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灝淵不得他們從今年打到明年。為了不讓霍戾的軍隊死,還極其大方在騰城儲存了點軍糧,讓他們省著點吃。反正吃了實在沒吃的,就吃霍都的戰馬唄。
時間在這兄弟倆的戰中消逝得飛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二月二十,是三爺夫婦的死忌!
程灝淵令人備了三牲祭品,遙想起去年替三爺夫婦慶祝生辰的盛景,誰承想相隔不過一個月不到,就天人永隔了。
心疼小姑娘一下子就從幸福的云端,落到孤苦無助的無境況,失去雙親庇佑!他決定今天陪一天。
在殿前明堂,設香案祭拜了三爺夫婦。他打著傘陪默默地走在空曠的王宮里。看眼前雪花飄飄,給大地裹上一層又一層的白,聽風聲在耳畔呼嘯!
他還記得去年久別重逢時看到的模樣,那個秋冬相的夜晚,小姑娘素面朝天,梳著雙丫髻,著白底大紅海棠長,披著一件淺鵝黃的大袖衫。足踏烏木屐,出現在大門。
一出現,整個昏暗的客廳都亮堂起來,熠熠生輝的明眸就像是天邊最亮的啟明星。滿滿的鐘靈毓秀之氣,就像是來自綠野山林的靈。
他承認自己被驚艷到了!不是因為的容貌,而是上獨有的靈氣,讓人見之忘憂,心曠神怡。仿佛所有的好純凈空靈的氣息都聚集到了上。
現在五長開了,更好看了。但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憂傷!缺了最初那份純真的空靈,讓他明白,其實只有快樂幸福才能讓一個人綻放出完全的!
“小七,相信我!相信我一定會讓你幸福好嗎?”程灝淵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給自己的所有,只為能回到最初那快樂無憂的時里。
陸小七轉頭看向他,漂亮的明眸里沒了亮得耀眼的意氣風發!添上了滄桑,令他心痛!
“師兄!該說的,我都說了。爹娘在的時候,我可以肆意妄為,因為我知道不管做了什麼,后都有他們幫我收拾攤子。但他們沒了,我自己就得自律起來。”
凝視著他,輕聲道:“不能孝敬他們,那也不能給他們抹黑!讓他們蒙。我不能悔婚,也不該悔婚!得遵守婚約。子不貞是這個世俗所不能容忍的。
你很好,非常好!我曾經想過,如果我沒有定親,我一定爭取你。師兄像大山,讓我心安!我可以站在你的厚實的肩膀上盡起舞,在你寬闊的膛上肆意奔跑。
爹剛上任的時候,我很不適應陌生的環境。總會找各種借口纏著我爹。因為啊只有爹在我才能心安。我娘笑我傻!我說,我不傻,我心安方是家,爹在我心安!
失去他們,我心無安放!整天都是空的,師兄答應借兵給我,我的心突然就踏實了。在彷徨中知道,原來我可以依靠師兄呢!原來除了爹以外,還有一個人讓我安心。
我喜歡這種踏實的覺!可我若違背婚約,就心難安了。師兄,你老是這樣跟我說,我又會因為無法回應師兄而不安,我的心就會在不安中。”
程灝淵手拂去鬢邊的雪花,好看的眉頭皺了川字,半晌道:“你個自私小魔,你不我,還不許我你,是什麼道理?我說過即使退婚,也會讓你退得明正大的。”
“那就等退了婚,你再來跟我說好不好?疼疼小七好不好?小七不想救贖都變了泡沫,不知道要怎樣才是正確的選擇!我不想長大……”
小姑娘漂亮的明眸里蓄滿清澈的淚水,一句“我不想長大!”訴盡了這一年多盡的委屈,也說出了的心聲!
程灝淵心疼得厲害!手抹去的淚,聲道:“小七對不起!師兄真希自己是西部節度使,如果我是,絕不會讓丹軍滇西城分毫,絕不讓你掉半滴傷心淚。
我的小七就算是哭,那也該是生氣、幸福、的哭,喜極而泣,不該是傷心難過的哭!小七可以活得很肆意,甚至無法無天,但不該活得如此凄苦!坐在廢墟里哭泣。
師兄很心疼,心疼小七!既然大廈傾塌了,那小七該站起來,勇敢一點相信師兄,師兄定會再給你建一個更大更豪華的廣廈,那里種滿了四時不謝的鮮花,等小七來起舞。”
陸小七看著他,淚水止不住,哽咽道:“我不會去想、想退婚這個問題。”
“好!不想,一切給師兄。等師兄掀蓋頭就好!師兄讓他自己退,不但退,還要理虧的退。
咱們小七不負如來不負卿!上對得起君父,下得對得黎民,自然也不會對不起他王瑯。”程灝淵聲哄。
“可你跟我這樣說,我總覺這是自欺欺人!覺我有紅杏出墻。”
程灝淵笑著刮的鼻子:“沒有,小七立場堅定!是大魔王做的惡,跟小七一點關系都沒有,小七是無辜的呢!”
如果你前面是萬丈高浪,那我就站前面替你擋著,如果你后是地獄,那我就在你后為你斬妖除魔!不管何時,只要我在,你就可以無憂!
兩人雪中漫步了半一個時辰,回到宮殿。程北告知霍都兄弟派人送了信過來。
程灝淵奇怪,接過信拆開看一遍,給陸小七,道:“霍都此人臉皮奇厚無比!請求停祭火節停戰四天。四天后是二十七,說是可以開戰兩天,二十九休兵過年,初四再開戰。
因為祭火儀式很重要,然后又是過年,跟我們借些牛羊。保證歸還。霍戾問我也要也罷了,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居然好意思問我要。回復他,想要來搶。”
陸小七看了也好笑,道:“其實可以給,他們的仗不能太快結束。我們不借霍都,借給霍戾,讓他跟霍戾要。”
程北口道:“霍戾怎麼可能給?”
陸小七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他們十分敬仰神明!尤其是火神,之前我使兵之計霍戾不上當,怎麼罵他都不出城,反而派一隊老婦人出來問我軍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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