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族昨夜攻城,城人心惶惶,街上滿了打聽消息的百姓,三個一堆五個一伙地聚在一起,這時聽得有人貪污戰士的藥材,登時群激憤,一窩蜂地涌了過來,藥店的伙計立即就阻擋不住,被他們推著進了店里。
“是候大夫啊……他說有人貪墨戰士們的藥材?”
“這個時候還貪墨戰士的救命藥材,真是要錢不要命了啊。”
“別吵,且聽他說什麼……”
候大夫見人多,愈發得意,起自己長袍的下擺抖了抖:“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都是將士們的!昨夜胡族攻城,戰士們死傷甚重,我們連夜救治,可是現在,竟然有外來的大夫趁著這個機會貪墨藥材!”
田治輝面灰白,抖,卻不知怎麼解釋好,父兩人出來的匆忙,郁竹也只在路上大概說了這個方子,他并不知道郁竹忽然要開這麼多副是什麼意思。
周老大夫和王大夫原本想幫著解釋幾句,看到群激憤,也不太敢多說話,看著田治輝那副樣子心里也有幾分確信,只是暗嘆這大夫醫高明是不假,卻教無方,養出這麼一個占小便宜的兒。
他倆搖搖頭,也不再說話了。
周老大夫畢竟欣賞郁竹的一手“好針線”,而且只是個十歲的孩子,看著群激怕萬一有人傷著,便不聲地拉一把,把護在自己后,王大夫見周老大夫這樣,微胖的軀挪一挪,跟他并肩站在一起,把郁竹遮得嚴嚴實實。
郁竹心下有微微的,正要說什麼,候大夫又說話了。
候大夫也注意到兩位大夫的行,心中雖然不忿,但他的目標可不是郁竹而是田治輝,郁竹犯錯大家看是個小孩子,說不定以為孩子不懂事不會太氣憤,但若田治輝一個大人犯錯,那質就嚴重得多了。
他瘦瘦的刀條臉上憤怒多得像要溢出來:“城外胡族圍困,外面的藥材運不進來,城里的藥材用一點就一點,這當口竟然還有人趁貪墨藥材,你、你、你、你良心何在,天理何在!”
候大夫像只猴子一樣跳著腳上躥下跳地又喊又說口沫橫飛,郁竹微微一笑,輕輕撥開周老大夫的手:“周老大夫,事不是這樣的……”
“是啊是啊,候大夫的服上都是,那是救治傷兵沾上的……”
“看看那個大夫,他也算是大夫嗎,上的服干干凈凈,他該不是什麼也沒做就等著尋機會貪墨吧?”
“這種人該揍!”
眾人議論紛紛,有幾個年輕氣盛的便掄著拳頭要上來打人,幾個伙計生怕事鬧大,一擁而上哄的哄勸的勸,旁觀眾人有說好的,也有勸說在這當口不要生事,應當把田治輝由衙門理的。
場面一時混無加。
周老大夫覺得后的小田大夫竟然撥開他們鉆了出來,不由有些著急,卻聽到郁竹說:“事不是這樣的,我爹爹看著傷兵治療時過于疼痛,特意開了方子試著免除疼痛,咱們刳時傷兵就能些疼痛,這樣救治起來速度也能快些。”
在這嘈雜的環境中,周老大夫和他邊的王大夫并沒有完全聽清郁竹的話,只聽到零星的幾句話也是最關鍵的幾句話。
開方子免除刳的疼痛?
這是真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你說什麼?”周老大夫大聲問。
郁竹:“¥¥##~**.……”
還是聽不清啊!周老大夫急了。
“都別說了!”周老大夫一揮手大聲喝道:“聽小田大夫說!”
王大夫也是一臉的震驚加疑狂喜等各種緒,跟著大聲喊讓大家別說話聽郁竹說。
他的聲音渾厚中氣十足,這麼一喊倒有許多人紛紛停下來。
“那是王大夫……專治跌打損傷的……”
“王大夫上也都是……”
“他也參加救治了……這是他家的本行……”
“還有周老大夫,聽說幾十年前胡賊進犯他就參加過救治……”
“且停一停,聽他們說什麼……”
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小田大夫你剛才說什麼,重新說一遍好不好?”
無數目聚焦在的上。
小小的小姑娘,背著一只小藥箱,面容清麗,眼睛清凌凌的,神有些惶惶。
“兩位大夫,我爹爹看到傷的士兵治療時太過疼痛……”
郁竹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這一次沒人喧嘩,聽得很清楚,周老大夫神震驚,王大夫卻更是震驚中兼有狂喜,他是祖傳的中醫外科專治跌打損傷,為病人療傷的機會更多,有時傷勢并不致命,卻因治療時疼痛過甚而死的人也不在數。
尤其是那些不小心摔著著的孩子,皮里面生生的穿過針和線,每一下都痛徹心肺,孩子哭得暈了過去,家里的大人恨不能以相代。
“這!難道小田大夫說的,是傳說中的麻沸散?這個方子不是失傳了嗎,田大夫,你真的有這個方子?是從哪里來的?”
周老大夫一臉震驚,轉而向田治輝求證。
來的路上郁竹就已經向田治輝說了這個方子,田治輝當時也是驚訝,他只從古籍中看過這個方子的名頭,知道這是失傳已久的方子。
時間急,他只約略地問了郁竹幾句方子從哪里來的,郁竹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他也就自把這事歸結到玉大學士的在天之靈保佑。
現在被人一問,田治輝立即大窘兼大急。
究竟說有還是沒有?又是從哪里來的?
這時候總不能說玉大學士在天之靈保佑吧,再說沒有經過實踐,誰知道這方子有沒有效果呢?
“爹爹說過,這不是麻沸散原方,是他在零星史料記載的基礎上改制而,雖然有幾分效果,但卻達不到史籍中記栽的那樣。原本以為買藥的錢是由我家自己出,藥材昂貴,我家里沒有那麼多錢,開十副藥就已經盡了全力,準備著僅供東城門將士們使用,可是……”
“可是什麼?你快說!”
王大夫沉不住氣先問出來,雖然知道醫家的方子是各家的不傳之,一個好方子是比命還重要的,絕不會傳給他,但有生之年若真的能見到麻沸散,即使得不到方子,能看到療效也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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