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在我親之前，你肚子里有什麼。”

啪。

茶盞重重落下，濺出細小茶珠。

“你，可明白？”

宋棠很想告訴申明蕊，對高寄沒那個心思，若能將帶出府，激不盡。

可惜，如今已局。

于是恭敬福順道：“奴婢福薄，哪能有那好福氣。”

觀月聽雨對視一眼，申明蕊滿意點頭，“不錯，是個聰明的。你乖乖聽我話，我自不會虧待你。”

送走這尊大佛宋棠繼續繡扇面。

申明蕊不過是敲打，也不敢真對如何，眼下最要的是將高寄的人還了。

思忖，若為對高寄有用的人，等他心愿達之時或許能換得自由。

高寄太聰明了，心思深沉，這樣的人朝夕相對就，損壽的。

申明蕊心大好，繡花輕快踏過青石板，沿路看鮮花綠葉也覺得可心幾分。

觀月卻在出玉蕉院后道：“姑娘覺得宋棠如何？”

“乖順，聽話。”

觀月見申明蕊不明白提醒到，“姑娘忘了打碎雪水那次嗎？”

申明蕊腳步放緩，觀月繼續道：“碧桃給下套意將趕出府，但沒想到反被將軍挨了板子。姑娘想想，碧桃在表爺邊伺候也有六年，若真有那個心思焉能等到現在？”

“你是說……”

申明蕊蹙眉，眼中浮現一怒意，“利用我？”

觀月自不敢說自家姑娘被宋棠當槍使，福一拜，“姑娘是關心則。”

“小蹄子，居然敢……”

“碧桃那丫頭穿紅著綠，那日奴婢見還涂著鮮艷的蔻丹，難保不是個有心思的，借宋棠的手將打發了也好。”

聽雨忙開道。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觀月道：“不過姑娘確實得小心宋棠，即便是乖順，但那般姿，難保表爺不真心……”

這話說到申明蕊的心尖上，原本覺得自己容貌算是上乘，但在宋棠面前也黯然失。

想起剛才進去的時候，見宋棠著一家常淡綠裳，下穿著白白蝶，雖素卻雅，發也只是松松挽就斜一支花蝶銀簪，微風輕輕吹過那小巧別致的花隨風輕，為添幾分生之。

那副場景，雖厭惡，卻也覺得好看極了。

“宋棠不能留。”

申明蕊眼中閃過一狠戾，“到底如今在我申家，還由不得一個丫頭給我添堵！”

“點春樓的姑娘都不新鮮了，一個個的除了那幾樣還是那幾樣，沒意思。”

“那去翠月館看看？”一道稍顯呆笨的聲音提議。

“胡姬酒肆呢？今晚上去看看？”

“都沒意思！”

申明蕊一聽便聽出了自己的哥哥弟弟們的聲音，素來厭煩這幾個整日流連秦樓楚館的不兄弟，當下便換了個方向離開。

觀月卻拉住袖子道：“姑娘，大公子素來喜歡人，這秦樓楚館膩了，宋棠可是剛從京師來的……若他見著宋棠……”

“他？”

申明蕊冷哼，“人有多大，心便有多大，還不得馬上了骨頭！”

“要不要奴婢派人同大公子說一聲……大公子好眾所周知，屆時表爺也怪不到姑娘頭上。”

“是個好法子，”申明蕊沉思，“當誰的通房不是通房？到底大哥還是我三房的正經嫡子！”

觀月會意領命而去。

一盞茶的功夫后申浩天、申浩威、申浩曄三人便聽到幾個小廝議論玉蕉院的宋棠長得跟妖似的，迷得表爺個病秧子夜夜都要伺候。

原本那日一見便將他迷得神魂顛倒得，只是被高寄嚇著了，如今被小廝提起頓時心難耐，想起宋棠那玲瓏段，艷春的臉，紅潤的，申浩天已經幻想在宋棠上有多舒服了。

“去，找個由頭將那病秧子給騙出來，他一出來，”申浩天眼神猥瑣，角流出口水，雙手著，“那丫頭肯定要跟出來，到時候將病秧子一打暈，那丫頭就是咱們的了！”

“好哇好哇，大哥，你真是智謀無雙！”申浩威夸著豎起大拇指。

“是啊是啊。”申浩曄跟著豎大拇指。

“那還不快去？”

申浩天眼一斜，申浩曄沖申浩威道：“還不快去？”

申浩威冷哼一聲，“這種跑的事兒自然是五哥去了，你留下來陪得好大哥嗎？”

申浩曄自來蠢笨被申浩天大小欺負，后來又是被申浩威欺負，半點兒哥哥得尊嚴也無。

他不愿去，申浩威握著拳頭抬起似在欣賞自己的拳頭，申浩曄立馬小跑離開。

過了一會兒他氣吁吁回來道：“病秧子早上出門了！”

“可惡！那丫頭肯定也跟去了！”

“晦氣！”申浩威道：“看樣子只有等明天了。”

申浩曄過氣接著道：“但是那丫頭在玉蕉院。”

“不早說！”

申浩天一腳踹他膝上，申浩曄摔了個屁墩，威威去去爬起來躲到一邊抹眼淚。

“天賜良機啊。”

兩人對視一眼，計上心頭。

剛喝過水便來了個小丫頭，說姜氏讓過去。

難不又要幫申明蕊立威？

在申明蕊面前不是已經很做小伏低了？

這對母究竟想干什麼？

宋棠隨小丫頭去，走了一會兒卻發現不是上次的路線，宋棠留了心眼兒悄悄扯掉荷包上的流蘇以作記號。

“不知夫人喚我何事？”

“姐姐去了便知。”

丫頭不過十歲左右，聲音稚得很，但打發起人來卻是一套一套的。

“那應該是讓我去拿給公子新配的藥丸。”

宋棠道：“夫人對大公子可真好。”

丫頭輕輕應了聲，腳下卻加快了速度。

“姐姐快著些，怕夫人等急了。”

宋棠應了聲。

又走了片刻丫頭覺后似抬安靜了，往回一看，宋棠早不見了！

宋棠步子輕，是以一直沒發覺，如今人不見了，可怎麼差？

小丫頭急得直跺腳，怒罵幾句疾步走向假山之后的三間屋子，之后屋中傳來怒吼，“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