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灝淵自知把陸小七困在家中，畫一個月輿圖是件苦差。畢竟小姑娘活潑好，決定給石氏和三爺生辰送兩份厚禮，補償回去。

過了三天，他選好購買的戰馬，知道陸小七并無專用坐騎，特意挑了一匹好馬贈送給。余下的馬讓人送回康城。

回到陸府正好是申時中，陸小七畫上一個半時辰，便會停下來休息。拿著一個大蘋果邊啃邊在院子里轉悠，李峰跟在后和聊輿圖。

看到程灝淵回來，諸人連忙行禮問好！

陸小七慢吞吞把蘋果嚼碎咽下，這才福道:“見過侯爺！”說完又迫不及待啃起蘋果來，隨意的很！

程灝淵得空時避著，忙時一整天都不在。算算有好些天沒在白天看到過了。神似乎差了一點，眼底下有淡淡烏青，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瘦了點兒？

貞慈和貞禧很有眼力見，見程灝淵沒有要進屋的打算，立馬在盛果盤的小幾旁添上椅子，重新上熱茶。

程灝淵過去坐下，對陸小七招手道:“過來。”

陸小七只道他要詢問畫輿圖的事，走了過去，卻不愿意正經坐下，蹲到小幾前，有點像等投食的小狗。

程灝淵好笑，手的腦袋，笑道:“真乖！”作自然，話也是下意識說出來的，做完才驚覺不對！若無其事把手了回來。

在場的人都被他的言行驚呆了！不說沒看到過他有如此溫之時，便笑容也是一年到頭難得看到過幾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不常笑的原因，笑起來真的非常好看，有一種破冰后春暖花開的覺！

陸小七被他笑容晃了下，腦袋后仰，不悅地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暗示我是小狗。”

程灝淵那點不自在，瞬時消失了！角一勾，替斟茶，道:“多大的人了，有凳子不坐偏要蹭到桌前。也就是沒骨頭，否則我賞你一。”

陸小七當即賞他一個大白眼，站起來單手抱:“有話說話。”

“喜歡騎馬嗎？”

陸小七搖頭:“不喜歡！”

程灝淵:“……”喝了口茶慢吞吞地道:“為何？”

“我比較喜歡騎驢。”

“噗……”程灝淵嗆茶了，好容易忍下意:“你為何不說你喜歡騎烏。”

陸小七隨手把別在腰間的帕子給他，道:“倒是想一試，可惜沒有這麼大烏。”

程灝淵目落在那帕子上定了定，抬手接過抹了抹，注意到帕子是的棉帕，上面什麼標志都沒有。想起說，怕繡花，倒也了然！

“本想送你一匹好馬，答謝你。既然你喜歡驢，那改天讓程北給你挑一頭。”

聽到是送給自己，陸小七“咔嚓”把蘋果啃下一大塊，飛快嚼了咽下，道:“是黑的嗎？我喜歡黑的。”

程灝淵挑馬時，考慮到姑娘家會喜歡漂亮的，白馬有幾匹漂亮的，但要不是太高，子太野，就是公的。所以給挑了匹棗紅的，沒想到居然喜歡黑的，倒奇怪了！

“棗紅的，你怎麼會喜歡黑的？”見啃蘋果啃得歡快，也拿了一個吃起來。

“黑的晚上跑出去，不容易被發現。白天也不打眼。”陸小七頓了頓，“不過棗紅的也可以將就。”

程灝淵頭回送馬給子，結果不盡如人意！道:“那以后有機會再送你一匹黑馬。要不要試一試？馬在馬廄。”

陸小七其實不想試，因為冷！但人家給送馬，不看一下，太失禮了！點頭應了下來。

看到陸小七練上馬的姿勢，程灝淵便知馬不差。帶著程南和程北與一道出門試馬。

申時末了，大街上仍然人來人往，商販活躍。兩人男俊俏都是風采出眾的人，招來不人注目。

程灝淵在這里沒看到過乞丐，由此可知三爺治理得很好！想必政績定然不差。開口道:“你爹應該任滿了吧？”

西部接近邊境民風較為開放。三爺夫婦并不拘著陸小七。經常外出，許多人認識，都沖出和善的笑意。

陸小七角噙笑給予回應，聞言答道:“這個月滿任期。不過就任的員因路途遙遠，病倒在半路了。來信說，大概要等到明年開春才能過來。”

“是要回京任職了嗎？仍然到大理寺？”

陸小七點頭:“回京任職，陛下的意思是讓爹到戶部。”

程灝淵本想賣一個人，聞言便知道用不上他了。挑眉道:“一直和陛下保持著書信聯系？”

陸小七不奇怪他知道，畢竟他是大皇子的人。道:“我家沒甚基，自然要牢牢抓僅有的機會結好陛下了。”

程灝淵心下微郝！他回過幾次京，都聽到大皇子提起。皇帝有一次還問他，是否見過？估計就是自己的兒，皇帝也未必記掛，這世上大概只有能做得到。

出城縱馬一翻，陸小七對紅棗馬還算滿意！家里有錢，爹娘又寵著的孩子，足食，并不會因為得到昂貴的禮而喜形于！

回城，已經是酉時中。秉著有來有往的原則，陸小七請程灝淵上酒樓用晚膳回禮。程灝淵也不推辭。

挑了臨近城門的一家名喚“四方客”的大酒樓，掌柜的看到是陸小七，親自帶二人上二樓挑了一間臨街雅房。

陸小七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對程灝淵道:“師兄喜歡吃什麼，自己點，我隨意。”料想程灝淵不想暴份，故改口他師兄。

程灝淵接過小二遞來的菜譜看了幾眼，道:“我也不挑食，把你們招牌菜上來即可。”

陸小七頷首，對小二道:“隔間那幾位爺也給上招牌菜吧，另外問一下他們還有什麼別的需求。”

程灝淵喝了一口菜，道:“你倒是大方。”

“不客氣，自家酒樓。”

程灝淵:“……沒聽他們喊你東家？”

“我堂堂知府大人的千金，東家像話嗎？”

正說著，大街上驟然傳來一陣集的馬蹄聲，二人不約而同往大街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