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調侃的笑了笑：“我救了你的命，你卻反過來指責我？而且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提前做出警示？況且你我之間毫無半點關系，我又何必為你而做解釋呢？”

年方瑜聞言，面皮微微一僵，但眼里卻升起了一些愧疚和煩。

顯然年方瑜有此一問，可絕不是單純的認為張安平有能力，卻沒有作為而已，反之……這也是一種自我的逃避與推卸責任，畢竟不是任何人在目睹了自己的親人與朋友死在災難之后，都能保持絕對的冷靜的。

“小子，你現在心里很不爽，這一點我是能明白的，不過我勸你不要愧疚，畢竟以你的資質在未來絕不可能止步于此山中，到時候仙凡兩別生死相隔，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況且那白虎的確強大，不是你們能力敵的，你依靠著的那力量能夠接下白虎一擊，已經是竭盡全力了，沒必要在心懷愧疚。”

聽著張安平的話，年方瑜臉上僵的表稍稍有變。

倒不是因為那勸他放下的言論，而是張安平提到了關乎他力量的事。

“這力量是什麼？前輩發現了我上有問題嗎？”年方瑜有些急促的問，顯然他也已經領悟到，絕對的實力要比過多的傷更有用。

張安平卻并未回答，而是繼續烤。

機緣機緣，往往伴隨著因果，想要拿到這份機緣，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張安平心里很清楚，現在還沒到時間。

“先吃點東西吧，現在的你，還是早些回家為妙。”

張安平把鹿一分為二，丟給了年方瑜一部分，隨后抬手間碾滅地上的火堆，一步踏出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看著張安平如此來去無蹤，年方瑜臉上表更加復雜了。

他想起了那被父親用鐵鍬埋進坑里的古書，也想起了那把古劍，更想起了曾經自己想要去追求仙道的夢想。

當親眼看到張安平擁有仙人的能力，那已經沉寂下來想要安穩余生的心，不可避免了產生的悸。

“如果，我當初修行了仙道，那麼今天的災難，便可以避免了。一切都是我太傻了，我不該放棄掉追求自由的權利，我不該被迷霧遮住了雙眼。”

年方瑜在張安平離開后，跪在篝火邊淚水灑落。

他親眼看著教導他武學，教會他在這世界生存道理的和藹長輩，死在了那頭白妖的手上。

然而他卻在長輩犧牲自己的生命后，被人從山谷里救了出來。

這應該被慶幸，可這也不失為是一種責任的轉嫁，同樣也是一種活著的人將承比死更痛苦的原因。

年方瑜如今才不過十數歲而已，還是很年，承擔不住這份責任，到茫然無措，草草的填飽了肚子，便神思不屬穿梭在林中，向著山村的方向走去。

張安平并未停留在年方瑜邊，更沒有去觀察年方瑜的變化，他已經從那鹿上做了手腳，年方瑜的一舉一都難以逃出他的掌控。

而且年方瑜只是錦衛想要替換自所缺意識的其中一個選擇，夢境的真正主人，是那頭白虎。

他重回山谷上空，俯瞰著下方夢境的陣法。

這宛如巨大葫蘆的囚牢籠里，有一道八角陣法在最底層閃耀輝，這正是整座陣法的核心，而張安平觀了片刻之后眉頭立刻擰了起來。

“這陣法是假的，不該存在于世界上，也不可能實現，這又是一個假象。”

張安平慨不已，因為白虎被困，也是假象，是自己想要被困住而已，似乎是不愿招惹孽緣，刻意而為之，很難說這是錦衛對自己的限制，還是在創建著夢境的時候，潛意識里便將自己囚起來了。

不過這陣法對他來說如同虛幻，不有任何囚之意義，可對于在其中的白虎來說，卻是天地間最難解除的陣法，其困在當中，在沒有外力幫助的況下，是沒有辦法出來的。

“看來，你是決意要讓自己被替換，想必在你上，一定發生了許多憾的事，但可惜你還是逃不了當初的諾言。”

張安平已經看出了白虎將自限制之后的種種弊端，幾乎是與外界隔絕了一切的流，而且本就制了智慧，是絕不可能對外來者有半分好。

故此……想自我裁決而被替換的心思，已經十分明顯，外力很難改。

他躊躇的在山谷上方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踏其中。

盡管他知道白虎已經走進了誤區，只需要它加以點撥或許就能重新回到原本的人形態，喚醒心鎖在最深的人格。

但他還是尊重了白虎的選擇，畢竟有時候選擇逃避，也不失為是一種解。

他不該打破白虎對于自的判斷和理解，因為這是他自的選擇。

張安平已經放下了為天魔之前，想要拯救一切世間不平和叛逆災難的想法，這世間有太多的問題了，張安平無法改正全部，他能做的是挽救那些還未曾沉淪，未曾墮落的人。

而走上這條路也將有舍有得，許多選擇往往和代價相互連接在一起。

山谷深，已經恢復常態的白猛虎，趴伏在一玉石礦脈上，正懶洋洋地昂起頭，眺者陣法世界外的某。

也不知這猛虎是不是看到了外面的事，目里多了幾分茫然沉重，接著把頭重新放回了地面，虎視眈眈的注視著地上那些尸和鮮的痕跡，似乎在審視著自己的戰果。

今日的生存并不平靜，從猛虎爪下逃生的人陸續回到了村中，他們個個驚魂未定，上帶著劃傷和挫傷，丟失了許多兵和工，雙目泛著茫然和無措，短時間還沒有從那場災難里清醒過來。

“為什麼只有你們幾個回來了？這一次你們出了三十人左右，回來的卻不到二十，剩下的人都去了哪兒？”村子里的長輩巍巍地杵著拐杖追問，老臉上掛著焦灼和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