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抿不語,傅玦不由了發頂,“不要著急,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可功虧一簣。”
戚潯深吸口氣,對上傅玦關切的眸子,卻覺得心有余力不足,傅玦一定不會想到,陸家兄妹已經在京城許久,且他都見過。
垂眸,“我明白,多謝王爺。”
傅玦嘆了口氣,又叮囑,“若得了信,要立刻告訴我,可好?”
戚潯點點頭,傅玦這才令歸家,待進了院門,戚潯呼出口氣,只想州傳來的消息是好消息。
翌日一早,戚潯去衙門待值,快到午時之時,孫菱風風火火的策馬而至,進門便要見戚潯,也引得周蔚眾人出來圍看。
戚潯見到孫菱,見秀眸晶亮,妝容明艷,便知沒吃什麼苦頭,剛行了禮,便被孫菱扶起,孫菱拉著去一旁樹蔭下說話,“這可真是巧了,我聽我哥哥說,是你發現了不對勁,才去告訴傅家哥哥的。”
戚潯笑問:“郡主不會是來問罪的吧?”
孫菱嗤笑一聲,“那怎可能,我是心底害怕,又信了那西涼二皇子,因此才一直不敢面,若是早幾日發現我,我早幾日回家也是好的。”
孫菱說完眉頭微蹙,“你是不知,昨日下午回家,先被父親一頓痛罵,又宮向陛下和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請罪,足足挨了一個時辰的斥責,幸好我過來了,不過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呼出口氣,“咱們兒家真是不易,嫁人也由不得自己。”
戚潯安兩句,孫菱這時道:“我聽府中人說,前次你因為你那個姐姐的緣故,還鬧過一次誤會?我還聽說,你姐姐出事了。”
戚潯眼瞳微暗,將事由說了一遍,孫菱聽完一言難盡地道:“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坑害,也實在不是好人,幸而你們自小分開,分也不深,只是世上了一個親人,到底還是難過的,你節哀順變。”
孫菱子直爽,毫不疑,戚潯很快將話頭轉去了別,二人說了一會子話,孫菱看著天告辭,“我還得去威遠伯府看看,明日玉蘿們便要宮了。”
戚潯也知此事,便將送出了大理寺。
連著兩日衙門都無差事,戚潯在衙門待值,又聽宋懷瑾說孫菱平安歸來之事,在朝中鬧出不小的靜,建章帝知道孫菱是被李岑藏起來,大為惱怒,這幾日西涼的使臣們也為此事焦頭爛額,只有李岑在凰池會館里歌舞升平。
此時時節已七月,到了七月初四這日,李廉將楊詠案子的卷宗送到大理寺,此案是大理寺協同京畿衙門查辦,卷宗自然也要過大理寺的手,如今人證證皆已補足,楊詠死罪難逃,多半活不過這個七月。
戚潯想到被害死的三人,心底舒了口氣。
李廉和宋懷瑾在偏堂說話,周蔚便去和京畿衙門相的差吏聊天,待李廉一行離開大理寺,周蔚便上前來道:“楊詠在京畿衙門的水牢里發瘋了。”
戚潯蹙眉,“瘋了?”
周蔚搖頭,“不是那種瘋,人還是清醒的,只是那水牢不見天日,只有正午日頭最大的時候才能見一,他被關在那里,日日說水牢里鬧鬼。”
“他將廖晚秋的尸拋在橋之下,后來大雨漲水,廖晚秋的尸首還在污水之中泡了幾日,這中間,他還去過一次那橋,看到了廖晚秋的尸,他說他現在,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廖晚秋泡在水牢的污水里。”
戚潯聽得冷笑,“他不是不怕嗎?”
周蔚哼了一聲,“他這樣的人就是欺怕,知道死罪難逃,便豁出去了,可本質上,并不是個心志堅毅之人,他中間害怕極了,還想尋死呢,結果一頭撞在柱子上,頭上只撞出個小口子,你說連死都下不了狠心,他能不怕嗎?”
戚潯嘆道:“人死之后便一了百了,如今遭這些罪,也算告亡靈了。”
周蔚十分贊,“這就是報應!”
說完這話,周蔚眨了眨眼,忽而問戚潯,“你去過神湖嗎?”
戚潯一聽,忍不住看傻子一般的看周蔚,“你說我去沒去過?”
周蔚抓了抓腦袋,這才想到,只是辦案子,他們都去了數回,他咧一笑,“那不是辦差事嗎?不辦差的時候,咱們還沒去過呢,你說過兩日,咱們去神湖看看怎麼樣?聽說那邊的燈市好看極了。”
戚潯不知所謂,“看燈市?”
周蔚不住地點頭,戚潯興致不高,“下值之后我只想回家待著,看什麼燈市啊,再說吧再說吧……”
說完便走,周蔚忍不住小臉皺作一團。
楊詠的案子定案之時,孫律也得了消息,這日不忙,便親自來了刑部找傅玦,進了衙門后堂,他落座之后,傅玦又往他幾個隨從上看了一眼,不經意地問:“近來怎麼不見韓越?拱衛司又有差事了?”
孫律略一遲疑,借著喝茶的功夫垂眸道:“是,南邊有個案子,不大,我讓他跑一趟。”
傅玦不再問,“楊詠的案子定了,七月十八斬。”
孫律點頭,“定了便好,不過斬刑真便宜他了。”
傅玦嘆了口氣,問起孫菱來,孫律道:“如今總算安分了,齊國公府和威遠伯家的小姐宮了,便總往宮里跑,昨天晚上回來說,第三家人選也要定了,是鎮南大將軍呂勻昉家的小姐。”
傅玦不意外,“呂家掌著南邊的兵權,陛下還是十分看重的。”
孫律無所謂地道:“最終定了誰還說不好,且看著吧。”
孫律在刑部衙門留了小半個時辰才走,他一走,傅玦招手讓林巍進來,問道:“去查問查問,最近拱衛司在南邊辦什麼差事。”
林巍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想到孫律才走,傅玦便由此安排,便知不妙,這時傅玦又道:“重點查一查韓越的去向。”
林巍連忙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日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