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提要求的南楓，一起共事三四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

南楓是他見過最不會跟他提任何要求的人了。

自從第一次他們睡了，第二天南楓當做沒事發生。

懂事到讓人覺得不安。

在一起三年，從未提過過分要求。

哪怕他要結婚，分手了南楓也沒提任何要求。

是這麼容易招之則來呼之即去的人。

桑胤衡注視了片刻，并沒有說話。

南楓太了解桑胤衡。

以前商業談判的時候，遇到他不想回答的問題，他就會沉默。

對方會識趣，乖乖回避掉那個問題。

但這次南楓沒有識趣，咄咄人：“桑先生應該聽明白了吧？沒有人愿意一輩子做某人的人，桑家財雄勢大，桑先生被無數名媛垂涎，我也是。如果你愿意娶我進桑家，我很樂意做桑太太，但如果還是人，對不起桑先生，我倦了。”

南楓的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

一部分是賭氣，一部分是出于真心。

如果不是喜歡桑胤衡，不會跟他三年。

又不是出來賣的。

但分手了就是分手了，這樣不明不白黏黏糊糊，不能忍。

桑胤衡半瞇著眼睛注視著好半天：“所以你跟我的第一天...”

“我就做著有一天轉正的夢，可惜桑先生轉頭就選擇了門當戶對的方小姐，您甩了我可以，但現在用我當槍使沒必要，看在我在你邊勤勤懇懇幾年的份上...”南楓忽然有些哽咽。

其實，南楓撒謊。

從來沒想過和桑胤衡會有接下來的發展。

是個很識時務，很看得清現狀的人。

“你從來沒說過。”

“您也從來沒問過啊，桑先生，您太不懂人的心了，您有權有錢有有地位，哪個人不想跟你攀上點關系？但凡有了關系又想再進一步，誰想一輩子做人？做風的桑太太不香嗎？”

“這是你的心里話？”他倚著門框，從口袋里掏出了煙盒。

他打開機械打火機的聲音點亮了走廊里的聲控燈。

前幾天燈壞了業才找人來修過，換了個白熾燈，亮如白晝。

桑胤衡的影子斜斜的，歪歪的，長長的拖在走廊里。

聲控燈滅掉，他的影子也立刻消失。

南楓的目從走廊里收回來，重新看著男人低頭點煙的側。

大聲笑著說：“不然呢，桑先生，所有人都貪心，我不是您心中的曠古幽蘭，其實我跟方之璇沒什麼分別。假意跟您假結婚實則想假戲真做，而我則是想從人升級為桑太太，我們各打各的小九九。”

“那你說說我的小九九。”他點燃了煙吸了一口，噴吐出一個極圓的圓圈，在空氣中慢慢擴大，變淡，消失。

南楓困的頭疼，困的太跳的嘣蹦的。

用手指關節抵著太：“桑先生的心事我豈能猜得，但我知道您對我只是習慣和不討厭，談不上，桑先生...”

仰著頭：“我也是個很貪心的人，我要的是，如果不夠，名分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