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潯心疼的著傷,雖已不見了,紅腫卻有些明顯,之生疼,吸著涼氣道:“卑職哪里想到們火氣那般大,那姑娘看著便不是個心機深沉之人,且我看是去買帕子的,當不會是淮侯拈惹的花花草草。”
“買帕子?”傅玦擰眉。
戚潯此時才想起自己買的帕子來,從懷中掏出個紙包遞給他,“對,我是買帕子的時候和那姑娘撞見的,王爺,這是卑職還您的。”
傅玦微愣,戚潯見狀彎遞的更近些,“您看看與你原先的并無二致,許是比不上您原先的金貴,可已是卑職尋見的最好的了。”
語氣真誠,杏眸黑白分明,清澈人,只是那雪白的面頰上,一抹結了痂的紅痕格外刺目,傅玦將紙包接過,打開一看,果然是一方巾帕。
原來戚潯是為了給他買帕子才惹上此事。
傅玦神復雜,又抬眸看,戚潯不準他的意思,只好咧出個笑,傅玦將帕子揣進懷里,“行了,你跟我走。”
戚潯忍不住道:“那那位玉姑娘……”
“楚騫去要人,必定要的出,待會兒他知道去何找我。”
林巍已推著傅玦朝外走,戚潯略一遲疑,出門與覃文州和李廉告別,二人一起離開了京畿衙門,傅玦二話不說上馬車,只令跟著,戚潯走了一段方才看明白,這又是往傅玦城東私宅去的,想到前次在那鬧的笑話,戚潯心底頗不自在。
再不自在,也到了那后巷之中,傅玦自己跳下馬車來,總算不必坐椅了,戚潯心底打鼓的跟著他進門,不知他是何打算。
陳伯在門相迎,傅玦進門便吩咐道:“準備點吃的,將從宮里拿來的藥送來,這有個臉破了相的。”
傅玦語氣不善,戚潯倒不放在心上,這事有錯嗎?
沒有!所以不虛!
沿著上回的路進了水榭,傅玦落座后表仍是莫測,戚潯站在一邊也不敢落座,見氣氛不好,先拱手道:“多謝王爺賞飯吃。”
傅玦道:“我何時說要讓你吃飯了?”
戚潯悻悻的了鼻尖,負手垂眸,“是,那卑職不吃,卑職抗。”
傅玦挑眉,外間林巍已捧來藥膏,傅玦將藥膏接在手中,朝戚潯招手,“你過來——”
戚潯乖覺上前,傅玦將藥膏蓋子擰開站起來,他走到戚潯前微微傾,離的迫近的打量戚潯,戚潯只覺眼前傅玦的臉放大,而后鼻尖聞到了一子淡淡的龍涎香,忽而張,不會吧,傅玦不會要親自給上藥吧!那怎麼好意思呢!
傅玦仔細的看戚潯的傷口,倒也沒有破相那般慘烈,只是原本玉質無暇的臉頰,多了一道傷痕,就顯得格外刺目,尤其想到這傷是被別人打得,便更他郁氣。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俠士,可一個小姑娘獨一人竟也敢!
傅玦心念百轉,等反應過來,便覺離戚潯似乎太近了,近到能看到分明的眼睫,和那傷口結痂的形狀,大睜著眸子著他,似乎也有些無錯,而那烏幽幽的眼瞳映著他的臉,鼻尖的呼吸似乎都落在他臉上。
傅玦握著藥盒的手一,忽地站直子,又將藥盒往手中一放轉過去,“自己涂去——”
戚潯大大的松了口氣,又無比慶幸自己沒開口多說什麼,若是說了,又該是自作多了,廳中并無銅鏡,卻有一面銅制的屏風擺件,走到那擺件跟前傾靠近,這才看到臉上的傷痕模樣。
傷痕并無想象之中的嚴重,長長的松了口氣,原來傅玦適才故意嚇。
聽重重呼出口氣,傅玦又轉回來,見細致往臉上涂藥,眉眼間再無半分憂,傅玦搖了搖頭,“當時可有別人幫那姑娘?”
戚潯正涂完藥,轉道:“沒有……”
“那你可知為何無人幫?”
戚潯抿,“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見傅玦表不好看,戚潯忍不住道:“王爺覺得卑職做錯了?”
傅玦蹙眉,“自然不是。”
戚潯聳聳肩,將藥膏放在桌上,又用那烏黑清明的眼著他,“那王爺為何不滿呢?卑職這點傷也不算什麼,那姑娘與我看中同一條帕子,若是別人,只怕要與我爭搶,可沒有,我便覺的定是通達理之人,而那兩個婦人人高馬大,還帶著馬車,是擄人的架勢,卑職若不攔阻一二,便是想報也不知道那是何人,又要將擄去何。”
傅玦聽說完,也不知自己一時氣從何生,“你倒是有理有據。”
戚潯揚起下頜,“卑職并非莽撞行事,也知道自己打不過,從未想著與們手,誰知道們那般不講道理,且當時無一人為那姑娘說話,卑職同為子,怎能不幫一把?”
傅玦看侃侃而談,分明是對自己所行十分篤定的樣子,他想到懷中還揣著今夜買的帕子,心底再多的郁氣也消了,“你是俠客,可惜是手不夠敏捷的俠客。”
戚潯忙道:“王爺說的是。”
傅玦徹底沒了脾氣,這時,外頭陳伯又送來飯食,撲鼻的香味引得戚潯食指大,滴溜兒的眼珠忍不住的往托盤里看,傅玦將神看在眼底,等陳伯擺好飯菜,才指了指眼前座椅。
戚潯眼瞳放亮,暗自嘀咕了一句什麼,又恭恭敬敬的落座。
傅玦挑眉,“你說什麼?”
戚潯立刻道:“卑職說王爺心地良善仁慈,卑職激不盡。”
傅玦懶得與多言,只令吃飯,二人行來私宅花了些功夫,待用完了晚膳,夜已深,戚潯記掛著那位姑娘的安危,并不著急走,又等了兩盞茶的功夫楚騫方才回來。
一進門楚騫便道:“王爺,找到人了,的確是淮侯夫人下的命令,讓去捉人的,那位玉姑娘是天香樓的戲伶,算是最近京城新進的小有名氣的角兒,淮侯連日來去捧的場,這才惹得淮侯夫人吃味,此前便去戲樓大鬧過兩次,令那姑娘失了登臺的機會。”
“淮侯知道后,大抵與淮侯夫人吵過,淮侯夫人更不甘心,便想將氣撒在這姑娘上,我們找到的時候,已挨了一頓打……”
戚潯聽得心驚,幸好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