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柳落櫻心下一,當即用力拍向桌面,因為激,聲音也大了些許,將剛到門外的抱夏嚇了一跳。
“小姐,您怎麼了?”
“哦,我沒事,看書太神了而已。”
霆輕聲躲進臥室,柳落櫻這才將房門打開。
抱夏端著銀耳羹進來,心愉悅的笑道:“小姐,那兩箱東西送去后,三房的臉都黑了。我出來時,還在摔東西罵人,估計今晚肯定是氣得睡不著了。”
“呵,活該!誰讓總是惦記我兜里的東西。況且那些錦棉襖,不是前段時間,天天追著要的嗎?我現在送去了,理應高興才是。”
眼下已經度過了寒冬,那些加厚的棉襖,就算再好看,也穿不了幾日。
況且自從在路上凍怕了,三房一家便不惜出十倍之多的價格,購置了好幾件過冬的棉服。
因此,柳落櫻送去的兩箱子賞賜,實在是肋,即舍不得扔,又占地方,可想安氏看到時,臉有多麼難看。
抱夏一想到安氏的模樣,就不由笑出聲來,但很快又擔憂道:“小姐,今日惹惱了安氏,恐怕不會給咱們好果子吃。”
“無礙,也沒什麼高明的手段,左不過是克扣我們院子里的月例用度。若把我惹惱了,也過不了幾天好日子。”
柳落櫻笑著看向銀耳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留給霆,便沒有勺子:“抱夏,沒事,你們今晚也早些兒休息吧。”
“是,小姐,奴婢先行告退。”
抱夏走遠后,霆才悄然從臥室走出,看著沒有的銀耳羹,眼底堆滿笑意,“這可是櫻兒給我留的?”
“才不是呢。”
柳落櫻唱反調,說著違心的話,起將房門上。
這段時間,兩人相的時間久了,無形的默契越發濃郁,霆又怎能看不出的心,欣然接了這份好意。
夜深,兩人一個在床上,一個打地鋪。
柳落櫻沉思良久,出聲道:“二表哥,櫻兒今日說的話,你就當是胡言語吧。櫻兒想通了,咱們就是普通老百姓,何必參與皇家的事,這樣做,太危險了。”
霆沒有回答,而是在心中暗自謀劃。
“對了,二表哥,你這麼久沒有回家,真的可以嗎?”
“......我被家逐出家門了。”
“啊!什麼?”
柳落櫻頓時一驚,猛然彈坐起來。
屋漆黑,但霆那雙炯炯有神的墨眸,卻如燭火般璀璨奪目。
年單手撐著腦袋,聲音低沉道:“櫻兒,明日林沛彥就會離開北安,我也會去北方一趟,這段時間,你要照顧好自己。若遇到有人欺負你,定要忍,等我回來,會為你一一討回的。”
屋一片寂靜,柳落櫻鼻尖泛起酸意,眼淚不由自主的滾落下來:“可以不走嗎?”
“不可以。”
“那你要去多久?”
“則半個月,多則半年。”
霆不舍離開,可他還有很重要的事,必須去北方,聽到柳落櫻的泣聲,他同樣心如刀絞。
兩人就這樣,度過了漫漫長夜。
天微微亮時,霆起,看到柳落櫻紅腫的眼中,還泛著淚,只覺心痛難耐,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他沉重的起,手將擁懷中,在耳畔低啞的說道:“等我。”
“二表哥,你還會回來嗎?”
“會。”
柳落櫻用力吸著鼻子,勾起小手指,拖著哭腔道:“那你和我拉鉤,最多半年,若是半年后,你還不回來,就是豬頭。”
“好,若半年后,我還沒有回來,就是豬頭。”
霆笑著笑著,眼淚便順著眼角落下來。
為了不讓柳落櫻看見他滾落的淚水,霆快速轉,不著痕跡的去眼淚,而后徑直向窗前走去。
在黎明的余暉中,年干瘦的背影,漸漸消失不見。
柳落櫻也不知為什麼,自己的心口會這麼痛,就好似被人生生挖去了一塊。
......
午時,林沛彥穿鎧甲,腰別七星寶劍,騎著高頭大馬,來柳府辭行。
眾人看著那耀眼威嚴的鎧甲,有人瑟瑟發抖,有人滿眼崇拜。
唯有柳落櫻,平靜如水,連平日的殺意,都無力調,只面無表的著他。
“落櫻,本王要去北方作戰,將金兵徹底趕出梁國了。可否給本王留下一縷你的長發?”
民間有一種習俗,男子出遠門時,為了表示勿忘人,會將子的長發留在邊。
若男子遭遇不測,這縷長發,可帶他魂回人邊,帶著思念轉世,下輩子還能再續前緣。
這樣明晃晃的定用意,柳落櫻自然不會答應,恭敬的頷首后退,沉聲拒絕:“燕王殿下,櫻兒不過一介草民,柳家也并非名門族,怎敢將長發留給您?尊卑有別,櫻兒不敢越舉,您前途無量,定能凱旋而歸。”
一陣冷風吹過,眾人大氣也不敢出,各個張的冷汗直冒,不敢抬頭去看燕王,生怕那珠寶耀眼的七星寶劍,頃刻間就要了他們的腦袋。
“落櫻,你當真不知本王的心意?”
“王爺,落櫻尚未及第,也不能助您一展抱負,絕非良緣。還請您另擇良配,且莫將虛度。”
林沛彥面容狠辣,了手中的寶劍,雙眼殷紅一片,宛若滴的厲鬼,甚是駭人。
在濃郁的威下,他猛然擲地有聲的怒喝道:“柳落櫻,本王看上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扭轉心意的!你今生,只能是本王的妃!”
此話一出,四周的將士,皆拔出佩劍,高呼道:“燕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一刻,柳家人無不臉煞白,張的手心堆滿冷汗,生怕柳落櫻惹惱了這位煞神,遭到滅頂之災。
可他們低估了柳落櫻的倔強,仍然抱拳拱手道:“王爺,若您執意如此,小子只能削發為尼了。”
“你!”
林沛彥猛然拔出寶劍,不由分說,對著柳落櫻的腦袋就削了過去。
“不要啊,王爺!”
“櫻兒!”
柳家人響起一陣驚呼,柳辰贛第一時間撲向了柳落櫻:“王爺,您要殺,就殺老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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