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律道:“幾乎什麼都沒帶,就是這樣才騙過了府里的看守。”
傅玦沉聲道:“是得將人找出來,到時候也別管如何撒潑耍賴,直接將人送出去便是,離開時是哪般裝扮?我我的人去幫你找找?”
孫律搖頭道:“怎好讓你的人去找,我來一是想問問戚潯,二來,是看看你們的案子是否有進展了,若是有進展,便讓衙門的人去搜。”
覃文州上前來,“暫時還沒有鎖定兇手,不過剛才得了一重要線索,或許今明兩日便有進展了,指揮使若是著急,我這邊先調些人手去找?”
孫律擺手,“那便不必了,先查你們的命案要,國公府的護衛派出去不,但他們沒有你們悉京城,也沒有你們敏銳,必定很慢。”
覃文州聞言便不好多說,這本也不是衙門的差事,他也沒多人手兜攬。
傅玦這時問:“孫菱的下落呢?”
孫律提起此事,眼底焦灼更甚,“還是沒消息,這麼多日了,或許……”
孫律心底已經有不好的打算,傅玦道:“這幾日因那雨夜命案,城中人心惶惶,晚上走夜路的人都了許多,孫菱沒消息,反倒是好消息,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忽視了什麼,孫菱不可能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孫律只覺自己幾日之間心境都滄桑了許多,沉聲道:“該查問的我都查問了,如今我甚至想著,或許真是哪家和好的人家,幫躲藏起來了,若是如此,我不僅不追究,我還要多謝他們。”
屋外雨連綿,很快屋檐下便串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簾,眾人看著外頭的雨幕,心頭也籠罩著化不開的云,可這時,衙門外又來一匹快馬,守在外頭的韓越看見,快步跑了過去,一番談,韓越又折返回來。
“世子,我們的人查到了戚淑的行蹤,午時之前跑去了萬和綢緞莊,想讓商隊幫忙做一份假路引,然后將一起帶出城去,但無分文,別人沒有搭理,在那門前糾纏了片刻,灰溜溜的走了,離開的方向店伙計并未注意。”
孫律聽得火冒三丈,“竟是打的這個主意!”
戚潯忍不住去看傅玦,傅玦對微微搖頭,他又開口道:“看來是鐵了心不想回青州了,假路引坊間的確有,可銀錢卻不菲,沒有人會幫,等在外流落兩日,說不定會自己回去找你。”
孫律輕嗤一聲,吩咐韓越,“讓人去城門代一聲,這幾日嚴查出城之人,再告知戚淑的形貌打扮,絕不可放這樣的人出城。”
韓越應是,出門招手一個親隨過來,低聲吩咐,戚潯站在堂中,依稀聽到了“量高挑”、“著紅”等詞,心弦發,只希戚淑早些回國公府,而后安安穩穩的回去青州,莫要再鬧出子。
孫律找尋孫菱和戚淑都無果,心底郁氣無宣泄,聽說今日案子可能有大進展,便和其他人一起在衙門候著,想看看今日能否抓到兇手。
等候的間隙說起此番議和之事,孫律道:“今日宮拜見太后娘娘,正好遇到皇后娘娘也在壽康宮,說如今已經有幾家人選,只是未曾定奪,陛下的意思,是打算將幾個姑娘接宮中,一邊觀察品行,一邊讓嬤嬤教導。”
覃文州道:“陛下對們不放心嗎?”
孫律與覃文州也算相了,便道:“此番與西涼聯姻不是白白聯姻的,除了本的家世品貌,大周的姑娘家,不能嫁去了西涼,便真的了西涼的人,自然要挑選堅毅,忠于大周之人。”
覃文州何等機敏,瞬間便領回,“不錯,是該如此,不能隨便選個人就往西涼送,此人嫁去西涼,代表的也是大周,的確得好生挑選教導。”
傅玦對此早已知曉,也不多言,就這般等了大半個時辰,眼看著天都要黑了,宋懷瑾才快馬回來。
他渾,進門見眾人皆在,行了禮便道:“廖家鋪子和廖晚秋常去的書局我們都問過了,沒有人見過天生六指之人,斷指的都沒見過,我也派人去學堂問了,也沒有這樣的人,李廉今日去調查兩家生意上有無集,我已將此線索知會與他,看看能不能找到。”
眾人都有些失,傅玦道:“天生六指為不吉,斷指也是殘疾,兇手必定會多做遮掩不肯與人前,只怕要找到與其關系切之人才行。”
宋懷瑾抹了一把臉,“的確如此,若是能到兇手家宅附近,那些老鄰居或者關系親近的朋友,才會知曉此事。”
這時戚潯忍不住道:“會不會是我們想的范圍太小了?”
宋懷瑾道:“廖晚秋姑姑那邊我也派人去問了,待會兒就有消息,眼下調查的,是和廖晚秋有直接接的人,可是商戶,或許有暗地里關注著的,又或者打過照面卻并不悉之人,這些人,家里人也不知曉,我們也不知從何下手。”
案發之,戚潯也跟著去永康坊的書局查問過一回,自然明白衙門眾人的難,而那些訪者面上配合,可要麼怕事,要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并不一定會真的仔細回想,由此掉線索也是有可能的。
既然想到了那次查問,戚潯腦海之中忽而冒出一行與肩而過的人來,秀眉微蹙道:“大人可要查一查和書局關系者?”
宋懷瑾道:“比如呢?”
“比如負責印書的鋪子。”
城中許多書坊賣書,卻沒法子自己印書,因此大都單獨生意,戚潯前次去那“記書肆”之時,便與一行印書鋪子送書之人肩而過。
戚潯繼續道:“他們常去書局,或許與書局的客人打過許多照面。”
宋懷瑾聽到此只覺有理,“可行,的確是一個方向,明日便可去查查,常與各書局合作的印書鋪子都有哪些。”
戚潯點頭應是,可就在這時,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一幕。
那日在記書肆門口,與肩而過的伙計有五人,他們各個手上都有墨漬,像是整日都泡在印書之地,然而,此刻回憶起來,卻似乎只看到四雙手……
戚潯屏住呼吸,仔細的回想,可越是努力,越覺得眼前蒙了一層白茫茫的霧,有那麼一個角落,總是被霧氣遮掩著看不真切,這時,看到宋懷瑾將卷起的漉漉的袖子放下來,又住袖口擰袖上的水。
戚潯眼瞳一,只覺得腦海中一道電閃過,那白茫茫的霧氣陡然散去,看到了一個盛夏時節還將手攏在袖子里的影。
驚呼道:“王爺,大人,我或許見過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