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七:“……”這個流氓！不過他耍起流氓來，邪的樣子好人。“把手放了，否則別怪我弄傷的你傷口。”

小姑娘快惱怒了！程灝淵只好松手，低聲道:“小七……”

“不許說，說了我也聽不見。”

程灝淵笑出聲來，原來小家伙也會掩耳盜鈴！挑眉道:“我覺得這對螃蟹是最適合的道歉禮，喂……”

陸小七都沒等他把話說完，人就跳起來躥出去了，臨走還不忘記把螃蟹拿走，作神速連神都塵莫及！

程灝淵看得目瞪口呆，平生第一次表白，居然沒能順利表白完，逃跑！陸小七——你有種！

有種的陸小七凜著臉，昂首拎著一對螃蟹，腦袋一片空白走在回自己宮殿的路上。總覺那里不對，但腦子又空得厲害！難怪師兄給調包了？

程嘉回來時就看到自己心的小徒弟，盤膝坐在一張長幾上，窗戶大開，像雕像一樣看著窗外的風雪。心中納悶，不怕冷了？在練功？走到窗下看，眼神是空的。

程嘉也不吭聲，就這樣背著手看。心道:“閉目方能定神，這明顯是神思散漫，魂游太虛。不是練功，又不怕冷了，遭到打擊了？”

“在欣賞雪景？”

陸小七恍如未聞！

程嘉皺眉，手到眼前晃了晃，“靈魂出竅了？”

陸小七目慢慢聚焦，面無表面看向程嘉:“師父！”

程嘉挑眉:“怎麼了？”比我要養一大堆既是仇人妻兒，又是弟妹侄兒還要糾結的樣子。

陸小七一旦遇事，尤其是無法解決的事，就會面無表！一手把帶走的程嘉最是清楚不過了。

“師兄，讓我自信一點，他在調戲我。”

程嘉:“……”蹙眉:“需要請教我嗎？”

陸小七點頭。

“正常反應給調戲了，揍他。”

陸小七:“……”為難地道:“這麼，我不大好下手哇！”

“他跟你這，都敢調戲你，為何你不好意思下手？”

“嗯……不，他應該也不會調戲吧？”有點不大確定！

“這樣啊！那你干脆調戲回去。還是覺得吃虧，就加倍奉還。”

陸小七囧了，師父你是認真的嗎？悻悻地道:“我又不傻！”

“不傻？”

“嗯！”

“你送他畫的時候，就該想到人家會什麼反應了，要麼調戲你，要麼覺得給你調戲了。”

陸小七傻了眼，結結地道:“畫像是我們倆人，也不能送的？因為是畫我們倆，不能送？還是不能送我的？”

“你畫人像的時候，習慣把畫中人眼睛看到的事畫進去眼睛里？”

陸小七點頭:“要看景，眼前無景就不必畫，能畫一般畫上。夫子說，真正的丹青大師是不會錯任何一個細節的。除非畫不出來，但會用另一種表達形式表達出來。”

程嘉:“……”他一眼就看出來程灝淵喜歡陸小七了，但自家的小徒弟似乎沒搞清楚狀況。這下誤會大了，有點同程灝淵。這位爺傲著呢！可不是誰都能他眼的。

格沉冷漠，骨子里頭帶著難以馴服的桀驁，是頭狼也是頭猛虎！否則也不能把蒙人打到毫無招架余地。招惹上他，他要麼不發，發出來嫡兄母下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自家小七看著兇的，實際骨子里頭是個最善良不過的孩子，心得很！只是善于掩飾，別人看不出來。王瑯，老實說，他是看不起的，沒有小七，他啥也不是！

陸小七頓了頓，問道:“我眼睛里畫啥了？”

程嘉:“……”盯了好一會，才道:“畫了一頭‘郎’。”

陸小七囧了，沒想到師父也有這麼幽默的時候。道:“那我該怎麼辦？”

“問你想怎麼樣啊？又舍不得打。”

“什麼舍不得，我哪是下不了手。”陸小七不滿了。

“那你找個人給他調戲，這樣他就不會無聊到調戲你了。”程嘉不聲地道。

“找個人給他調戲？”陸小七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可行！又遲疑:“會不會影響不大好？”

“有什麼不好？現在是駐扎在這里，又不是打仗。將士休沐都沒停歇，他是元帥又不是圣人。”

等程嘉去練功了，春妮跳出來，對陸小七道:“小娘子別聽你師父的，侯爺不是隨便能看上一個人的。你這樣會把他氣死，這是辱。”

陸小七深以為然！

陸小七落荒而逃。程灝淵以為小姑娘會不好意思幾天的，想著等過幾天，再說清楚自己的想法。

結果人家次日一早若無其事如常探他。好像昨天跳舞和螃蟹事件沒發生過一樣。就是還是跟著老師過來的。

程灝淵嚴重懷疑會跟著子瑾走，結果子瑾說去前頭忙公務了，小姑娘卻沒有走，手為他泡參茶。

程灝淵想著等坐下來，好好和說說。

陸小七把茶端上來，坐到炕邊上，作舉止和往日一樣，說道:“師兄昨天……”

程灝淵俊臉微燙，難道想跟我表白？

“……我回來的時候，劉啟將軍了。他說，朝廷的糧草已經押運到草原。過年前，糧草應該會到來吧？”

程灝淵看著一本正經說正事，點頭道:“如果不遇意外，會到。”

“那我可以燒炭了吧？”

程灝淵臉沉下來:“這麼冷天，他們不給你炭？”

“炭不是都給你用了？余下的用來煮吃的。”陸小七擰眉，就是找個話題跟他聊，省得尷尬。炭沒沒有就沒有，反正可以過來蹭暖。

程灝淵怒道:“那也不缺你那點炭啊！一會我就讓程烈人把炭送過去給你。”手下的人也太混賬了，別人不給就不給，連個小姑娘的炭都克扣。

越想越生氣，道:“程烈過來，問問掌炭是不是想死？”

陸小七:“……”道:“別、別，有的話，他們肯定不敢不給我的。”

這點事程烈還是清楚的，連忙進來稟報:“軍中確實沒有什麼炭了。就您用的這點都是別的將軍那里扣過來的。您要養傷，每天都要用炭還要煮藥什麼的。

別的傷兵也要大量用炭煮藥。一天到晚炭就沒停過。跟流水似的用著，如果朝廷的軍需不能及時過來，晚點我們吃的怕都得用馬牛羊糞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