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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錦夜行》 第140章蠢貨

虛慧知道拗不過師父,只得撅了悻悻地去了。

“怎麼還不醒呢,”弘通掀開布滿青紅點的白布,按了按燕青健碩的:“這也開始一跳一跳的了,怎麼還不醒呢?莫非是手法有問……咦,你醒了?”

燕青的眼皮終于能,他睜開了眼睛。

面前的和尚驚喜中又帶著幾分憾地看著著,溫笑問道:“你醒了?”

燕青眨了眨眼看看他,突然喊道:“燕北!”

正在隔壁房里海聊的燕北條件反地跳起來,愣了一下跑過來:“爺我來了!”

“扶爺起來。”

弘通激得團團轉,手來扶燕青。

燕青在他倆的攙扶下起,一陣眩暈襲來,他站在原地晃了幾下,又閉上眼睛歇了歇,幾息之后再睜開眼睛時,眼里已是一片清明:“燕北,咱們走。”

沒等燕北說話,弘通先喊了起來:“走?到哪兒去?你還沒……” 他本想說你還沒給我放呢,但人既然醒了,這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只得臨時改口。

“我徒兒給你尋老山參去了,你得喝點參湯提提氣;再說了,這才治了一次,至還得行針兩次換藥兩次,你的傷毒才能驅凈。”

弘通拉著燕青不放手:“你不能走,毒沒驅凈之前絕對不能走。”

燕青回頭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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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病重年的模樣,這一眼還是凜然生威。

弘通一怔,目中寒芒一閃,又極快地黯淡下去,又恢復了那個為醫而癡的模樣。

“你不能走,你是病人,病人就得聽大夫的話。”他嘟嘟囔囔地說著,拉扯著燕青不放手。

方才的目是怎麼回事?

燕青怔了一下,再次看向弘通。

中年和尚面容清癯,兩鬢微白,一雙眼睛略有些狂熱地盯著他,就像一個要糖吃的小孩兒,拉扯著他的服。

“你不能走,必須等毒傷全治好了才能走。這麼走會要了你的小命的!你的傷還沒全好需要換藥,你的毒還沒驅凈,至要連續再驅四次……”弘通急得語無倫次,全無半點世外高人的氣度。

見燕青不為所,弘通死拽著燕青的服不撒手,利道:“我吩咐徒弟給你拿野山參去了,至喝了參湯再走!”

適才和尚眼中的神是怎麼回事?燕青盯著弘通看了半天什麼也沒看出來,搖搖頭抬步走。

剛才也許是看錯了,這和尚就是一個癡迷于醫道的和尚,沒什麼其它特別的。而且剛才和尚以為他暈迷不醒的時候,也沒什麼異,只除了想要放他的研究之外。

還有,最重要的是,郁竹的行蹤有著落了!

想到這里,燕青不再糾結和尚究竟是怎麼回事,輕輕推開他的手,對燕北使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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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卻不聽他的,也跟著弘通嚷嚷:“爺您就聽大夫的,先在這兒住個兩三天,把毒驅凈了再說……”

正說著,他看見燕青臉一沉,頓時住口。

幾息之后,垂頭喪氣的燕北拉開弘通扯著燕青服的手,苦笑道:“弘通大師多費心了,我家爺不愿意治,我們這便告辭。”

他把一個小錢袋放在桌上,攙著燕青出門去了。

虛慧恰好取了野山參回來,見兩人相攜離去,不由喜道:“走了正好,省下一支野山參!”

這蠢貨!

弘通惡狠狠地瞪虛慧一眼。

平日里還道虛慧比虛智聰明些,現在看來兩人真是蠢得不分上下。是一支野山參重要,還是治療青瘴之毒重要?

如果他知道燕青之所以急著要走,就是因為燕北已經從他的寶貝徒兒虛智,把夜自寒和郁竹來過的事源源本本地套問了出來。恐怕他的兩個徒弟究竟哪一個更蠢些的問題,立即就會有了答案。

不過現在弘通暫時還不知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燕青主仆相攜離開。他看著燕青的背影,心里真是千般依萬分不舍。

心如刀絞偏又無可奈何。

田大夫教了他驅毒的針法,又好容易撞大運來了個中青瘴的,他只用了一次便被病人跑了……

“沒出息!沒本事!蠢貨!”弘通左手用力地在自己右手背上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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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病人要跑,方才施針的時候,就該想辦法讓他多暈厥一會兒的。

可是他也沒想到病人會這麼快就醒來。當年的夜小樓中了青瘴之毒,可是在灌下藥后還昏迷了足足四天三夜才醒來的。

誰能想得到,那位滴滴的田大夫,教授的針法如此有效,前腳把針起出來,后腳病人就醒了呢。

……

車聲轆轆遴遴。

微微搖晃著,車廂中氣氛沉悶。雖然夜自寒答應到了地方就給郁竹家中送信,但郁竹心里還是很不痛快,小臉上寒霜布,面無表

富貴用馬鞭柄輕輕地敲著車轅,里低聲哼著小調兒。

他哼唱的聲音很低,不知用的是哪一地的俚語,聽著不是很好懂,有一句沒一句的。

“……哥哥我進你家院兒……金珠寶石都不……”

斷斷續續的歌聲中,郁竹聽懂了這兩句,心下好笑——果然是妙手空空兒,連唱歌都在唱老本行,金珠寶石都不的是古董和名茶吧?

“連城萬貫不如你……妹的真值萬金……”

伴隨著有節奏的梆梆敲擊聲,富貴沙啞的嗓子低聲哼唱著。

“……背起妹妹往出走……心急惶惶頻回頭……”

原來這不是兒歌,而是歌!

只是這歌詞中的意境……

兒就是兒,連唱朋友都是回來的……郁竹不由想起自己被夜自寒擄來時的景。

也是這般半夜里被他潛帶走,只是他是抱著疾馳而不是歌中唱的背著

想到這兒恨恨地瞪他一眼。

夜自寒顯然也想到了這事上面,俊得不像真人的臉稍稍有些泛紅,被郁竹含恨帶怒這麼一瞪,立即有些慌了神。

待說聲對不起,又因為從未對人低頭折節,開不了這個口,只是臉越來越紅,訕訕地避開了的目

外面富貴猶自在唱。

“岳母提著搟面杖……岳父手把鋤頭拿……狗吠聲聲噬心膽……”

人家至還有父母和狗在追,而可憐的……不知道父母親這時候急什麼樣子了。

這次的事了了,得讓爹爹娘親在院子里養條狗。要養兩條,大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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