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也懂書畫?”
“這是我上個星期從一個年輕人手上收來的,算是一副高仿之作。”
江歌有些意外,這黃圣億一進來就看見這幅畫的不同,顯然眼不錯。
和記的唐經理和十五爺一看也順口說道,“是啊,剛才我還沒發現,這幅畫的確不錯,不過真正的《落霞孤鶩圖》在博館里,小江還把這幅畫掛在這兒就有些奇怪了。”
江歌本想解釋什麼,突然屋子里又進來幾個人,正在打量著店里。
“這萬寶閣也太寒磣了吧,什麼都沒有,這也配萬寶閣?”
“派頭那麼大,還以為多有本事,不過徒有其表罷了。”
進來的幾個人正是附近街上的同行,其中一個赫然是萬寶齋的秦經理,他們一邊打量一邊評頭論足,臉上很是失的樣子。
“不好意思新店開張,東西很,讓幾位失了。”江歌委婉回了一句。
秦經理幾人沒看他而是走到黃圣億邊問好,“黃老板好有雅興啊,很看到您出門了,您一來整條街都清新了。”
“我小兄弟開業大吉,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要捧場了,還各位關照關照。”黃圣億客套著也不忘替江歌說一句。
“好說,好說!”
一聽黃圣億這話,幾人暗中思量,熄了找茬的心思,雖說同行就是冤家,但是也得看人。
這萬寶閣有黃圣億站臺,又有翡寶閣蘇十五和唐經理的關系,自然不是泥的。
“江老板,你這店取名萬寶閣,與我萬寶齋差一個字,是幾個意思?”
秦經理心中卻很不爽,因為萬寶閣和萬寶齋僅僅差一個字,他覺得江歌是故意的。
“老秦,你說這話就不對了吧,龍國文化博大深,一字只差天差地別,難道江老板就不能取這個名字?”
蘇十五忍不住出聲,他也看出秦經理明顯是來問責的。
“蘇十五說得不錯,秦經理你心眼太小了吧,這取名本就是自由,法律又沒規定不能這樣取。”
黃圣億也是開口說道。
見此江歌自然不能保持沉默了,于是解釋道,“秦經理別想多了,當初我取這個名字就是喜歡這個名字,所謂萬寶…萬寶,跟符合我們做玉石古董的風格,于是就取了這個。”
“誰知道你是不是蹭我萬寶齋的名氣,這是典型挑釁我萬寶齋。”秦經理有些憤怒,當著黃圣億的面也忍不住黑了臉。
他這次也是帶著目的來的,就是讓江歌改名字。
“哈哈,你這話說得,我記得萬寶齋的名氣也就一般吧,值得我蹭嗎,說得你家店鋪跟鼎天下一樣?”
江歌笑了,這才意識到的確有蹭名氣的嫌疑,不過那又怎麼樣,這又不犯法。
“哼,我萬寶齋雖然比不上鼎天下,但也這條街上數一數二的老店,你取這名字明顯就有問題。”
“這樣吧,你換個名字,我萬寶齋愿意出一千萬買下這個店名。”
秦經理假裝沉思著說出了必行的目的。
一聽這話江歌忍不住發笑,“一千萬?好像我江歌不缺這一千萬吧,唐經理你還是把錢留著養老吧。”
他臉逐漸變冷,開業就被人要求改名字,這不是妥妥打臉嗎,因此不再佯裝笑臉。
“江歌,你確定不改?”秦經理黑著臉質問。
“夠了!”
此刻,黃圣億發話了,冷冷的看著秦經理,“我不知道這個想法是你自己的還是你后面那位的,如果是你的那就是過了,如果是你老板的意思那就是發傻,讓他安分點,如果實在不滿就來找我。”
說著他又看向江歌,“兄弟,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開門迎客了,如果有人找麻煩盡管給我打電話。”
“謝謝大哥關照,您慢走,改天我約你一起吃飯。”江歌趕回應,黃圣億作為一方大佬已經表明態度,算是很照顧了,沒必要再麻煩對方。
“嗯。”黃圣億點點頭,看也不看在場眾人,轉就走,對于他如今的位置來說本沒必要放段。
等他一走,秦經理臉愈加沉,“一家店不是靠名字撐起來的,要有真本事才行,堵石和古董是兩個行業,就你這小門小戶能生存下去再說。”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江歌冷冷回應。
“江老板,這幅《落霞孤鶩圖》你是在哪收的,落款是徐啟,可是真的?”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人發問,眼神有些凝重。
他是跟秦經理一起來的,本來沒在意這幅圖,畢竟真品在博館里。
可是看著看著愈加覺得不簡單,特別注意到上面的落印居然是徐啟,這印章的篆字很小,不細看很難發現,而且一般人斷定是仿品也懶得細看。
可是他卻覺得不對,江歌能把這幅畫掛在如此顯眼的位置注定不簡單。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居然是徐啟,這位著名人他可是聽說過,影響深遠,他的作品必定價值不菲,哪怕是仿品也是天價。
“的確是徐啟的作品,我從他后人手上收到的,據說他很喜歡唐伯虎的畫,于是模仿了作品,這是流傳下來的唯一一副。”江歌解釋道。
他話剛落,另外幾個人也是臉變了。
“居然是徐啟的作品,如果是真的那價值不低。”
“起先我們沒細看,我就說怎麼會放的位置如此明顯。”
蘇十五幾人也是瞬間圍了上去,開始打量這幅畫,他們都是玉石古玩界的老玩家了,鑒賞能力不低,越看越覺得像,特別是上面的題字像徐啟的手筆。
“江老板,我是宏遠拍賣行的客戶經理譚順,我覺得這幅畫價值很客觀,我私人可以做主三千萬收購你這幅畫,或者你也可以拿到拍賣行售賣。”譚順一臉認真,迅速估算價值有了決定,在他看來這幅畫是真的無疑。
“三千萬,江兄弟你可是開門紅了,剛開業就有生意上門了。”
和記當鋪唐經理一臉羨慕,蘇十五也是一臉意外,顯然沒想到江歌在古董上也有這眼力。
“三千萬?”江歌卻抿著,沒說話,在他看來三千萬太了,這幅畫價值絕對不值三千萬。
于是問道,“如果拿去拍賣要等多久?大概能拍出多?”
譚順連忙說道,“我們拍賣行下一場拍賣會在半個月以后,如果行好,這幅畫的價值大約在六千萬左右,畢竟是仿別人的作品,沒有自己的思想,如果是徐啟自己的作品反而價值更高,說不定上億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