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蘇玉畹過得十分幸福而平淡。安瀾每天都在外面忙碌,但會按時回家吃飯,盡可能地時間陪蘇玉畹。而蘇玉畹自己雖然沒有外出,馬掌柜和雷利程時常過來與商討開茶莊的事,日子過得也很充實。雖然不能隨意出門,但蘇玉畹是個耐得住子的人,在家里呆著倒也沒怎麼樣。而且對安瀾有信心,既然安瀾說短期就能把事理好,那就等著好了。
這麼些年,獨自一人支撐著蘇家,也累的。現在有一個人愿意把事攬去,自然樂得清閑。最重要的是,這本就是安瀾自己的家務事,無論是他爹,他弟弟,還是他繼母,都不好親自出手去對付他們。原因就跟黎媽媽說的那樣,現在兩人新婚,安瀾對深意濃,做什麼他都不會在意。但往后淡馳,那今天所做的一切,就了罪過了。
在后頭灌點迷魂湯把事往前推一把可以,但親自手還是免了。
安瀾沒讓等多久,大概半個月之后,他回來告訴蘇玉畹:“容氏死了。”
“啊?”蘇玉畹吃了一驚,“發生了什麼事?”
安瀾冷冷一笑:“咱們搬出來沒兩日,永安候就想辦法弄到了安立的,跟他來了個滴認親。然后結果,自然是不的,安立自然不會是他兒子。”
因為父子之間淡薄,安瀾早已不把他當父親了,私下里只拿“永安候”這名號來喚他父親。
雖然安瀾沒明說,但蘇玉畹一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他在其中做了手腳。
滴認親,這世間的大部分人覺得是可信的。但博覽群書,發現有人提出不同看法,在小時候還讓家中下人滴做過試驗,證明這法子其實并不可靠。既然能有此認識,安瀾又怎會不知道?現在永安候府里有不他的人,在里面點手腳,也不是難事。
安瀾繼續道:“永安候這一回還算沉得住氣,知道安立不是自己的兒子,他竟然按兵不,只派人盯著容氏。結果那容氏也不爭氣,今兒個早上以上香為名出了門,而且在寺廟里還跟那個王德義單獨呆了足有半個時辰。永安候當即派人把拿住,直接給灌了毒藥,讓當場斃命,然后又讓去上香的香客發現了。現在王德義被通緝殺了人,被滿城追捕。其實王德義已被永安候捉住折磨死了。”
蘇玉畹心里一震,問道:“那安立呢?”
“為了保住自己的面,永安候自然不會說出真相。你說說,既不能說出真相跟世人表明這不是他的兒子,又不能讓這小子頂著永安候二爺的名頭福,永安候會怎麼做呢?”
蘇玉畹眉頭一皺,卻著安瀾沒有說話。
“看著吧,反正那小子不會有好下場的。”想著安立對他的憎恨,如果他以后得了勢,會對他和蘇玉畹,以及他們的孩子趕盡殺絕,安瀾對安立就沒有毫的憐憫之心。
蘇玉畹點了點頭。
永安候夫人和安立從想謀害安瀾的命那時起,兩方就已經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敵對關系了。而且又不是安瀾和去取安立的命,是永安候自己,對于此事沒什麼好疚的。
就像蘇長亭一而再再而三地謀害于,同樣對蘇長亭也不會心慈手一樣。要是蘇長亭要取的不是大房的財產,而是和蘇世昌等人的命,也絕不會留著他們一家在世上的。
“這一陣,朝庭可能會發生一些大事,你沒事還是呆在家里,不要跑才好。”安瀾不大放心得下蘇玉畹的安危,特地叮囑道。
蘇玉畹詫異:“難道咱們不用回候府去辦喪事守孝麼?”
“不用。”安瀾一揮手,“永安候夫人是橫死,而且死狀不面,廟里的高僧說不宜歸家,與有怨的人也不要靠近,只需的親生兒子來送葬即可。所以候爺沒把接回來,也沒讓進祖墳,而是直接在寺廟附近找了個地兒安葬,同時托寺廟辦幾場水陸道場來超渡,讓安立去那里住上一段時間。至于咱們,仍呆在這邊就好。這些話,他都往宮里遞了,算是過了明路,即便有人見咱們不去祭拜,也說不出閑話來。”
蘇玉畹若有所思,緩緩地點了點。
看了安瀾一眼,忍不住道:“其實候爺做這些,還是替咱們想的多。否則以他的份,只要說不宜,不理會喪事,別人也不會說什麼。而且他把安立調到寺廟去,想來是錮于他。這也避免了他狗急跳墻,買兇來殺咱們,跟咱們同歸于終。”
安瀾沒有說話。
永安候的用意,他自然也能會到。但他跟永安候這麼些年以來,因著永安候夫人在中間挑唆,積怨已深。父子倆的誤會與隔閡,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融的,還得用時間來慢慢解開。
蘇玉畹也明白這一點。沒再說這事,而是叮囑道:“你自己這段時間也得當心才好。安立雖被錮,但派個武功高強的人來襲,也是有可能的。”道。
“放心,我會的。”安瀾道,“而且,你想想,永安候現在還會把武功高強的護衛放在他邊,讓他來害我嗎?”
蘇玉畹想想也是。
安立已被證明不是永安候的兒子了,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還不知是男是,安瀾已是永安候唯一的兒子,他怎麼會放著給戴綠帽的人的私生子來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呢?
這麼一想,蘇玉畹就放下心來。
忽然想起一件事,走到案幾上翻了翻,拿出一張請柬來,遞給安瀾:“你看看,這個該怎麼理?”
安瀾接過請柬,打開一看,卻是安樂長公主過壽,請蘇玉畹過府赴宴,時間是在二十天后。那時候永安候夫人的頭七已過,蘇玉畹想要赴宴,也沒什麼了。
他抬起頭,向蘇玉畹:“你想不想去?”
蘇玉畹很是無所謂:“你覺得我有必要去嗎?有必要我就去,沒必要就不去了。”
如果永安候夫人不死,安瀾是不希去的。誰知道永安候夫人那瘋婆子會使出什麼招來呢?可現在永安候夫人已經死了,蘇玉畹想要出去際,也沒什麼危險了。
“我希你過幾個月再出去際。”安瀾道,“容氏那人,雖然惡名在外,但終是去世了。當初跟好的也有一批人。人死了,大家就會忘了的惡,想起的好來。看到你,就會把心里的那氣發到你上;再者,而且終是你名義上的婆婆,這剛死,你就出去際,那些人未免會說閑話。還是過幾個月吧。”
近來安瀾非常繁忙,他忙什麼,蘇玉畹不知道,也不問,但覺得他跟大皇子在謀劃什麼。現在聽他老說“幾個月”,心里就生出了一種覺,總覺得幾個月后,大皇子就有可能被立為太子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幾個月后,再出去際,可能真跟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人死如燈滅,永安候夫人死了幾個月后,那些人就會把的那點子“好”忘了。安瀾是大皇子的左膀右臂,作為安瀾的妻子,別人自然不敢再給臉瞧,甚至還會結討好。到時候再出去際,那自然是舒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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