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冷靜下來，只想等著城門開后，讓亭瞳進城打聽。

看看沈家人的尸骨如何置的，又該去哪里收殮。

所以他才不會跟著恭王的人走。

玄六等了片刻，見沈老爺子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他忍不住抬眸看向亭瞳，丟了個詢問的眼神。

亭瞳卻是搖搖頭，暗含拒絕。

玄六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這才試探著說道。

“將軍，不知小姐在何？”

“您來京都，小姐知道麼？”

“屬下聽聞今兒午后，小姐還來了一趟王府，帶走了煙嵐和小云。”

聽到他的話，沈老爺子一愣，眉頭皺了起來。

丫頭怎麼還來找恭王？

莫非兩人之間還有什麼沒說清楚的麼？

他是了解沈的，沈家的事，他都無法原諒恭王的不作為，沈應該更不會理會對方。

或許，只是單純地帶走煙嵐吧!

畢竟那丫頭也跟了沈一段時間，重，自然也不會丟下煙嵐不管。

沈老爺子陷到了自己的沉思之中，依舊沒有回應玄六。

玄六有些急了。

他不是擔心無法完王爺代的任務，將沈老爺子帶回王府。

而是擔心，這件事是不是藏著什麼危險，恐會危及到沈的安危。

“將軍......”

“眼下城中危機四伏，您可否告知屬下，您所為何事而來？”

“或許，屬下能為您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

沈老將軍見這小年一臉真誠，又喚沈做小姐，一時有些疑起來。

他側頭看著玄六問道。

“你與我家丫頭是什麼關系，你為何如此關心？”

“還有，你究竟是恭王的人還是......”

他這一問，倒是把玄六給問住了。

玄六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屬下玄六，是恭王的人，不過也過小姐的大恩，所以您放心，屬下不會對小姐不利。”

沈老爺子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這種模糊的說辭。

但眼下，他著急想要知道沈家人尸骨在哪，加之這玄六瞧著也面善，倒不如姑且一試。

“我此行前來，是想知道，沈家滿門......滿門抄斬后，沈家人的尸和頭顱，不知在何？”

說這話時，沈老爺子心中的悲痛再次涌出，整個人都開始抖起來。

玄六一聽，立即附蹲在了他邊回道。

“將軍放心，沈家人的尸骨并未被折辱，王爺第一時間就派人好好收殮，用上好的棺木裝好，運到了沈府中停放。”

“將軍若是想要祭拜，可隨屬下進城，前往沈家。”

沈老爺子一聽，豁然起。

“快快！”

“帶我進城！”

亭瞳見狀，立即上前扶住沈老爺子，警惕地盯著玄六。

玄六躬拱手:“將軍請隨我來！”

亭瞳想要阻攔，沈老爺子卻已經一步了出去。

“老爺子，城中況未明，不如還是稍等片刻，小姐來了咱們再做打算吧！”

“我等不了，等不了啊！”

沈老爺子哽咽的悲泣道。

“他們都死了......都......死了啊！”

沈老爺子趔趄著向前走，亭瞳不忍繼續阻攔，只得扶著人隨玄六往城門走去。

到了門口，玄六輕輕敲門，下一刻厚重的城門就被推開了一人大的隙。

三人城后，玄六也不耽擱，立即揮手招來一輛不起眼的藏青小轎。

亭瞳和玄六扶著沈老爺子坐穩，兩人抬的轎子，穩穩當當的朝著沈家而去。

等見到了停在沈家前院，整整齊齊兩排，幾十口的棺材，沈老爺子再也繃不住，撲在最近的一口棺材上，嚎啕大哭。

“兒啊!”

“我的兒啊！”

“是我對不起你們啊！”

亭瞳和玄六見他如此悲痛，眼眶也跟著紅了。

亭瞳上前兩步對著院中跪下叩拜三下，這才啞著聲音勸道。

“老爺子，沈大爺他們下輩子一定能投個好人家。”

“人死不能復生，您就是不為自個兒，也要為小姐好好顧惜自己的子。”

然而，他的話并沒有讓沈老爺子的緒有所緩和。

沈老爺子仍舊匍匐在棺材上淚流不止。

但他的子骨本就虛弱，又大悲之下越發承不住，悲泣之時一口氣上不來，暈厥過去。

“老爺子！”

“將軍！”

亭瞳和玄六驚呼出聲，雙雙上前去扶子倒下來的沈老爺子。

亭瞳掐了一下老爺子的人中，但老爺子依舊沒有轉，而且呼吸也微弱起來。

他大驚之下立即背上沈老爺子就走。

“你要去哪?”

玄六攔住去路，皺眉問道。

亭瞳急了:“讓開，我要帶老爺子去醫館！”

玄六聽罷，越發不肯讓。

“夜已深，你上哪兒去找開著的醫館?”

“而且眼下城中宵，若是無頭蒼蠅似的轉，不但救不了將軍，反而會害了他。”

“要是將軍有什麼事，你如何向小姐代？”

亭瞳一聽也瞬間冷靜下來。

平日他也不是個莽撞沖的人，但眼下老爺子突然暈倒，他著急之下，一下失去了理智。

好在玄六在一旁。

“你說的有理，那眼下該如何是好？”

“這城中你可有悉的大夫？”

玄六搖搖頭:“將軍份敏，如今病又太急，便是悉的大夫，也未必妥當。”

“如果你信得過我，不如帶將軍回王府。”

聽到這話亭瞳眉頭一擰，當即就要拒絕。

玄六的來意他如何能不知呢？

定然是王爺的意思了。

但沈家如今這樣，小姐也與恭王有了嫌隙，王爺要是拿住了沈老爺子，用以威脅小姐，豈不是他的罪過？

只對，不等他開口，玄六卻是說道。

“我知道你顧慮的是什麼，但是眼下最要的是抱住將軍的命。”

“只要將軍還或者，一切都還可以再周旋。”

“但是你再這麼耽擱下去，將軍一旦出事，小姐會如何，你有沒有想過？”

亭瞳一怔，不由得猶豫起來。

見他搖，玄六又道:“而且許老就在王府中，他的醫你應該是知道的，將軍一定不會有事的。”

“另外，許老對小姐也多有欣賞之意，如果王爺想做什麼，許老說不得也會幫忙周旋。”

“另外，小姐對我有恩，你覺得我真的會害小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