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候大夫打的什麼主意大家都清楚,王大夫為人最是憨厚忠直,忍不住咳嗽一聲對田治輝道:“田兄,你不把你的藥拿上?我幫你送過去再回南城門。”
田治輝其實也看到了候大夫的作,知道他的好意,笑道:“沒關系,主藥在小的藥箱里。”
郁竹沖著他們甜甜一笑。
藥店里傳出伙計惱怒的呵斥聲:“候大夫,我敬重您是個大夫,您可別翻人家田大夫的藥……”
這“猴”真給縣城的大夫丟臉!
不知道里面的候大夫有沒有尷尬,反而是外面的王周兩位大夫有些替他臉紅,王大夫借口要去南城門,匆匆地走了,看他那個匆忙的樣子,倒似覦覬田家方子的是他似的。
周老大夫和周治業兩人都是很不好意思,周治業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訕訕笑道:“讓田大夫見笑了,候大夫他這人平時有點……”
他不愿背后說候大夫的壞話,便把候騰為老夫人看病卻誤診耽誤病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田家父。
郁竹這才知道,原來是在這個地方得罪了候大夫。
你治不好的病,別人就不能治好,這是哪家的道理?
……
回到東城門,周老大夫把帶回來的清熱解毒,能夠促進傷口愈合的藥讓仆婦煎了,傷兵們無論傷勢輕重,每人分得一大碗喝了。
郁竹也把手上的十副藥送到廚房改的煎藥房,親自加了另一味藥煎出來備用。
藥有限,而胡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退去,四個大夫趁著沒事,坐在一起商量了下一步的救治行。
郁竹藥箱里的藥有限,也就只夠煎六十付左右的麻沸散出來,可以供一百多人使用,商議后他們決定,輕傷的士兵還按早上的方法和流程,重傷的士兵使用麻沸散減輕疼痛。
“而且其它的藥和資也得省著點用,畢竟現在只有城里這幾家鋪子的藥,用一點就一點,還有烈酒也是,盡量節約吧。胡賊這次來勢洶洶,不同于以往的小打小鬧,圍城到最后,什麼東西都缺,什麼東西都寶貴。”
周老大夫嘆了口氣說道。
傍晚時分,城墻外又一次嘈雜起來。
傷兵們神激地側耳傾聽,那些沒傷的士兵則快速地抓起自己的武跑了出去。
胡族的又一波攻擊開始了。
城頭上和城下,兩方人馬對峙著,幾個大嗓門的胡族士兵站出來,小心地站在弓箭程之外,用音調古怪的大慶話說了一通投降不殺,開城門有賞之類的廢話。
這邊城頭上的大慶兵聽得不耐,一個漢子抓起背后的強弓架上箭矢,看也不看地一箭出,正中為首那胡兵的口。
被中的胡兵仰天就倒,其余胡兵也不勸降了,驚恐作鳥散。
“哪里有那麼多廢話,要打便打!誰會降你!”漢子把弓背回背上,拿起一旁的長槍。
城頭上眾士兵轟然好。
“曹家兒郎,好樣的!”
“好箭法!”
“好大的力氣,這弓怕不有六石之力?”
縣令穿著袍站在城頭上,厲聲呼喊:“我大慶男兒死可矣,決不降!”
“死可矣,決不降!”
所有的士兵齊聲呼喝,群。
胡族勸降不,開始攻城了。
一架架制濫造的簡陋云梯被架上城頭,箭矢嗖嗖飛舞著從耳邊飛過或扎,這一波攻擊投的時間和兵力都比上一波多,胡族兵慘著從云梯上掉下去,摔在城墻腳下,而這邊城頭上的傷兵也源源不斷地被抬下來。
昨天的傷兵能勉強出戰的都上了城頭,其他傷重的分散去了其它的院子,地上的污碎布被掃出去焚燒掩埋,大廳被打掃得干干凈凈,窗戶大開著,新鮮的空氣從外邊涌進來,同時涌進來的還有約約的慘和喊殺聲。
四個大夫守著各自的藥箱,側耳聽著外面的靜。
沒一會兒,第一個傷兵便被雜役攙扶進來。
“我還能打……” 他大聲喊著,上流如注。
他很快被兩個雜役放倒按住,周老大夫檢查傷口道:“輕傷,不要浪費藥,再來兩個按住他。”
“對,不要浪費藥,我還能打……”傷兵喊著,聲音卻比剛才虛弱了許多。
他的四肢被死死地按住,慘聲中,周老大夫清洗傷口剜掉污,郁竹早已手持著針線等在一旁,周老大夫退開,將針刺傷口周圍的皮,開始合。
見是一個小小的小姑娘在替自己合,傷兵驚得睜大眼睛都顧不得疼痛:“喂,怎麼回事你家大人呢?”
田治輝從旁邊探了個頭:“怎麼了,我是家大人。”
“怎麼讓一個孩子到這種場合來,嘶!”
郁竹已經利落地好傷口,一邊打下手的仆婦拿了紗布包扎,郁竹抬頭道:“下一個,”又對面前驚詫不已的傷兵道,“你最早也得后天才能再次出戰。”
周老大夫揮揮手:“扶他下去。”
一個雜役過來,手傷兵腋下,扶著他一瘸一拐地走了。
“說起來這紅還真好,得這樣快……”他喃喃道,盡力站直子自己走路:“說我后天才能出戰……啊呸,我干嘛把一個孩子的話當真……”
“話不是這麼說,小田大夫很厲害的,針比其它大夫都快又好……”雜役笑著給他解釋。
此時城頭上的爭斗激烈起來,傷亡增多,傷兵被源源不斷地抬下來。
“第七小隊上!民壯呢,民壯過來快把他們抬下去!”
比起前一天,大廳里不再那麼七八糟。
據傷勢的輕重,傷兵被分別安排在大廳的兩側,東側是輕傷,西側是重傷。
郁竹和周老大夫在大廳門口甄別傷患,一個傷兵被抬過來,臉慘白,眼睛睜得老大,他的傷在口。
郁竹檢視傷口,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送傷兵來的民壯不錯眼地盯著傷兵模糊的傷口。
“沒救了,抬下去吧。”這傷兵傷了心脈,無法可救。#####謝書友308462019的打賞和肯定,魚保證本書絕對不會坑的。另外今天點右上角星星加收藏活突破了三十個,加更一章。下午兩點左右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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