南風館,曲綾愈發看不慣慕容宴對傷這事的淡然態度,沒忍住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起來。
“你這人一直就是這樣,了傷也不說,別人替你說了你還不樂意,總想躲著自己給自己上藥。就像今日,你傷在后背,你自己夠得著嗎?你夠不著,既然夠不著為什麼不讓人幫忙呢?”
慕容宴和站在門口的江火相視一眼,兩人臉上皆出無奈。
曲綾一回頭,看見慕容宴和江火眉來眼去的,心中的郁結之氣立即就蔓延到了江火上,“還有你,哭哭嚷嚷的做什麼,你嚇得我還以為慕容不行了。下回你要再這樣,我就揍你!”
江火:“……”
小年紀俊公子投去求救的目。
慕容宴視若未睹,慢斯條理的收拾桌面上的藥罐子和繃帶。
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不消曲綾吩咐,江火立即沖到欄桿旁探頭往下看。
而后又跑進房,與曲綾道:“姐姐,有個人帶著兵來砸場子了。”
曲綾聞言,疑的走出去。
鬼鬼祟祟的往外探了探腦袋,看清帶頭鬧事的人,頓時就不淡定了。
只聽十一公主趾高氣揚的聲音傳來:“我知道曲綾在這兒,你們識趣的趕給本……本小姐將喊出來,別等本小姐讓人搜,到時候磕壞了什麼,本小姐可不負責!”
一聽要搜屋子,那些個躲藏在屋里的貴婦們急了。
們可都是悄悄出來的,并不想讓人知道們來找小倌兒啊。
不多時,立即有小倌兒來報,讓兩位當家趕想法子。
可曲綾哪兒有什麼法子。
現在只想跑。
沉片刻,回過正與慕容宴道:“我不宜面,先走一步,那人就拜托你了。”
這時又有小倌來報:“大當家二當家,前面和后門都被兵堵住了。”
曲綾:“……”
一樓大廳里的十一公主還在不依不饒的嚷,曲綾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江火從未見過砸場子這麼氣派的,當即也有些被嚇到了,喊了聲:“姐姐。”
“不必慌張。”慕容宴突然起,“我帶你從走廊盡頭的窗戶出去,送你落地再回來理此事。”
說罷,立即閃上前攬住曲綾的腰,帶著奔至走廊盡頭,推開窗戶一躍而下。
速度快得教所有人都只看得見一道殘影。
落下去后,在屋頂幾個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巷子里。
雙腳剛剛沾地,曲綾正要道謝,忽的察覺到一陣凌厲的掌風襲來。
慕容宴立即將推開,應了上去。
曲綾踉蹌了幾步,扶著墻站穩子后。
一抬頭,瞧見與慕容宴纏斗在一起那人,整個人頓時就不太好了。
想到慕容宴還著傷,曲綾幾乎想也不想,趕忙上前去攔在慕容宴面前。
兩個男人見狀,趕忙撤了手上的攻勢,各自倒退了幾步。
曲綾急急道:“別打別打,有話好好說。”
蕭璟月面極其沉冷。
他掃了眼曲綾后的男子,再看張開雙手以保護姿勢守在那男子面前的子,掩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攥了下。
滔天的怒意從腔中蜂擁而出,他極力掩下怒火。
倏地上前,一把將子扯懷中,不再看慕容宴一眼,擁著懷中的子縱離去。
慕容宴見狀,眼底浮現出一擔憂之。
后的南風館里不斷傳出子囂張跋扈的聲音,他想起曲綾先前的代,略一思索,默默的轉回了南風館。
……
每回這個男人發怒,都不了占一番便宜。
曲綾都做好被占便宜的準備了,可事實還是有些出乎的意料。
當口中傳來疼痛和鐵腥味那刻,驀地睜大了眼睛,心底騰的躥起來怒火,掙扎著去推上的人。
好不容易掙開得了空,怒道:“蕭璟月你有病是吧!”
和慕容宴什麼都沒有,他生個什勞子的氣呢。
他雙手撐著床榻覆在上,漆黑的雙瞳中怒意翻涌,“先是太子,再是慕容宴,你究竟還和幾個男人牽扯不清?”
曲綾瞪大雙目,“什麼我究竟還和幾個男人牽扯不清?!”
“當街摟摟抱抱或是互訴衷腸,不算牽扯不清?”
“你!”
曲綾氣結,“在你眼里,我就是個水楊花的人?”
縱然心里再生氣,蕭璟月也不愿將“水楊花”這個詞套用在自己上。
他蹙了蹙眉,正要開口。
曲綾不知道打哪兒來一力氣,用力將他推開。
紅著眼眶跳下床榻,看也不看他一眼,一邊抹著眼睛一邊往外跑。
頃刻間,人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
他扶額坐起,著空的門口,想著離開前紅著眼眶委屈扁著的小模樣,心中再多的氣也生不起來了。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每生氣到最后,不管有理沒理,先認輸的似乎總是他。
突然之間,他有些懷念以前那副敢怒不敢言、或是笑得諂狗的小臉了。
……
曲綾也沒跑遠,就躲在后院的草叢堆,拔著地上的草發泄怒意。
直到聽陶嬸來說那男人已經離開了,才冷著一張小臉往前院走去。
決定了,這回哄也哄不好了。
一定要讓那男人知道,他錯得有多麼離譜。
居然認為是個水楊花的人。
簡直罪不可赦!
想是這麼想,可當晚飯時間桌上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曲綾頓時就如霜打的茄子。
蔫了。
先前每天晚上那男人都會過來陪吃晚飯的,今天都不來了。
分明是他不對在先,他憑什麼不來呢。
曲綾胡思想著,越想越覺得委屈,慢慢的紅了眼眶。
一言不發的站起,走出屋外,蹲在冰冷的石階上坐了下來。
陶嬸見狀,有些被嚇到了:“小姐,地板涼您這是做什麼……哎喲我的小祖宗喲,您可千萬別哭啊。”
頓了頓,道:“您別哭,您先回屋里去,老奴這就去給你把將軍請過來。”
“不……”
曲綾才說出一個字,那抹胖的影就跑沒影了。
曲綾:“……”
一點兒都不想喊他過來好吧。
讓人去喊了,豈不就是先認輸,承認自己真的水楊花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了?
“夫人怎的坐地上去了?”一抹淡的影款款而來。
曲綾神蔫蔫抬起頭看一眼,沒吭聲。
谷奚也不在意,彎將手中的披風披在的肩上,“天氣寒冷,過兩天可能就要下雪了,夫人當心著涼。”
替披好披風后,末了輕輕將蓋在披風下的長發了起來。
細如末的從子指蓋隙中灑落,悄無聲息的沒掌心那順的黑發中,頃刻間便如融水般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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