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了，回吧。”百鳥星君轉回去，披在肩頭的銀裳在夜風中舒卷。

莫念緩緩閉上眼睛，幾息之間，當再將睜開眼睛時，眼中已恢復了以往的沉靜。

“回吧。”翻上馬。

第二日，爭鳴閣閉門歇業。

等莫念再次從它門前經過時，卻見門上了封條。

百鳥星君已經不在這里了。

不過這座漆紅的閣樓卻一直沒有對外出售，許是價格太高，也許是這樓實在不適合用來做生意，所以幾個月來，它始終空著。

莫念每日除了去書院外，更多時間要去皇帝的書房議事。

有時皇帝與朝臣議事時，便要坐在旁邊，偶爾也會讓闡述自己的觀點。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轉眼已是夏末秋初。

“南澤國邊境又蠢蠢了。”風暮寒將折子丟過去，兵部的員全都唏噓不已。

“虎牢關那邊駐守了兵一萬，想來不會有什麼閃失。”有員稟道。

“可是還是多加防范為妙……”

“不如加派得力將領前往。”ωＷＷ.166xs.cc

“你們覺得派誰前去為佳？”皇帝問。

這一下，所有人全都閉了。

南澤國是出了名的難纏，以前朝中派去的將領無一不是鎩羽而歸，除了他們的皇帝……以前的威武將軍外，還真沒有其他人能夠鎮住他們。

“難道你們要朕駕親征不？”風暮寒冷笑。

眾臣面面相覷，真要是這樣，他們也太丟人了，連個將領都派不出，還要皇帝出面。

可是商議了半天也沒有個信，皇帝揮了揮手，“明日早朝時你們把折子遞上來吧。”

眾人這才紛紛告退。

“真的會開戰嗎？”莫念問。

“難說。”風暮寒思忖著，南澤國因為被他的威名所震，已經有好幾年沒有靜了，現在突然重新跳出來，定是另有緣故。

“不過就算開戰他們也興不起大風浪。”風暮寒起站在窗前，著外面漆黑的夜，沉默了一陣，突然道，“你也應該去軍營歷練一番了。”

莫念立即起跪俯于地，知道，這便相當于是要下旨了。

當晚，無人知曉皇帝都與太殿下說了些什麼，父兩人在書房待了足有一個時辰，第二日早朝時，皇帝竟當眾頒旨，命太南下，替皇帝檢視南邊各軍營。

風若鳴跟風若云聽到消息后當天就尋來了太府。

“皇姐，你要南下？”

“聽說南澤那邊人很兇狠的，你要小心。”風若鳴擔心道，“聽母后說他們沒有糧食時還吃人……”

“母后說了你便信？”莫念橫了他一眼。

“為何不信？”風若鳴一派純真。

莫念與風若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喂，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啊！”風若鳴起來。

“只有你一個最好騙。”風若云無奈。

“被母后賣了還要幫著數錢。”莫念評價道。

“喂，你……你可是我親姐啊！”風若鳴癟。

“你在書院里惹事生非。”莫念叮囑道，“母后那邊你們沒事多去陪陪。”

“皇姐，你什麼時候能回來？”風若云不安的問。

“許是在年關之前就能回來了吧。”莫念猜測，“如果沒有戰勢的話，你們也要好好修習武藝，總有一日你們也會去軍營歷練。”

風若鳴一臉驚恐，“為什麼我們也要去。”

莫念了風若鳴的腦袋，“父王當年九歲便軍營，我們不能丟了他的臉。”

皇后葉芷蔚在聽說兒要南下去軍營時，什麼也沒說，而是讓人送來了一套致的鎧甲。

因為上陣多是男子，所以戰甲的式樣并沒有什麼變化，而葉芷蔚送來的這一套卻是特意為子形設計。

莫念試了試，發現竟然及其合。

莫念收拾好了東西，當晚要就寢時，突然看到墻上掛著的那幅小的畫作。

想了想，上前將那畫取了下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莫念問。

畫上小眼睛眨了一下，轉眼間從畫上跳了下來，繞著的邊蹦跳，好像及其興。

莫念看著不斷蹭著的小，暗暗嘆息。

若不是親眼得見，外人如何也想不到這世間竟有這樣神奇的畫，能讓已死之重新復活。

也不知百鳥星君現在在何，現在他應該已經歇下了吧，記得他夜里是不接生意的。

莫念一手弄逗著小，目卻向窗外。

的眼前仿佛又浮現出那個如輕煙般飄渺不定的男人：肩頭一襲銀裳，披散著琉璃般的青，儀態舒雅，令人琢磨不定。

涼州城，天禪寺。

幽曲石徑之上落滿殘葉碎花，遠悠悠傳來鐘磬之音。

一位著僧袍的男子立在位于寺中山頂的云臺上，眺遠。

“浮生叔師……”自長長的樓梯下跑來一個小和尚，氣吁吁的爬上了云臺。

“何事？”男子轉過來，看年紀約有三十左右，眉目間著說不出的靈秀，一頭青束在腦后，一副俗家弟子的打扮。

“奇珍樓的馬車到了。”

“知道了。”男子轉疾步下了樓梯，后跟隨的小和尚就算加快腳步也跟不上他的速度。

“六嫂！”男子到達寺前時，蘇白桐剛從奇珍樓的馬車上下來。

蘇白桐向他微微一笑，“靜瀟，好久不見了。”

凌靜瀟笑著雙手合十，“六嫂一路辛苦，里面請吧。”

一路進到寺中，凌靜瀟安排好廂房。

“六哥為何沒有同來？”凌靜瀟問。

“他本是要來的，可是有筆生意實在不開，所以我先來看看雪翎。”

凌靜瀟頷首，“那六嫂就先好好休息，明日小僧再陪您去見雪翎。”

蘇白桐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今晚，我就想見到他……”

凌靜瀟看見眼角閃爍的點點銀，心中不忍，“反正都來了，也不差這一晚。”

“不，我現在就想見到他，我想雪翎要是醒著，也一定會高興的。”

“說的也是。”凌靜瀟微笑道，“雪翎一直都是個孝順的孩子。”他起取了燈籠，“那小僧便陪六嫂走一趟吧。”

兩人離了廂房，也沒帶邊隨從，穿過大殿，來到寺后一僻靜的佛堂。

凌靜瀟手扭佛堂上的巨大燭臺，佛像緩緩退開，出一個幽深的室。

一冷風吹出來，蘇白桐不住打了個寒戰。

了上的披風，隨著凌靜瀟進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