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罷了，關鍵是的雙叉，兩足再勾絆在樹干上。這姿勢難度甚高！

空氣中漾著淡淡的酒香，不消說，這小丫頭喝醉了！

程灝淵又是好笑又是匪夷所思！輕輕揮了揮手，讓諸人先行回去，省得一會小丫頭發現自己出丑了，要殺人滅口。

等隨從走遠了，程灝淵扣下一小塊樹皮，打往的手背。

陸小七茫然張開了眼睛，子一，不出意料從樹上掉了下來。不過反應奇快，急急空中調整姿勢。

程灝淵及時手托了一下的手肘，目附在臉上，看啥反應？

小姑娘落到地上，目由張開時的迷蒙轉化為清明，定定看了程灝淵一會，然后轉抬步就走。走了幾步，忽又轉回跑到樹下，把掉地上的劍撿起來掉頭就走。

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表也若無其事，仿佛剛才看到的程灝淵是一棵樹一樣！

程灝淵沒想到會如此反應，舉步朝和相反的方向客院走回去，才穿過月門，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丫頭真的是太好玩了！真是從小皮到大，他猶記得頭回到陸府找夫子，初次看到時的形。

那年才六七歲左右，雕玉琢的娃娃，也是穿著木屐爬上一棵楊梅樹上，要摘楊梅給老師吃。

一只手提著籃子一只手攀著樹枝，雙足踏在細細的樹梢上，搖搖墜，來去。

樹下的老師嚇得臉白青，一個勁地下來。

安老師說:‘不怕！不怕！小七定能就能摘到最大最的給夫子吃。’

只是這事他從沒跟人提過，但這鮮活的畫面總會不經意間浮現于腦海。他歸結于，大概是他羨慕有這樣的年。

回到書房，李峰拿著畫紙呈給他，沮喪地道:“侯爺，小娘子畫好了。不過不愿意幫畫到羊皮上，讓我們找人畫好上去。”

程灝淵看昨晚的進展，便知道今天會畫好來，聽了不以意:“那就另找畫師幫補上便是。”

李峰糾結地道:“可是小娘子畫的上面標明有里程，咱們原來的并沒有。小人想，要不要請小娘子幫重新畫一幅？”

程灝淵這幾天忙個不停，一時把這茬忘了。聞言擱下茶杯，拿起畫好的圖樣，看了一會，沉:“回去讓畫師重畫應該不難！”

那小丫頭太刁鉆古怪，而且……這幾天他腦海中浮現倩影的次數太頻繁了。

李峰把陸小七隨手畫的一張底圖給呈上，小心翼翼地道:“侯爺你看這個。”

程灝淵接過一下，吃了一驚！這底圖活像是把真場景小放到紙上一樣，他果然沒猜錯，小丫頭的畫技進展了好幾個等級！

“如果我們的輿圖能像這張底稿一樣清晰，河是河路是路，山是山，咱們就算是不會看圖的，也能一目了然。小人覺得一事不勞二主，侯爺跟陸大人說一聲？”

他和諸人都知道，程灝淵和陸小七因為當年程忠的一劍關系不大好！所以直接陸小七，不如陸三爺的快。畢竟老子下令，小娘子再不愿也不好駁了。

程灝淵不再遲疑，如果擁有這樣一幅輿圖，就可以作為大覲軍事傳世圖。難得再聚首，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對程南道:“去請陸大人。”

三刻鐘后，陸小七怨氣沖天再次進了宅院，一看到程灝淵就翻白眼，甕聲甕氣地道:“我家沒羊皮，你自己弄張皮子來。”說完氣鼓鼓進了書房。

程灝淵看了眼程北，程北會意馬上去找皮子。

程灝淵抬步進書房，看到小姑娘黑著臉在量輿圖，以拳抵輕咳道:“這輿圖關系著我大覲北疆安危，你這是為國效力。北疆邊疆的百姓也會激……”

“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會聽你的畫，你說畫就畫？哼！一大老爺們那麼壞，捉弄我個小姑娘。”

程灝淵一時無言以對！他年老，心機過人，早已經練就了喜怒不形于的本事。唯有對著，不知時，竟生出心趣來。大概是因為活了他想要的年模樣！

見他說不出話來，陸小七又橫他一眼:“夫子為何收你為徒？難道他喜歡挑戰，想要攻克你這個黑臉羅剎？”

程灝淵:“……”知不知道，從前敢和我這樣說話的人墳頭草都兩尺高了？小丫頭給父母寵壞了？一點都不怕他。

陸小七底氣自然是足的，這些年私下和皇帝父子書信來往頻繁。三、五皇子再不是陸家妹妹，而是七妹妹。皇帝給的書信都是直呼小七。

一旁的李峰和程西恨不得自己不在場，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出。七小姐你就不怕等你畫好輿圖，侯爺跟你秋后算賬？

“整副輿圖按你這個底稿畫好，要多長時間？”程灝淵不想跟爭論這些沒意義的話題，直奔主題。

陸小七接過他遞來的底稿，總算知道他為什麼讓自己幫畫一幅了，又轉而瞪李峰，這個多事的家伙，就不應該對他太好！一直都是用這樣的輿圖，難道現在就不能用了？非要畫張高度難新的？哼！

“一個月吧？程大人應該沒時間留在這里一個月……”

“嗯！老師很想念你，你隨我到康，畫好我再派人送你回來。”

陸小七本來想說，你可以先走，等我畫好讓你的人拿回去就行了。生生給他這番話噎了半晌！

“不行！我娘過幾天生辰。下個月我爹生辰。探夫子，等年節再去。”說的是大實話。

程灝淵似笑非笑地看著:“可是我沒時間在這里留一個月。”

“真的？”

“剛才你說的。”

陸小七:“……”

“你是怕我，討厭我，還是恨我？不得我走。”程灝淵打量著書房，狀似隨意地道。

陸小七呵呵:“我小氣。我記仇！”

程灝淵:“……”服！

“不是戰時，我時間還是有的。你又不用我看著。”不知為何，得知不得自己快點走，他原本想著留人看著畫好帶回去的決定，立馬就改變了。

陸小七無言以對，心中郁悶不已！計劃著去麗城泡溫泉的，一家去。現在是沒辦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