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潯忙應是,待馬車走起來,傅玦便道:“康槐安消失的古怪,他除了戲班之人,在京城無親無故,斷不可能毫無代離開這樣久。”
戚潯也覺極有道理,馬車從東市出發一路向西,待到了妙音樓,妙音樓今夜的幾出戲皆已散場,眾人進門,掌柜的也惶恐來迎。
心知是問馬洋的,剛落座掌柜便道:“先前差爺來問的時候,底下人沒有代清楚,馬洋不算無故走的,他是不滿我們戲班給的工錢。先前想漲工錢,小人沒有答應,他如今大抵是負氣出走的,晚間知道府來打探,小人派人往他早前租住的宅子去了一趟,那家房主說他兩日之前退了宅子走人了。”
傅玦眉頭擰,李廉忍不住道:“兩日之前退了宅子?你確定?”
掌柜的一臉的汗,“是,確定的,他兩日前早上退的宅子,馬洋不是京城人,家在城外的村子里,多半是回村了。”
兩日之前便是初五,而兇手則是初五夜里拋尸,如果馬洋退了宅子之后被謀害,白日分尸,下午到晚上拋尸,后半夜再拋第二次,并不是毫無可能。
傅玦便問:“他家住何?”
掌柜道:“好像是,住在城外清水鎮馬家村的。”
傅玦站起來,打量了一圈這戲樓,此刻戲臺散場,客人走了大半,大堂里顯得空落,掌柜的大氣兒不敢,片刻之后,傅玦才帶著人離開。
待出了戲樓,傅玦便道:“明日派個衙差往馬家村走一趟,看看這個馬洋是否真的回村子里了。”
李廉應是,傅玦便又看向東市的方向,“如今余下的尸塊還未尋得,也不一定當真就是康槐安,明日起,既要繼續找尸塊,還要查問幾拋尸之地周圍的百姓,這個康槐安,你們暫不必管了,本王會派人去查。”
覃文州和李廉皆是應是,覃文州道:“找尸塊給巡防營,去找人證還是衙門的人做的順手,就是他跑的地點太多,又都是大晚上的,不一定能找到證據。”
“便是大海撈針,也得撈一撈,可按本王早前推算的時辰重點查問。”傅玦看了一眼天,“時辰不早了,盡快歸家。”
眾人各自上馬告辭,傅玦便送戚潯歸家,馬車上,傅玦道:“康槐安在京城之中并無親朋,可他此番卻無故消失,有一種可能還不能排除”
戚潯看傅玦,傅玦便道:“倘若兇手本就是戲樓之中的人,他靠著平日里看似如常的行跡蠱了康槐安,再將其殺掉并拋尸,也不是沒有可能。”
戚潯想到玉娘在戲樓,便無端覺得張,可偏偏死者有可能是康槐安,“的確有這般可能,王爺明日可要將戲樓的人來查問一番?”
傅玦道:“先查一查戲樓里眾人的底細。”
戚潯心底咯噔一下,“都要查嗎?那豈非十分費功夫?”
傅玦道:“眼下尸首還未找全,這點兒功夫不算什麼,或許戲樓里本就有不為人知的呢?他們如今外口徑一致,若做假證,我們也難以察覺。”
戚潯點點頭,“王爺說的在理。”
理智上明白應當如此,卻又怕傅玦深究之下,令玉娘境危險,傅玦如何查,手底下又有多人去查,戲班從湖州來,他會否派人去湖州查,這些都令戚潯提心吊膽。
見垂著眉眼懨懨的,傅玦道:“昨夜歸家喝藥了?”
戚潯忙道:“喝了姜湯。”
傅玦點頭,“這案子不過是眾多案子中的一個,你不必過于憂心,明日準你午時到衙門。”
戚潯心道憂心的太多了,案子只是其中之一,可這些,對傅玦是萬萬不能分毫的。
馬車到了家宅外,戚潯正要下馬車,傅玦叮囑道:“將門窗關好,夜里聽見什麼都莫要出門。”
兇手夜里拋尸,傅玦乃是念安危,可想到昨夜江默來過,戚潯聽得很是心虛,忙道了謝快步進院子,傅玦在外聽見落閂的聲響方才離去。
戚潯不敢午時到衙門,翌日一早,先回了一趟大理寺,宋懷瑾幾人兩日為見,雖然傅玦派人打過招呼,可他們還是頗為擔憂。
宋懷瑾徑直問:“這幾日巡防營也到搜找什麼,還牽著獵犬,到底是什麼案子?”
