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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錦夜行》 第120章野外

做完這一切,兩人似乎都累了,各自靠著車壁,在車子的顛簸搖晃中沉沉睡去。

……

燕青和燕北在道上縱馬疾馳,時不時停下來查看一番。經過那從灌木時,燕青再次下馬繞過去查看,地上自然是沒有什麼痕跡,但眼尖的他卻是在灌木叢的部發現了幾纏繞著的綠線。

他小心地取下線,同手中的帕子對比,認定線正是從同樣的帕子上拆下來的,便把這些東西收好,回到大路上。

“咱們跟對了,郁竹確實是從這條路走的,快一點,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爺……可是你的子……”燕北猶豫一下,試圖勸阻。

燕青面容蒼白得近似明,干裂,說話間不時滲出來,他握著韁繩的手微微搐,肩頭有大片的跡滲出來,卻依舊不肯稍微歇息一下。

“爺,到前面的鎮子咱們買個馬車吧,至爺能稍微躺一下。”

“不行!”燕青斷然否決:“咱們本來就慢了一步,再加上一路上查找蹤跡耽擱時間,若是再換車,恐怕就沒有機會追得上了!”

“那我先追上去,爺您坐車隨后趕去……爺您對我該放心吧?” 燕北不死心地再勸。

燕青上馬揚鞭,馬兒蹄跑了起來。

“不行,不是我對你不放心,而是對方不知道共有幾個人,你一個人未必是他們的對手,此事務必要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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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顛簸,燕青的肩頭再次滲出殷紅的鮮,同時跡的邊緣也有淡黃滲出。

他的傷口又化膿了。

燕北縱馬跟上,聲音里帶了幾分哭腔:“爺,您的傷口又化膿了,若是被小田大夫看到,又要生氣罵您,給您扎針吃苦藥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用小田大夫來嚇唬他了。

幾句話的功夫燕青已經把他甩得老遠,沙啞的聲音遠遠傳來:“無妨,咱們要先找到。”

燕青忍著上的傷痛縱馬疾馳,心中焦急無比。也不知歹徒劫了郁竹有什麼目的,該不會什麼待吧?

……

郁竹睜開眼睛,正對上對面年的目

醒來,年垂下眼簾,雙手抱臂閉上了眼睛。

一陣涼風從車窗吹進來,從掀起的簾子角看過去,天昏暗,外面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主,前面有個樹林,咱們今晚在那兒歇息?”

車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夜自寒起簾子鉆了出去。

“讓我看看……就那兒吧,今晚宿一宿,明天就到定州了。”

看到車簾落下,郁竹立即開始索自己上的東西。

藥箱離得太遠,夠不著,帕子已經扔了一塊,這塊再扔了就沒有帕子用,這倒是小事,關鍵是被發現帕子沒了之后他會起疑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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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已經扔了。

頭上的發簪?

一向只戴一只發簪別住頭發,取掉發簪頭發就散開了。

子,鞋?

也不行。

郁竹的視線落在子上,靈機一子是層緞子外層紗的,郁竹把角攬起來,兩只手捉住里面那層,輕輕扯下一塊從窗口扔了出去。

窗上的紗簾剛剛落下,夜自寒就從外面鉆了進來他似乎沒發覺的小作,探究地看一眼,靠著車壁坐好。

這次他沒有閉上眼睛。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車夫吁的一聲,車子慢慢地停了下來。

夜自寒解開郁竹上的繩子,掀起簾子下車,郁竹有點別扭地挪到車門旁邊,卻因為手被綁著而無法扶著車轅下車。

“幫我解開。”

四野蒼茫,微風吹過樹林發出沙沙的響聲,夏末的星空極其高遠,不知哪兒傳來蛐蛐有氣無力的鳴聲。

車簾子半掀著,另外一半蓋在孩的上,雪白纖細的手腕并在一起,在簾子外,孩好聽的聲音再次執拗地響起:“解開。”

夜自寒猶豫一下,當他對上那雙亮若星辰的眼睛時,還是乖乖地幫解開了繩索。

反正樹林四周都是曠野,倒也不怕你跑了,而且林子不大,也不怕你躲起來。

“這就對了,這片林子不大,我不可能躲起來,而且四周都是曠野,我就算跑又能跑到哪里去?”郁竹看他一眼,說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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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竹手撐著車轅跳下車,抬起頭打量星空,又看看四周。

“好了,是不是該吃晚飯了?”

“你去揀點柴禾來,負責生火,你看看附近有沒有水源,咱們的水不多了,還有,食也不多了,要省著點吃。”郁竹掃視周圍,隨口下了命令。

這小丫頭知不知道自己什麼份啊?

車夫聞言翻個白眼,竟敢指揮他家主揀柴禾? 你當你是誰啊?

然而他家主不這麼想。夜自寒看看四周,林子靠近路邊的那面有一棵枯樹,干枯無葉的樹枝向天空,倒是不錯的柴禾。

看他邁步要走,車夫無奈地嘆息一聲,趕在他前面走了過去:“主我來吧,你去那邊歇著。”

然而他家的主并沒有歇著。

郁竹已經自顧自地找到一個舒服的地方坐下,見夜自寒過來,笑道:“先把車上吃的都拿下來,放到明天就餿了,還有,把我的藥箱拿來,藥箱里有驅蚊的草藥。”

說著揮了揮帕子,驅趕周圍的蚊蟲。

夜自寒沒有說話,把幾株草扔在郁竹的面前,回到車上去取吃的和水囊。

郁竹拿起其中一株,就著淡淡的月發現這正是驅蚊草藥中的一種,其它幾株草藥有和這株草藥一樣的,也有不一樣的,但無一例外都能驅蚊。

看來這家伙還是個野外宿營的老手。

夜自寒取了吃的,那邊車夫已經拖著一大的樹枝過來,手法嫻地點著,把干糧架在火上烤。

郁竹得到優待,吃的是上一頓剩下的包子和點心。夜自寒找到水源,把所有的水囊裝滿,在水源附近還找到一些能吃的野果,洗凈用帕子兜回來,每人分了幾個。

郁竹吃著烤得焦黃的包子,看著對面啃干糧的夜自寒問道:“你說的病人是男是,得了什麼病?”

車夫神,也看向夜自寒。

年面無表,停了一下道:“你見到他便知道了。”

“那病人有什麼癥狀?說來聽聽。”

“見著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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