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
皇宮。
兩儀殿前。
禮部請來的山林老道正在殿前開壇做法,驅邪除魔。
李二攜文武百于殿前觀看。
雖然李二對這些老道并不認同,但這個時期沒有科學一說,解釋不了的自然而然的便與鬼神聯系到一起。
須臾。
秦牧穿過承天門向兩儀殿而來,跟在他旁的長孫無忌,一直叮囑他,“牧兒,今日兩儀殿開壇做法,你不必放在心上。”
“雖然宮外有小人將你與那虛無縹緲的妖星聯系到一起,但只要刑部抓到兇手,謠言不攻自破。”
長孫無忌打心底里替擔心秦牧,最近宮外謠言紛飛,他擔心會影響秦牧的心態。
秦牧風輕云淡,漫不經心道:“舅舅放心,我并沒放在心上,這世上哪里有什麼鬼神之說,不過是心機小人耍的手段罷了,上不得臺面。”
封建迷信,那都是統治者愚弄百姓的小手段罷了,秦牧作為三好學生,怎麼可能會相信鬼神之說。
而今日來宮中,他就是想看看這些道士,是怎麼驅魔,怎麼抓他這個妖星的。
最主要的是,妖星之事,絕非空來風。
這伙妖道,一定與長安城外的兇殺案,有所關聯。
見到秦牧的影,一個著道袍的小道跑到驅魔道長,柳傳風旁,低聲道:“師尊,駙馬秦牧到場了。”
聞言,柳傳風眸,神抖擻,拿起旁桃木劍,沉聲道:“布陣,現在開始除魔。”
接著,柳傳風走到階下,揖禮道:“陛下,如今宮中妖風陣陣,妖魔已來,老朽我要開壇驅魔了,陛下要親眼看看攪擾我大唐安寧的妖魔,是何模樣。”
李二,面沉,看不出喜怒,沉聲道:“柳道長盡管施法,朕倒要看看,這長安城到底鬧了什麼妖。”
“是陛下。”柳傳風退了下去,將桃木劍法指向天,“開壇除魔,布陣...”
與此同時。
長孫無忌帶著秦牧從遠幽幽而來。
李二與文武百皆是將目投向兩人。
真是無巧不書,柳傳風這邊剛剛開壇除妖,秦牧便出現在了宮中。
雖然沒有人說什麼,但是一些吏已向秦牧投去了輕蔑的眼神。
他們多希秦牧就是那顆妖星,那顆應該被斬首示眾的妖星。
“大膽蛇,皇家重地,豈容你在這里放肆!”
柳傳風驚呵一聲,手中桃木劍在半空中揮斬翻飛,一道黃符紙附于桃木劍之上。
接著,柳傳風用木匠挑起地上被捆著的一小把稻草,揮劍斬到伏魔陣中央的油燈之上。
油燈上的稻草瞬間被火焰吞噬,一濃煙隨之浮現而出。
“大膽妖孽,我要原形畢,驅!”柳傳風將一道黃符紙扔到濃煙之中。
就在此時,令人驚嘆的一幕發生了,濃煙漸漸化為一道煙蛇,在稻草上方舞搖曳。
“嘶,這...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難道宮中真有妖魔不?”
“我看八是了,不然最近長安城中為何頻頻發生奇案,若不是妖魔所為,這兇手為何遲遲抓不到?”
“這柳道長還真是有些道行,片刻之間便將蛇妖打回原形,看來長安城要重歸平靜了。”
好一些原本便封建迷信的吏們,看著柳傳風的手段,驚嘆不已,信以為真。
李二依舊沉著臉,看不出喜怒。
倒是秦牧,依舊是那副泰然自若,風輕云淡的樣子。
他看著法高強的柳道長,沒有毫震驚,甚至還有些想笑。
果然是這些見不得人的小把戲而已。
“大膽妖孽,大威天龍,大羅法咒...”柳傳風呵一聲。
拿出一張黃符紙于木劍之上,又掏出腰間葫蘆,灌了一口不知名的。
隨后疾步上前,手中桃木隨之揮斬而出,木劍于煙蛇中揮斬而過。
噗...
柳傳風將口中盡數噴在木劍前端的符紙之上,隨后煙霧消散,桃木劍上的黃符紙瞬間變的紅無比。
猩紅似鮮的從符紙上,滴淌而下,隨后被柳傳風放火中,被火焰吞噬。
“呼...”
柳傳風長出一口氣,額頭上清晰可見的細汗珠,好似費了很大的勁一般。
接著,柳傳風來到階之下,拱手道:“陛下,幸不辱命,蛇妖已被老朽斬殺。”
秦牧看著階下的柳傳風,眉頭微蹙,不得不說,這廝的演技還是高的。
一套除妖手段,行云流水,爐火純青,加之他那浮夸的演技。
別說這些愚昧無知的封建吏,就連深知其中奧的秦牧都差點信了。
怪不得這幾日城中被騙的百姓越來越多。
就這手段,你能說他沒有降妖除魔?
此時,就連李二都陷了沉思,雖然這一切頗為詭異,匪夷所思,但確真真切切發生在他眼前。
由不得人不信,但李二心里明白,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
他征戰沙場十數載,什麼兇惡的場景沒有見過,但這鬼神之流,確實虛無縹緲,無非是糊弄人的把戲罷了。
心理這般想,但李二并沒有顯出聲,沉道:“柳道長辛苦了,只是朕這宮中為何會有蛇妖出現。”
“這...”柳傳風故作為難,幽幽道:“老朽不敢說。”
“無妨。”李二拂袖道:“朕恕你無罪,直言便可,朕在這里,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聞言,柳傳風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李二,沉道:“妖星下凡,人間禍,福禍相依,若不能及時將其斬殺,天下必將大!”
“放肆!”長孫無忌上前一步,怒斥道:“你一山野匹夫爾,竟敢胡言語,胡說八道,這天下混與否,豈是你一言便可定之的,我看你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聽著長孫無忌的斥責,柳傳風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老朽也知天機不可泄,本不愿折壽說出此話,但陛下問,老朽不得不說,再者說事關大唐安危,老朽賤命一條,死了又如何。”
“只是苦了天下百姓。”
柳傳風說的言之鑿鑿,大義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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