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誰都不會被放過
“這是一個抑的時代。”
這是北島駒進門之後的第一句話。
負責接待的那位小姐並沒有覺得很奇怪,來到這裡的作者基本上都會有說這句話。
就好像是不去罵一下這個時代,就不好爲一個合羣的作者一般。
而大島和也則是一臉古怪的看著北島駒。
距離那天和他說有新的想法之後過去了一個星期。
昨天晚上在酒屋當中吃飯的時候,北島駒和他說,明天會來一趟公司,有個稿件要給他看一下。
難不寫完了?
哪有寫的這麼快的道理。
不過北島駒並沒有停止,抱著文件袋,裡繼續說著:“在這個時代當中,道德秩序和集主義蔓延糾纏,不清不楚,無法理。
似乎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習慣戴上一個面,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面變了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說一個人不去追求相同的做法,那麼就會被打上一個古怪離奇的烙印。
但是如果說有人在這種做法之上做的格外突出,也就會被判定爲離羣。
不管怎麼樣,都會被世俗所摒棄,這樣的人是孤獨的,也是可憐的。
不能不加,又不能做的過於突出,註定好一輩子跟著大衆一起渾渾噩噩。
清醒的代價就是孤獨。
這樣的一份孤獨並不需要過多的文字描述。
即便是時代發生了斷層依舊清晰無比。
但是我想,也許大庭葉藏會給一個答案。”
“誰?”
“大庭葉藏。”
北島駒將手裡的文件袋放在桌子上面,朝著大島和也那裡推了一下。
“答案就是,撕下它,也許連皮帶筋骨水飛濺。
但是如果說帶著面纔可以爲人的意義的話,那還不如不要。
因爲這個世界不滿他的存在,所以他覺得孤獨。
因爲不滿這個世界如此的存在。
所以……
生而爲人,他覺到很抱歉。”
之前在聽到書名的時候,大島和也就覺到有點不對勁了。
那是一種從靈魂深散發出來的冷氣息,直接奔著天靈蓋奔襲而來。
這回又聽到北島駒這般的話語之後,大島和也也不自覺的往後退卻幾步。
他似乎覺這一次來的東西……要可怕的多。
大島和也沉默了一會,他有點害怕去接北島駒遞過來的那份文件袋,就好像裡面放著一些很恐怖的東西一般。
結上下蠕。
看到燈被北島駒的頭髮攔截,整張臉都是沉無比,他更不敢去接了。
“我怎麼覺,這個大庭葉藏,聽起來,有點像是……”
“有點啓發。”北島駒接上話頭。
大島和也之前一直有和北島駒說過,有些時候不要那麼的擰,可以多多通。
但是這個時候,他著實有點後悔了。
這個傢伙,還是話的時候,更好一點。
“全部都寫好了?”大島和也弱弱的問了一下。
“還沒,這裡面是一部分,還有大綱以及梗概。”
“哦,哦,好的。”
大島和也接過,看了幾張之後,他又把那些紙張塞回去了。
怎麼說呢。
就是那種……
來自靈魂深的頹廢直接淹沒,本不給半點息的機會。
而且還是一開始。
這只是一開始啊!
後面是什麼況,可想而知。
其實應該有想到的,在北島駒說出那些水飛濺之後。
這些文字當中描寫的不就是一個被生生掉臉皮之後,還在外頭招搖過市的人的經歷嗎?
有人害怕死亡,但是也有人會接死亡。
可是誰又可以接一個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自己僞裝全部都卸下來的人呢?
因爲他們知道。
他們費盡心思藏的東西被那個人暴出來了。
他們並不害怕那個人,只不過是害怕面底下的自己而已……
這個兜底……兜的有點過於可怕了……
大島和也脣乾燥的有些厲害。
房間當中的空調打的很高,但是他還是覺到有點冷。
明明這個人……他擡起頭看向了坐在對面默默喝茶的北島駒,他明明可以寫那麼麗的景,但是又爲什麼會寫這種鮮淋漓的現實呢?
