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柳兒那個丫環喪盡天良給老將軍下毒，不住招供，自盡了！”

“那天柳兒不就認罪了嗎，怎麼今天才自盡，會不會有什麼冤？”

“誰知道呢，一個丫環而已，死了就死了，只是可憐了王婆子，就這麼一個閨，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

這些話被靈霧一字不改的傳了寧晚清的耳朵里。

事定然是柳兒做的，可是背后指使柳兒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想到剛剛在地牢門口聽到的話，寧晚清敢篤定，這件事與周姨娘不開干系。

周姨娘為什麼要害老將軍？

柳兒到底是被誰得自盡的？

迫切的想要一個答案。

過了中午，太升至頭頂，寧晚清才看到厲云深負手走進了院子。

連忙迎了上去。

厲云深卻忽然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錦盒遞過來:“看看，喜不喜歡？”

寧晚清一愣，低頭看去，竟是一盒海棠紅的胭脂，緋的胭脂，看起來極佳。盒子上面還畫著一幅仕圖，十分雅致。

“我看你的梳妝臺上連胭脂也沒有，送給你的。”

胭脂盒被遞到了的手上。

寧晚清卻沒接，抬起頭，愣愣的問道:“柳兒怎麼死的？”

厲云深臉上的頓時消散，他抿了抿:“你不需要知道，稍后我讓江總管給你送幾個丫環過來伺候。”

“我不是缺丫環……”寧晚清搖頭，“我就是想知道柳兒是怎麼死的。”

“知道了又能如何？”

“是我的丫環，我必須要知道。”

“畏罪自殺。”厲云深妥協，絕的薄張開，緩緩的道，“就算不自殺，也會被杖斃。意圖謀害有功名在的老將軍，其罪當誅！”

寧晚清低下頭:“柳兒后還有人吧，那個人呢，也是其罪當誅嗎？”

厲云深覺得這些臟污耳朵的事沒必要說給聽，但又是明顯一副不問到誓不罷休的樣子。

他轉過淡淡的道:“家丑不可外揚。”

是了，周姨娘就是家丑，一切因周姨娘而起，卻由柳兒來頂鍋。

不同柳兒，只是覺得，憑什麼周姨娘是背后主使，卻偏偏能逃過一劫？

明明來這個時代這麼久了，寧晚清卻發現自己還是無法領悟到這里的生存法則。

是過于頑固的守著自己所為的原則底線，還是難以融這樣的社會？

厲云深察覺到了緒的變化，低聲問:“怎麼了？”

“沒事，突然有點累。”寧晚清轉，回到了廂房。

厲云深看著手中沒有送出去的胭脂盒，忽然有一的氣悶。

他給洗清了嫌疑，又買了禮送給，不僅沒有一個笑臉，還質問他一番。

他真想把的心剖開來看一看里面是什麼。

寧晚清拿了兩錠銀子遞給絳鸞:“拿去給王婆子，讓給柳兒備一份薄棺。”

絳鸞心里十分不好，和是柳兒同一時間被選到靜心院當值的，兩人關系還算親厚，乍一聽到柳兒在地牢里自盡的事，比誰都難過……可年經歷了大劫，知道很多事不是人為能改變的，了銀子，去找柳兒的母親王婆子。

王婆子對著柳兒的尸哭天搶地。

柳兒是撞墻死的，額頭被撞了一大大的窟窿，糊了一臉，連原本的五都看不出來。

旁邊有人道:“王婆子，趕別哭了，被將軍知道，怕是連你也沒好果子吃！”

“我的柳兒啊！可憐的柳兒啊，這麼善良，怎麼可能會在老將軍的飯食里下毒？冤枉，冤枉啊……”

王婆子哭的幾乎暈過去。

絳鸞走過來看到這一幕，心下一嘆，走過去，把兩錠銀子塞進王婆子的袖子里:“事已至此，讓柳兒面的走吧。”

王婆子將絳鸞的手打翻，兩錠銀子滾落在地，怒意頓生:“柳兒是夫人的丫環，沒有夫人的命令又怎麼敢對老將軍下手！是夫人的錯！是害死了柳兒，我要去找夫人拼命！”

絳鸞本還唏噓柳兒一條命無緣無故就沒了，猛地聽到王婆子往夫人的上潑臟水，溫婉的臉上也出了幾分怒容:“王婆子，這是夫人仁義給柳兒的喪葬費，別青口白牙胡說八道！老將軍中毒的事是將軍徹查的，柳兒不住問自殺，如果這件事跟柳兒沒關系，又為什麼自盡？”

“我可憐的柳兒，生下來就為奴為俾，哪敢把主子招供出來，一個忠仆，最終落得個自盡的下場，真的不值……夫人敢做不敢當，讓我的柳兒頂罪，我要去告狀，我要去找人要個說法！”

周姨娘正從雜院門口路過，聽到王婆子還要去告狀，氣的面鐵青。

大步走進來，居高臨下的道:“王婆子，你要告狀只管告去，你這麼仇視將軍府，我也不敢再用你。我在外面的莊子本來是你家那口子和兒子管著的，我想來想去，還是收回來吧……”

“姨娘……”

王婆子突然停止了嚎哭，短短一瞬間的功夫，仿佛約約明白了什麼。

是在周姨娘的院子里干活的，一直都知道周姨娘看夫人不爽，時不時想踩夫人一腳，這種時候，周姨娘不是應該上來踩一腳坐實夫人的罪名嗎，怎麼會為了給夫人開而用的丈夫和兒子威脅，不準再把事鬧大？

難道……背后那人是周姨娘？

這麼一想，王婆子嚇了一跳。

厲家人為了維護將軍府的臉面不會對趕盡殺絕，可是周姨娘不一樣，這簡直就是個潑皮戶，當了將軍府十幾年的家，也沒養出一些氣度，卻學會了許多狠的手段，王婆子簡直不敢想象后果。

跪在地上爬著把兩錠銀子撿了起來，抱著柳兒就往外走。

周姨娘冷哼一聲，抬步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的后，卻始終跟著兩個黑侍衛。

周姨娘的眼底浮上一抹不耐煩。

昨天在地牢簡直是了一層皮，沒想到出來了，厲云深還派兩個人盯著。

再怎麼說，都是厲云深父親的人，他這麼做，對就是大不敬！

可是，自知理虧，畢竟老將軍中毒的事，跟不開干系，只能等這個風頭過了，再想辦法把被人踩下去了的面子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