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魔怔了,那樣一個蠢笨的子,他不是一向最看不上的嗎?怎麼會對他仇人的人產生想法。
二皇子趕回神,事還沒到最後關頭,他還不能鬆懈。
皇上駕崩乃是國喪,務府很快將事安排了下去。
舉國哀慟之際,牢裏的事也就暫時被擱置了下來,顧縉一清雅的呆在牢房之中,彷彿這兒不是要人命的牢獄,而是信步閑庭的後花園似的。
暮沉沉之際,多數的犯人都睡了,牢房裏的獄卒也昏昏睡,散發著霉腐臭味的空氣中,不時傳來幾聲鄙的磨牙聲和酣聲,顧縉所在的牢房,卻是另一種聲響。
一個人影忽閃進牢房,像鬼魅一般的沒有驚任何人,顧縉垂著眼睛閉目養神,覺到來人的存在,淡淡道:「太子怎麼樣了?」
來的人正是他的近侍卿九,卿九拱手,低了聲音,道:「已經找著了,只等今夜的行,二皇子的人將他藏在下九流的賭坊里,頗廢了我們一番功夫,原本他打算今夜就決太子的,還好我們作夠快。」
那是,皇上一死,太子的存在就變得多餘,二皇子已經無需利用他再威脅顧縉了,留著他反而是個變故,這會兒不管誰站在二皇子的位置上,只怕都會迫不及待的想對太子下手。
時間已經刻不容緩,這江山的敗,只在今夜能否救下太子。
顧縉不放心道:「你替我在這牢房裏待一會兒,我親自去把太子接回來。」
卿九拱手說了聲是,披上顧縉扔過來的外,學著他的樣子在牢房盤地而坐。
比方才更快的聲影閃離開牢房,像無人之境似的,只有輕輕搖曳的燭火知道方才待在牢房中的人早已換了樣。
顧縉用出神化的輕功離開牢房之後,直接去了鎮司。
為了不讓二皇子察覺,他特意在外頭換了一聲夜行,矇著面,只用令牌證明自己的份,鎮司的錦衛們早已等候他多時,見他出現,立刻隨他迅速行。
今夜的行主旨,在於必須趕在二皇子手之前,救下太子,並且迅速撤離,讓人懷疑不到錦衛頭上。
所有人都換上了夜行,像一群烏從頭頂閃過似的,只一陣風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而此時,城東一個不起眼的賭坊。
這兒魚龍混雜,吵吵嚷嚷,什麼樣的人都有,有賭輸了賣兒賣賣老婆的,也有贏了紅滿面的,還有一擲千金兩眼發紅的,賭坊從來不缺生意,進到這兒的人,沒有賭紅了眼絕不會退場。
誰也沒想到,這樣的地方會有一個暗格,正是這賭坊一牆之隔的另一側,這會兒正關著一名男子,男子一氣度,眉目俊朗,雖然面有些蒼白,被人束著手腳卻依舊保持著他良好的風度。
只有一束照在他的頭頂,周遭皆是暗,這樣的境令人害怕,更令人害怕的是,從那暗中傳出來的聲音。
「三弟啊,你的期限到了,就讓二哥親自送你上路吧。」
這位男子正是被二皇子脅迫許久的太子容楚,容楚早有所料,盯著這個從黑暗中走出的人影嗤笑了聲:「我的好二哥還真是下得去手呢,昨日我聽到太極殿前的鐘聲,可是父皇去了?」
二皇子走出黑暗,站到了太子面前,淡淡道:「你說呢?父皇生前最惦記的人可一直是你,他臨死前還嚷著讓我不要殺你呢,可惜,我一向沒這麼好的懷,你說他都去了,又這麼惦記你,你不下去陪陪他嗎?」
聽到皇上果真死了,太子閉眼斂去心頭的痛,他這個父皇對他並不如其他兄弟好,他沒有廢太子得天獨厚的出,也沒有二皇子左右逢源的圓,他有的只是為皇子的兢兢業業而已。
好不容做太子的這幾個月,皇上終於正眼看他,他們才培養出一丁點的父子之,沒想到這麼快,這一切又要被上天收回去了。
皇上死了,他的存在就是二皇子的絆腳石,所以二皇子想要殺他,太子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再次睜眼時,他的眼中一片清明:「我不怕去陪伴父皇,只是臨死前,我想弄明白一件事,一件父皇到死也記掛著的事。」
皇上到死都過不去的這件事,他敬於帝王的威嚴沒有去探究,可容楚知道,他的心裏一直存在著難堪和憾。
他非常堅持的說:「我想知道你的世,這樣,九泉之下見到父皇,我也能給他個代了。」
呵,必死無疑了,告訴他又何妨?
二皇子幾乎不假思索就說出來:「沒想到你最後一個願竟是為父皇求的,也罷,反正過了今晚,你我兄弟二人就要天人永隔了,作為兄弟一場,看在大楚江山的份上,我不妨告訴你真相。」
「不錯,我並非父皇親生之子,我的母妃在宮之前,早就有了心上人,是父皇,父皇他強搶了進宮,還強迫留在宮裏,聽到這兒,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跟誰的很像?」
這,這不是有關廢太子世的辛嗎?
太子一臉驚詫:「你的母妃,不是姚貴妃?」
「算哪門子的母親,只是一直將我當做復仇的工罷了,我是當年梅妃和心上人所生的孩子!」
二皇子冷冷的說:「當年,父皇獨寵梅妃,梅妃來歷不明,懷著孩子宮依舊獲得了皇上全部的青眼,作為姚家掌上明珠被送宮中的姚貴妃怎能甘心,為了報復父皇的薄,便使了一個撬蚌取珠的戲碼。」
「故意使人說梅妃的壞話,說腹中孩子不詳,讓父皇心生忌憚,父皇果真上當,對這孩子非常排斥,孩子一出生看也不看一眼就下令讓人置了。」
「姚貴妃就藉機抱走孩子藏了起來,時隔一年後再假裝有孕,當時皇上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梅妃懷了廢太子上,也沒有注意已經瞞天過海的將我重新抱回宮裏養著。」
「為了讓我坐上這個二皇子的位置,還故意著我,讓我一直以來就量瘦小,又謊稱我病弱需要休養,拒絕一切探視,直到五六歲,我才得以真正帶到外頭來見人。」
所以,二皇子和廢太子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並且他比廢太子年紀還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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