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嚇了一跳,驚疑不定地看著他:“怎麼會在刑部大牢?我羨淵一向規規矩矩……”
“你可閉吧,就他還規規矩矩?”魏青鋒冷哼:“他沒連累得我魏家株連九族你都該去燒高香!”
當日公主府的刺客是誰,別人看不出來,他還看不出來不?只是杜家小姐參和進來,兩人互相作證免了嫌疑,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親兒子送進大牢。所以順勢推舟,跟杜家結個親家也不錯。
這婚事是匆忙了點,了點,可要是沒有杜家小姐,現在這魏府就該行白事了!偏生他夫人還不滿意,怪氣地兌人家姑娘半晌,一會兒說人家禮堂失態,一會兒說人家不是從正門進來的,禮數沒周全。
魏青鋒皺眉,很是認真地對道:“夫人,你記住了,杜小姐是我魏府的恩人,你切不可為難。”
聽著這話,又不知道其中緣由,魏夫人心里更不舒坦,面上卻沒敢發作。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等新人來敬茶的時候,一個人坐在主位上,就開始抖威風了。
“這都什麼時辰了你們才起?”斜眼看著下頭的杜未央,魏夫人很是不滿地道:“茶都放涼了!”
杜未央很茫然,看看外頭的天,才剛剛亮呢,時辰分明還早。
“娘。”魏羨淵打著呵欠道:“這是我起得最早的一回了,您還不滿意?”
“娘對你自然不會有什麼不滿。”朝他笑了笑,魏夫人睨著杜未央:“可剛進門的媳婦,總該好生調教才行。”
聽出自己娘親的意思了,魏羨淵站起來,手就將杜未央給拎到旁邊的椅子里,然后道:“我自己的媳婦,自己會調教,您不用心。”
瞧瞧!這麼快就有了媳婦忘了娘了!魏夫人著帕子,很是傷心地道:“你長大了,翅膀也了,不要為娘的也沒關系了。為娘當年生你的時候……”
“那是難產了三天三夜,鬼門關走了無數遭,本來都要咽氣了,聽見你的哭聲,死活從鬼差的手里掙扎出來的。”
話沒說完,魏羨淵就著嗓子模仿的語氣把接下來的話給補上了,末了還嘆了口氣道:“娘,八萬多回了,您能換個新鮮點的話嗎?”
魏夫人瞪眼,臉鐵青:“你這兔崽子……”
“停!”魏羨淵抬手擋在自己面前:“兒子又沒做錯事,您要罵也得先給個理由。”
旁邊的杜未央看了好一會兒的熱鬧,終于回過神笑道:“夫人是對小有什麼不滿嗎?”
“你聽聽!”魏夫人扭頭就對旁邊的嬤嬤道:“都過門了還喊我夫人,自稱小!這是心不想當我魏家的人啊!”
魏羨淵立馬扯了扯未央的袖子,低聲道:“你個笨蛋,喊婆婆,自稱兒媳!”
杜未央有點臉紅,小聲問:“這樣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現在是魏家的媳婦,表面功夫都不做,還怎麼混吶?”
有道理!杜未央一抹臉,立馬換上盈盈笑意,乖乖巧巧地起去奉茶:“婆婆,兒媳敬您,往后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還請婆婆多指教。”
“指教不敢當。”接過的茶往旁邊一放,魏夫人斜眼道:“有些規矩該懂的你還是要懂,羨淵是你的相公,你就該好生伺候他。馬上就是文武狀元選拔的時候了,羨淵今年要考的是武狀元,這平日里的食你都該小心,千萬不能讓他病了。”
“兒媳明白。”杜未央應著,心想這個簡單啊,魏羨淵這鐵打一樣的子骨,會生病就奇怪了。
“等會再我讓謝嬤嬤告訴你些府里的事。”瞧還算聽話,魏夫人松了口氣,抬了抬下:“現在時辰差不多,先用早膳,羨淵去練功,你就在這兒學規矩。”
心里有點的,杜未央著頭皮應下,直朝魏羨淵使眼:這怎麼辦啊?你娘看起來不好糊弄啊!
