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楓怏怏地躺著，快到他家的時候，的手機響了。

剛才把手機放在駕駛座邊上的格子里，桑胤衡一邊開車一邊問了一句：“拿給你接？”

南楓虛弱的懶得說話，就隨意說：“你幫我接吧，開免提。”

想也許是小山看這麼久沒回來，問中午回不回去吃飯。

可電話接通了，從里面傳出的卻不是小山的聲音。

而是一個聲：“南楓？錢已經給你打過去了，要不要我再給你打一點補補子？畢竟才做完流產手，都是人，我心可沒你那麼狠...”

南楓睜開眼睛，那個聲音好像是方之錦的。

什麼錢？

懵了幾秒鐘就反應過來了，難道剛才收到的一百八十萬不是小賀給賣項鏈的錢，而是方之錦的錢？

支起子就想手拿走手機，但被桑胤衡快了一步拿走。

他語氣凌厲：“什麼錢，什麼流產手，說清楚點！”

對方愣了一下，聲音立刻怯怯的：“姐，姐夫？”

“方之錦。”嘎吱一聲，桑胤衡把車在路邊停了下來：“怎麼回事，說清楚！”

方之錦已經開始結了：“姐夫，我，不賴我，我前幾天在醫院遇到南楓，我知道懷孕了，是問我要錢，說只要我給錢，就把孩子拿掉的，要不然就告訴我姐姐，姐夫，你知道我姐姐有多你，...”

桑胤衡掛掉了電話。

他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只是從后視鏡里長久地凝視著南楓。

他明白了。

怪不得臉這麼難看。

原來不是例假。

是剛做完流產手。

拿掉了他們的孩子。

順便問方之錦敲詐了一筆錢。

南楓地在后座上躺著。

沒想到這麼快就東窗事發。

也沒想到，事的走向居然魔幻起來。

莫名地，被地收了方之錦的錢。

愣神間，桑胤衡終于說話了：“方之錦說的，是真的？”

該怎麼解釋呢？

其實也不能說都不對，至一半是真的。

是真的懷孕了，也是真的把孩子拿了。

認真地想了想，還是沒想到該怎麼回答。

桑胤衡忽然笑了。

他笑著從駕駛室轉過頭來，從他的后腦勺照過來，背著，整張臉都顯得格外郁。

他的笑容也格外滲人。

他笑著問南楓：“方之錦給你多錢？”

南楓沒說話，他翻了翻南楓的手機，看到了那筆一百八十萬的收。

他笑的尾音都在打：“你若是直接來找我，我一定會給的比多，一百八十萬，就買了我孩子一條命。”

南楓蜷在后座上，小腹痛的太有節奏，三秒鐘痛一下，仿佛生孩子的陣痛。

也沒生過孩子，大概陣痛就是這樣的。

冷汗流了一臉，有的都流進了眼睛里，刺刺地辣。

沒說話，沒解釋，沒辯駁。

反正孩子都已經流掉了，有沒有收方之錦的錢，也不是那麼重要。

桑夫人不是說了嗎，讓桑胤衡越討厭，在這座城市越能混得下去。

死尸一樣躺著，知道桑胤衡是儒雅君子，不會惱怒過來掐死。

果然，他坐在駕駛室里一沒，甚至連語氣都慢慢平穩下來。

平到一點點的起伏都沒有。

“你以為，你來找我，我會讓你把孩子生下來？南楓，可能我以前對你太好了，讓你產生了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