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苑。
尾花旁,青竹風中,人榻上,穿著艷的丫環搖著玉骨扇。
而咫尺之外,厲轍坐著,目專注的看一眼榻上的人,再看一眼眼前的畫紙。
一個惟妙惟肖的人圖已經躍然出現在了畫紙之上。
突然!
一只繡花鞋從天而降,哐啷一聲砸在了厲轍的頭上。
他嚇了一大跳,手上的畫筆一歪,就畫花了人的臉,一張畫生生被毀了。
他正要發怒,那砸在他頭上的繡花鞋彈了一下,又掉進了旁側的料盤上。
“噗通——”
料盤直接被打翻,花花綠綠的料潑了厲轍一臉,他一白的袍子全都染了。
“呀,二爺,您沒事吧……”
躺在人榻上的丫環立刻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
“來人,快來人,查清楚這只繡花鞋是誰的,居然敢暗算二爺,簡直是不要命了!”
厲轍氣的不輕,他上次吃了變態辣翅的舊疾剛好,今日趁著天氣不錯,特地出來作畫,卻沒想到,居然這麼倒霉被一只從天而降的繡花鞋給砸中!
豈有此理!
簡直是豈有此理!
“咳咳!”
人咳嗽的聲音從后傳來。
厲轍回頭,就見寧晚清從門口緩緩地走了進來。
他嚇了一跳:“大、大嫂?”
一看到這個人,他就仿佛回到了之前被辣翅支配的恐懼之中……
“我的鞋子,不小心掉這里了……”
寧晚清十分尷尬的了自己的鼻子,目瞅著落在地上的鞋子。
厲轍低頭看去,就見寧晚清一只腳著踩在地上,很明顯,那只害他毀了一幅絕世好畫的鞋子,是這個人的!
“大嫂!”厲轍氣的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保持風度,“你知道,我這些料得來有多難嗎?你知道我為了作這一副絕的極品人圖,做了多天的準備嗎?現在,全都被你這只鞋子給毀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寧晚清看著厲轍服上的花花綠綠,覺十分心虛,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卻讓自己了過錯方,抿了抿,覺得自己不能這麼慫,抬起下,正要說話,卻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事。
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被毀掉卻還能看出影子的人圖,又看了一眼站在邊上艷的丫環。
忽的開口:“二爺,你是在作畫?”
“不然呢?!”
厲轍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寧晚清不由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在外面聽到厲轍跟丫環調,還以為……
咳咳咳,是太污了!
想想也是,就算厲轍再,也不可能大白天的和丫環在院子里干那種事。
寧晚清頓了頓,開口:“是這樣的,我來是想跟你談一談。”
“大嫂,我沒興趣跟你談別的,你還是說說怎麼賠償我吧。”厲轍手背著背,冷笑,“這盒料,是宰相大人送給我的禮,名喚寶,是江南地區進貢的貢品,皇帝陛下賜給宰相大人,宰相大人再轉贈給我,天下就這麼一盒,全都被你給毀了!”
這麼貴重?
寧晚清本來就是來談絳鸞的事的,姿態必須得放低,否則這事沒法談。
沒想到還沒開始,就把對方給得罪了。
彎腰,捻了捻那些料,質地很,一點都不膩,就這種料也能稱得上是貢品?
可惜只是聽說過怎麼制作原料,卻從未親手做過,否則能賠一盒比這好百倍的。
只能放棄,開口道:“那你說,要我賠多銀子,只要我賠得起。”
“圣上賜之豈可用銀錢來衡量?”厲轍冷哼一聲,“我也不是一個心狹窄之人,這樣吧,只要大嫂將你的丫環絳鸞賜給我,這件事就算了。”
聞言,寧晚清不由狐疑的皺起了眉:“將軍不是做主把絳鸞賜給你了嗎?”
不然,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來這里跟厲轍談判?
“大哥把絳鸞賜給我?怎麼可能?”厲轍臉上出現一不自在,“我喜好收集人,大哥每每知曉都會勸誡,又怎麼可能會親自把人賜給我?”
所以,厲云深只是為了嚇嚇?
寧晚清越發不解了。
見不說話,厲轍自覺退讓一步:“如果大嫂實在舍不得那個丫環也沒關系,借給我幾天,我一定完好無缺的還回去。”
“借?”寧晚清豎起了眉,“一個人借給你幾天,那的清白就全毀了!厲轍,既然你大哥對你收集人的行為表示鄙夷,那我作為大嫂,也好心勸誡你一句,你這樣的年輕人,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而不是天跟人廝混!你看看你院子里都多了,就算每天睡一個也睡不過來……”
“等等!”厲轍打斷了的話,“大嫂,我借你的丫環幾天,怎麼就毀了的清白呢?”
“不然呢?”寧晚清瞪著他,“你拼了命的找我要絳鸞,不就是為了滿足你的行嗎?”
“……”
厲轍瞬間無語,手抖了抖。
“年輕人雖然好,但也不住夜夜笙歌,二爺,你好自為之吧。”
厲轍忍無可無:“大嫂,我找你借丫環,只是為了畫畫而已!你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
“嗯?啊?”
寧晚清猛地愣住。
“是啊夫人,二爺將奴婢們要來清風苑,是為了給奴婢們作畫像。”旁邊的丫環弱的張口解釋道,“府里的人都說二爺花心癮,其實本就不是這樣的,奴婢們幫二爺解釋過幾次,沒有人信。二爺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想到卻被人誤會了這樣。”
寧晚清突然想起來,好像從始至終,厲轍就沒有說過讓絳鸞去做通房丫環或是姨娘。
厲云深也只是說送絳鸞去清風苑,并沒有說別的。
是第一次看到厲轍調戲絳鸞,便先為主的將厲轍視為花花公子……
如果厲轍要絳鸞,只是為了畫人圖,那這些天折騰的一些事不都白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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