誰都想照鏡子,因爲他們都喜歡鏡子裡面麗的自己。
如果說鏡子裡是真實的自己的話,那麼多半沒有人會再去照鏡子了。
他啊……他寫出了那顆原本是紅跳的心臟真正的黑。
“爲什麼……這寫的有點……”
之前寫雪國的時候,他整個人代進去了。
現在這個大庭葉藏,也代進去了。
他能夠預想到一件事。
如果說這本書出版了,那麼會引起一陣子的恐慌。
大庭葉藏這個名字會爲索命鬼一般,出現在所有沉醉在紙醉金迷的人的夢中和鏡子當中。
“我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北島駒的忽然說話讓大島和也嚇了一跳。
他倒茶的手都有點哆嗦。
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之後,他問道:“什麼問題?”
“就是如果說,我說的是如果。”
“生存不過是一場必敗的戰役。
那麼又是爲什麼每個人仍然可以活得興致且鬥志高昂。
如果生來就被這樣莫名奇妙的喜悅的氣氛所困,又該用怎樣的表去面對生活。
所有的人都像是螻蟻一般,這羣被生活折磨的痛苦不堪的螻蟻們,都在做一件事。
那就是用盡全力的去爭取一個爲人的資格。”
接待小姐此時正好進屋更換一下久泡著的茶水,看著一臉驚恐的大島和也,到十分的奇怪。
而後北島駒沒有理會,繼續說了下去。
“於是,這羣螻蟻都會嚮往一個東西,家。
於是他們做夢都會去尋找一個所謂的家。
畢竟家這個詞彙太好了。
好到可以短暫的隔絕自己與世界的聯繫。”
接待小姐的手抖了一下。
這裡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可是他們能夠回到哪裡呢?”北島駒問道。
還沒有等他們思考,他繼續說道:
“回到不合法的氣氛中,還是回到一個虛無的空間中去永存。
總是以爲如果能夠正視自己的一切卑微和弱點,就可以被接納、被鼓勵、以一種重新從母中新生的方式被世界溫地親吻。
而卻發現世界昂起驕傲的頭顱,以一種羣獨有的高貴姿態,爲他們的卑微不齒。”
大島和也十分同的看了一眼在一旁手的像是帕金森一般的接待小姐,抱歉,他現在也救不了。
因爲北島駒,似乎殺瘋了。
早知道就不勸他多說話了。
現在像是一個機關槍一樣,嘟嘟嘟嘟,本停不下來。
而且說的話,還是十分的骨。
就像是在強行的人服,讓人家去奔。
還要拿著一個鏡子,塞在面前,讓他照鏡子看看全赤的鏡子。
說實話,可憐的大島老師後悔了。
北島駒手指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桌子。
他還在輸出。
“怯弱、孤獨、無聊和恐懼。
這些看起來並不是很正面的緒出現了。
但是這個世界是好的。
所以依賴著世界去承擔這些,本不可能。
不對,或是這個世界太卑微醜陋無法正視自己的膿瘡。
像是英雄那樣,十分勇敢的拿起長矛和盾牌,向著負面緒衝鋒的戲份,並不適合所有的失敗者。
有的人可以卑躬屈膝,低頭認輸,只是生活已經習慣了人們的臣服。
它需要鬥牛場的刺激,需要用一個人在千瘡百孔的掙扎來愉悅自己。
於是他們讓步了。
說著喊著一些看起來真實的話語。
說什麼了?
他們會說:儘管嘲笑我的悲痛吧。
是的,他們讓步了。
又一次。
可是到頭來,扮演小丑戲份倒是爲了嘲笑誰呢?
又是誰被這種看起來刻意而又佈滿了悲傷的喜劇給逗笑了呢?
呵呵,都沒有。”
北島駒冷笑了一下。
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也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僞裝。
帶著嘲諷的神,用那種毫不在意的話語說出:“他們最後不過是被生活的一把把尖刀,捅死了。
所以,在這份死亡的寂靜當中,他們回家了嗎?
或許沒有。”
忽然之間,北島駒站起子,看了一下大島和也又看了一下接待小姐。
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神病人一般。
他的語氣忽然之間放的很低。
但是又恢復到之前的那種平靜。
指著兩個人,最後指著自己,淡漠的說道:
“你們,也包括我啊,都要小心了。
因爲在這個世界上,或早或晚,誰都可能會被神經質的虛無咬住,即便是很小心,也會被醜陋的世界抓住,然後在恐懼當中,被置於死地。
誰都會罵幾句世道。
但是這有什麼用呢?
生活,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世道,誰都不會被放過,誰都不會被原諒。
就像是大川先生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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