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清輕笑道:“因為知道我不傻。”

戚萋:“……”搖頭道:“太可怕了！”

“所以我喜歡你啊！”蘇子清笑得一臉溫。

戚萋嗔道:“你說我傻？”

蘇子清嘻嘻笑道:“聰明的太可怕，傻的才好，但也不能太蠢，像安那樣的……”想到方才給自己添，磨牙道:“要不是個的，我早把給弄死了。”

戚萋垂下眼簾，心道:“你總是說要把怎麼樣，但一次都沒有真把怎麼樣。陸小七真幸福！京城三俊，有兩俊對死心塌地。”

安國公和秦郡馬告狀的結果，就是王瑯和程灝淵到殿外站半個小時，王瑯賠償二人醫藥費，王萊王喜和打二十大板，再賠禮道歉。

安國公和秦郡馬不服，皇帝眼睛一瞪:“是朕同意讓驍郡主打你們一頓出氣的，誰讓你們管妻不力。要罰朕嗎？”

四位原告和被告:“……”所以他們打人的和挨打的應該原地散去，而不是進宮告狀、解釋。不過始作俑者早跑了！

陸小七慶功宴上，哭倒臺了大覲唯一的長公主，權勢滔天的安國公。百回家紛紛警告自家妻惹誰都別惹，一張利能讓人數十載辛苦化為烏有。

甚至有人說，若是讓為史估計能讓朝堂上空無一人。一時間的上功夫蓋過了蘇子清，蘇子清罵得你再厲害那也只是對你一個，陸小七一懟對一門。

不過陸小七對外間傳聞毫不在乎，說咋滴說咋滴，別給我聽到就好，聽到不順耳，呵呵……

此事嚇到龔家和嫡房的人安分好幾天，嫡房從前有虧于陸小七，龔家是之前得罪了。陸府居然難得清靜起來！

轉眼就到了重節，嫡房、石府，以及關龔兩家、王瑯提前一天派人送來祭品。

重節當日，程嘉、子瑾和程灝淵到了陸府。讓陸小七一家納悶，程嘉就不說了是自家人，子瑾和自家曾是賓主，眼下兄妹三人還是得他一聲夫子。

可是程太尉，你啥關系？不過大家想歸想，卻沒人敢拒絕他。帶好祭品一同前往陸家墓園。

嫡房那邊功夫做得不錯！三爺夫婦的墓地收拾得極好，一看就知道經常有人除草打掃。墓旁還種了花木。

陸小七頭一回給爹娘掃墓，所以一切鄭重其事。上香酒酒，燒了紙錢，墳前哽咽追憶。

“丙寅年冬，兒別親至麗城莊，歡喜候歸渡良辰。二十二日，雙親不至，音信亦無，心憂不眠，縱馬道盼相迎。

途聞兇音，丹寇侵，十一軍前失守，子夜萬寇臨城，城無兵，吾父世安領仆不足百數守城死于刃，母懸梁殉夫。

兒疑夢非實，縱馬前往，遙見雙親懸掛于城，風雪中如枯葉飄搖，肝腸寸斷！恨不能以替之！

吾父壯哉！吾母壯哉！吾心悲哉！父殉國，慈母殉夫，我心殉道，不殺仇敵難報親恩，不滅丹寇無以雪恨？

停棺寄槨去，一別三載，不孝陸沅芷攜酒歸來與雙親共醉，天人兩相隔陌路，留恨無窮，唯愿夢中長相見！

若有來生，兒還做雙親，長相伴不留恨！愿雙親仙路平坦，從此無憂慮，兒亦心寬……”

聽得眾人不無悲怮！陸氏兄弟痛哭一場。

一番生死兩茫茫，別后無話凄涼后，灑淚揮別回去。

陸小七心頭悲戚難以揮散，想四走走。程灝淵自告勇陪打馬游山。

陸氏兄弟和程嘉、子瑾先行回去。

兩人任由馬兒隨意走。

默然了好一會，程灝淵忽然道:“小七，‘天人兩相隔，從此陌路，留恨無窮，唯愿夢中長相見。’這種我也曾有過，我花了三年時間走出來。

還是你親自鼓勵我走出來的，所以，你也放下吧！我娘雖然不能像你爹娘一樣給我一切我想要的。但也是拼了命地給我能給的，為我還被毒啞了。

你爹是為國你娘是殉夫，他們都死得其所！你不必自責沒留在滇西與他們共進退。這不是你的錯！我娘的死，才是我的錯，是為了保護嘉宜而死的……”

他眸沉沉看向，啞聲道:“而嘉宜卻是無辜卷我與程混希的斗爭而死的。是我低估了人的丑惡！總以為他們好歹會念著一點兄弟義！”

陸小七看向他，目清澈又堅定:“我早放下了，很多時候很多事非人力所能改變，我爹娘的死就像注定的劫。我們早離開就不會遇難，但偏偏新上任的知府病了。

爹但凡能不那麼耿直盡忠職守，提前離任也不會有事。他們提前一天半天，也不會是這個結果。但我知道不管走多遠，知道失守，我爹都會跑回來的，因為滇西沒有人管。

你娘和你妻子的死，這不是你的錯！誰沒年過？總是要經歷了風雨后，才能明白長是要付出的代價的。你又不是神，未卜先知，若事事都要顧忌來顧忌去，活得也太累了。”

程灝淵默然，他其實是有機會的，只是選錯了！如果當初選的是，娘親就不會死，后悔已遲！

“你娘的冥壽，可有安排？”

陸小七道:“肯定有的，不過就我們自家人吃頓飯好了。”

“小七，不要讓王瑯來祭拜你爹娘了。”遲疑了良久，程灝淵還是開口了。他不想他來惡心兩位慈父慈母！

陸小七霍然看向他:“查出來？”本想留下鄭喜和李旭在西部查的，但兩人目標太大，所以另行托了楊志暗中查。

程灝淵輕聲道:“口供早問到了，但沒想到他作如此之快，我的人才問到口供，在等我回信要不要把證人保護好時，他就把所有的證人給滅口了。

我知道你人查了，想必也是一無所獲！眼下只能從他邊兩名長隨下手了。我回京就人查他那兩個長隨家人，沒想到兩人都是自買進府的，家人無可查。

我想過幾天把人拿下，就算出事了，王瑯也會誤會是秦郡馬和安國侯報復把人逮走的。不過這兩人王瑯一聲令下，就敢在宮門前毆打秦郡馬和安國侯，恐怕不會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