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營帳，程灝淵不知出于什麼心理，又加一句:“人要是倒霉，就算你睡在大家中間，咬的還會是你。除非你邊有高手在，但凡有點風吹草都知道。”

陸小七:“……”誠懇地道:“那我和青奴睡。”

程灝淵:“……”吾不如狗乎？

他的營帳大的，床是折疊式的，有茶幾桌椅。地上鋪了地毯，打掃得很干凈。

讓陸小七坐下，他給拿了塊干凈的棉布抹頭發，自己也拿了一塊抹。等頭發抹得差不多了，給了陸小七一把梳子，道:“將就一下。一會就天黑了，你這樣出去會嚇到人。”

陸小七斜眼看他:“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損的。”

“沒有。就算不滿也不敢當我面說。”他轉又去床邊，把瓷枕掏出一個匣子，遞給陸小七。

一看就知道是裝首飾的，陸小七古怪地看著他:“撿來的？送我？”不過這家伙長得這麼好看，材又好！蒙多開放，許是……

把匣子塞到手里，程灝淵瞪了一眼，道:“送你的及笄禮。本來以為你能趕得及的，沒想到還是遲了五天。”

陸小七凝視著他，眼圈慢慢紅了！所有的人似乎都忘記了的生辰，十五歲生辰，也是及笄，這是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意味著年到了標梅之期。自己也沒提。

“你是怎麼知道我生辰的？”把梳子放下，垂首，輕著匣子。

“老師天天提，提到我耳朵都生繭子了。想不知道都難！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我可是認真地為你挑選的。不喜歡也必需收下。一會就戴上去。”

看到小姑娘傷的樣子，程灝淵心疼了！如果三爺夫婦還在，定會為舉行一場盛大的及笄禮。幾位皇子也會前來參加，將會為京城中風頭無二，意氣風發的子！

陸小七打開了匣子，是一枝雕蟬白玉簪，做工很細，玉是上等的羊脂白玉，通細膩圓潤。一看到這枝玉簪，就知道他是用了心去挑選的。

在孝期太花哨華麗的不能戴，所以白玉是最好的選擇，雕的是蟬，蟬的寓意很好！代表著圣潔、純真、清靈。

蟬又名知了，代表聰慧，聲響亮為一鳴驚人。蟬又是周而復始生生不息的生，代表著死而重生。

蟬又與纏諧音，故寓意纏綿久長。不過，陸小七想，程灝淵肯定不會是這個意思。應該是前三個寓意。

把發簪看了好一會，小姑娘抬頭對著他笑，笑容溫恬靜，明眸里是淡淡的憂傷。誠心誠意地道:“謝謝！我很喜歡，這是我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禮，也是第一份及笄禮。”

程灝淵冷鋒銳的五和下來，手了的腦袋，道:“沒有陪你走過最艱難的歲月，我很憾！

不過，未來我會替你爹娘守護好你。所以，乖孩別害怕，不用太傷心，你的未來很彩！你爹娘以你為傲！”

陸小七的眼淚在眼圈里打滾，很快又把晶瑩的淚珠退了，啞聲道:“謝謝師兄！謝謝你借兵給我，讓我報了爹娘的仇！救你的時候，我心里其實是很害怕的。

我怕連累爹娘，心里恨你！但又不敢說出來，于是天天盼你早點好，快點走。直到你借兵給我，我才知道我有多幸運才能救到你。希你不要怪我！”

程灝淵蹲了下來，手替拂去淚水，溫和地道:“小七這麼厲害，我怎麼敢怪？再說了，有老師撐腰，我也不但行上不敢怪，連心里都不敢！”

陸小七“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不好意思地道:“那時候我稚的。曾經一度覺得做夫子好威風，可以隨便打學生。打完了，爹娘還不敢幫出頭。”

程灝淵也笑了，道:“所你心心念念想當老師的夫子，來制我讓我你師祖！那時候、確實很稚。不過沒關系，老師愿意哄你高興，這才是最寶貴的。”

見高興了，逗:“咦！老師打過你手心？我可沒被打過哦。最多就是嚴肅地教訓一下。看來我比你尊師重道。”

陸小七鄙視:“我才沒被夫子打過，一向都是他哄著我的。打我的不是他。”

程灝淵挑眉:“誰？我幫你出氣。”

說笑一會，陸小七頭發干了。拿起梳子梳起來，就挽個道姑頭極為方便。

盤發時，程灝淵拿起白玉簪，道:“及笄是要別人幫忙戴發簪的，我是你師兄勉強算是你兄長，我幫你戴。”

陸小七覺那里不對？但他說的話又沒有病，點頭同意，道:“那你弄好一點，別一會就松了。”

程灝淵笑了笑，道:“笨蛋！跟男子的一樣，怎麼可能戴不好！”幫戴上發簪退后一步，贊了幾聲好看！吩咐程西去幫把包袱拿過來，必須得穿上羅才能出去。

看著他嫻無比梳頭盤發，陸小七忽然覺得他梳頭的作好看的！謝嘉宜，你怎麼就沒這福氣呢？要是你能熬到現在，什麼都是你的了。師兄也不至于為你一生愧疚！

幫拿包袱過來的是十三，他還拎著個水桶。

陸小七才想起自己換出的服沒來得及洗，泡在桶里呢！把包袱遞給陸小七，十三道:“小人幫您拎到營帳，等晚點再陪你到湖邊洗。”

陸小七點了點頭，拿著大包袱翻出羅穿。

程灝淵見當著自己的面就穿，既竊喜又有點無奈，小姑娘真不會避忌啊！出了營帳，去檢查一下的營帳。

程南作很快，已把屬于他們的東西，搬到稍遠一點的新搭營帳去了。士兵收拾得干干凈凈。

看到地上的水桶，程灝淵看了一眼，里面泡著小姑娘的服。這才想起沒人幫洗。后悔沒帶個婢子來。

不過問題不大，改天搶一個回來就是了，蒙國也有被掠奪來的漢，找到漢時再留下來路上服侍。

等陸小七著整齊了，程灝淵帶去與諸將領見面。就認識朱允，旁的將領不認識，所以在議事營帳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