戚潯心道這般靜,再過兩日,便什麼都瞞不住了,便直言道:“一樁碎尸案,兇手拋尸,拋到了凰池會館去,王爺擔心破壞議和,因此格外看重。”
大家驚了一跳,宋懷瑾道:“難怪拱衛司的獵犬也借來了,這些獵犬可是拱衛司心飼養,對氣味兒十分敏銳,聽說他們南下辦差都會帶著,此對追蹤逃犯追蹤贓,十分得用,有那沾了桐油的銀子,埋到地底下去,也能被獵犬聞出來。”
“追蹤逃犯”四字令戚潯心弦一,想到江默必定擔心玉娘,而江默也不知傅玦要查戲樓眾人,戚潯總覺得心底不安,于是也不在大理寺多留,沒多時便往刑部衙門去。
到了衙門外,只看到傅玦的馬車和巡防營的馬兒都在,忙往衙門里頭去,沒走幾步,撞上了從后院出來的江默。
院子里空無一人,江默腳下一頓,停在了夾道之中,他在等戚潯過去,整個刑部前院,沒有比那夾道更的所在了。
戚潯心跳快了幾分,連忙往江默那去,走到江默跟前,不等他開口便低聲道:“死者極有可能是長福戲樓的康槐安,王爺會查戲樓之人的底細,這幾日兄長千萬莫要去見姐姐。”
說完,越過江默便走,一顆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昨夜前思后想,只覺玉娘掩藏份至今,當不易被查出是當年陸家后人,可如果被查出和江默關系匪淺,那便如同被查到自己和江默關系親厚一樣,會招致無法估量的懷疑。
死者若是康槐安,也一定和陸家姐姐無關,傅玦再如何查,等這件案子破了,一切便會回歸平風浪靜。
剛走出夾道,戚潯便看到傅玦站在廊檐下,他正在和李廉說話,看到來,目便落在上不移,很快,他發現了戚潯的異樣。
待戚潯走到跟前,傅玦便道:“你面不好看,可是哪里不適?”
戚潯行禮,又搖頭,“卑職剛去了大理寺衙門,大抵繞了半圈走累了。”
傅玦頷首,又繼續吩咐李廉,“兇手拋尸不可能無長,戚仵作的箱籠記得嗎?至也得是那般大的箱子,當然,兇手可能挑著竹筐,又或者背著什麼,總之,是容易給人留下印象的,因此盡量問的細致些。”
“除了昨日說的,還有一種可能,兇手在巡防營巡邏之后出發,而后再中間某藏匿,算準他們巡邏的時辰,等他們返回之后,再行拋尸,如此,時辰就要比本王昨日說的更晚,你們查問之時,著重在這幾個時段查,尤其更夫、夜香婦,以及早出晚歸之人更要查問。”
李廉應是,奉命而走,這時,林巍和楚騫從外頭進來,林巍邊走邊回頭看,又與李廉點頭招呼,待走到傅玦跟前,傅玦便問道:“如何?可有消息了?”
戚潯頓時提起了心神,林巍道:“長福戲樓果然有些奇怪,底下伙計們的十分牢,我們派了人去打探,竟然什麼都沒問出來,尤其問和幾位角兒,還有樂師們的事時,伙計們好似得了吩咐似的,簡直是守口如瓶。”
傅玦蹙眉,“一個戲樓,如此便太過古怪了。”微微一頓,他吩咐戚潯:“進去將城防圖拿出來,若兇手在長福戲樓,似乎來得及”
戚潯知道他要看長福戲樓在京城中的方位,立刻轉往偏堂去,等的片刻功夫,林巍道:“王爺,江校尉這會兒要去搜神湖方向,可如果兇手在重復的地點拋尸呢?”
傅玦挑眉:“他還沒走?”
林巍點頭,“是啊,在門口上,他上馬正要走,屬下便問了一句,聽他說王爺吩咐的,往城南和神湖的方向搜,如今城中也就這兩個方向沒搜過了,不過……屬下想著,此人如果住在東市和西市那附近,甚至住在城北,那或許還會在原來的方向上拋尸。”
傅玦抿未語,這時,戚潯拿著城防圖從偏堂走了出來。
待走近了,戚潯看著圖紙道:“王爺,倘若兇手在長福戲樓,也不是不可能,他夜半回來之時,正好與城東巡邏完返回的巡防營上,可如果他算好了時辰,則能專門避開,而后悄無聲息的回到東市,再一路往北去凰池。”
傅玦靜靜的看著戚潯,“對,剛好能上……”
作者有話要說:小傅:沒有人比我會算,我就靜靜的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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