那就別糊弄,乖乖照說的做。
魏羨淵眼神沉痛——從小到大的經驗告訴他,跟娘親對著干,是沒什麼好的。
杜未央有點恍惚,幾乎要覺得自己是真的嫁人了一般,要相夫教子,伺候婆婆,面對婆婆的刁難還不能反抗。
可是,天地良心,只是來這里暫住的而已啊!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默默嘆口氣,跟著去桌邊坐下。
魏府的宅院看起來比尚書府大,魏家的家底也比杜家厚,畢竟是出過三朝將軍,兩朝皇后的。所以在人家的地盤上,杜未央還是很老實的,面對長輩,更是不敢造次,乖乖吃飯,然后按照魏夫人說的,給魏羨淵整理了裳,笑盈盈地站在門口對他道:“夫君早去早回,妾做好午飯等您。”
打了個哆嗦,魏羨淵咬牙:“你別用這種語氣惡心我不?”
“那有什麼辦法,你娘的。”
“你怎麼還呢!”
“誰了?本來就是你娘的!”杜未央瞪眼,使勁扯了扯他的襟,勒得魏羨淵咳嗽了兩聲,連忙扯開的手,瞪兩眼,扭頭就走。
“路上小心呀。”揮著小手絹,杜未央深款款地站在門口目送魏羨淵離開。
等看不見人影了,才回頭,對上魏夫人一張面無表的臉。
“嘿嘿嘿。”諂地湊過去,未央手給捶:“婆婆還有什麼吩咐嗎?”
“我聽人說,你之前與駙馬來往頗多。”魏羨淵不在,魏夫人就有話直說了:“昨兒他還帶人來鬧事,想必也是為了你。”
了脖子,未央搖頭:“駙馬是公主的夫婿,能與兒媳有什麼關系?昨日之事,想必是駙馬要與魏……要與我夫君過不去。”
“好端端的,駙馬為何要同羨淵過不去?”魏夫人皺眉。
“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杜未央順勢就想往旁邊的椅子上坐,被魏夫人一瞪,又老實地跪在了邊,賠笑捶:“夫君不是心儀那祁玉公主麼?現在公主被駙馬娶了,他與駙馬有些也是正常。”
魏羨淵喜歡蕭祁玉的事,這個當娘的自然知道,不過這個兒媳婦竟然能這麼平靜地說出這話,就奇了怪了:“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羨淵的?”
“前幾天。”順口就答,答完覺得不對勁,杜未央生生地拐了個彎:“……前幾天才答應要嫁過來的,妾認識夫君有幾年了。”
幾年?魏夫人哼笑:“那我怎麼從來沒聽他提過你?”
“夫君心里只有公主,自然不會提別人。”有些傷心地垂眸,杜未央長嘆一口氣:“我也知道嫁過來也許不會得夫君喜歡,但夫君被公主拋棄,狼狽不堪,妾實在不忍心看他落魄,所以哪怕搭上清白,也想讓夫君面得存。”
要是魏羨淵在場,聽見這話,肯定一口噴臉上。明明是互利互惠的事,被給說了單方面奉獻,咋不上天呢!
然而,魏羨淵不在,杜未央皮子一,怎麼說怎麼說:“妾嫁來這里,沒有別的要求,只要夫君健康安樂便好。等有朝一日夫君迎德心上人,妾甘愿被休棄,沒有二話。”
說完,咬著帕子就嚶嚶嚶了起來。
魏夫人聽得心里有些疑,打量半晌,哼聲道:“你能這樣想,倒是羨淵的福氣。不過我魏家的媳婦不好當,既然你已經當了,那就不能給羨淵丟人。念在你癡心一片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了,去給羨淵準備午飯。”
“好。”杜未央應了,連忙逃竄了出去。
看著的背影,魏夫人側著腦袋問謝嬤嬤:“你覺得怎麼樣?”
謝嬤嬤皺眉道:“有些古怪。”
“哼,再古怪,進了我魏府的門,也得規規矩矩的!”魏夫人瞇眼:“你去看著,不許懶,飯菜準備好了就把羨淵的裳洗了,洗完裳還不到吃飯的時辰的話,就將他們的院子給收拾了,總之,別讓閑著!”
“是。”謝嬤嬤應聲而去。
杜未央一蹦一跳地走在魏府的走廊上,沒覺到背后有烏云飄來,只覺得天氣很好,很適合拉著魏羨魚去打鐵。
“未央。”剛穿過兩條走廊,正想跟人打聽二小姐的住呢,就聽見魏羨魚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幾分焦急地喊:“你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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