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言眨眨眼睛,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楚梟說的這話。
楚梟來見師兄,師兄肯定見,確實用不著暴力,這一點他們都知道,但問題就在這里。
梧在悅來客棧住下后誰都沒見,就連穆王來了他也沒見。
偏偏楚梟來的時候他見了,這件事若是讓有心之人知道了不知道還會作何想法。
有沒有人盯著靖王府的一舉一沐子言不知道,但是這悅來客棧很大可能被人盯著,梧要是見了誰,這頭剛一見面,那邊估計立馬就有人把消息送出去了。
所以楚梟不能“優雅”地和梧見面,當然著見也不,梧的房門若是真有人時時刻刻讓著,想著進去也困難。
相比之下,主“砸門”,明正大地進去,反倒沒那麼多事。
得讓別人覺得,梧見楚梟不是因為他想見,而是這位靖王比較霸道,非要見人,還把人家門弄壞了,梧是不想見也不。
而梧沒有見穆王是因為穆王儒雅,做不來靖王這麼兇殘的事。
如此一來,即便事傳出去了,最多有人罵楚梟兩句,說他行為乖張,仗勢欺人之類的。
其實罵聲對如今的楚梟來說反倒是件好事,楚梟作為重皇子中唯一一個有戰績的人,卻因著不得皇上喜歡和娘家沒權勢的緣故,在朝中境很是尷尬,甚至還有危險。
這個時候他走的每一步路都得格外的小心,要不然就會萬劫不復。
如果靖王聰明,就會知道在合適的時候掩藏鋒芒。
而事實上,楚梟是一個比沐子言還要明白還要聰明的人。
所以“砸門”并不是靖王殿下一時興起的無聊暴力行為,其是有深層用意的,而這層用意沐子言想到了。
沐子言又想了想,認真地問了楚梟一句:“砸完你賠嗎?”
他沒錢,無分文,了王府,別的下人好歹還有個月錢什麼的,是一文錢的月錢都沒有,都是白干活的。
楚梟:“……”
楚梟:“你就關心這個了?”
沐子言:什麼值關心這個,這個很重要好伐,你整個人泡在了錢罐子里面自然看不見沒錢的苦楚。
沐子言:“你賠的話,我就去砸門了。”
楚梟:“去!”
楚梟一臉的“你快走別丟人了”的嫌棄表。
這就丟人了?一會兒還有得丟的呢。
一旁的伙計聽見楚梟和沐子言說要“砸門”,還以為這兩人是在開玩笑呢,結果沐子言人往樓上去了,伙計便著急了起來,忙上前去攔。
“這位小公子,你這是要干嘛呢!”
“放心,砸壞了這位爺說了他會賠的,你放心他應該賠得起的。”沐子言回答說。
“這這這……”伙計發現自己和眼前這人的想法完全對不上啊,“這好端端的,你們為什麼要砸門呢!你們想要見先生的心我能理解,這樓下坐著的好多也都是為了求見先生來的,可是,就算先生不愿意見你們,你們也犯不著砸門啊!這門砸壞了事小,惹惱了先生人家不待見你們了,你見著了他人也沒有用啊!”
這伙計說的是沒錯,但那只適用于大多數人,不適用于他們倆。
“你還是邊兒去吧,后面這位爺啊,沒指讓先生待見呢!”沐子言道。
“啊?”伙計張大了,愣愣地看著沐子言和后的楚梟,“不是,這位小哥,不是這樣,你們……”
沐子言雖然不會武功,但常年鍛煉,還算靈活,趁著伙計發呆的當兒,一溜煙就上了樓,直奔梧的房間去了。
梧住在哪間房大家都知道,沐子言不用打聽也能知道。
沐子言踹了幾腳梧的房門,這房門還堅固,幾腳下去居然一點事都沒有。ωWW.166xs.cc
不過那“砰砰砰”的踹門聲音倒是怪嚇人的,嚇得后面跟著跑上來的人著急了,跑到房門前,張開雙臂護住房門,“哎呀你怎麼真砸啊!你再這樣我……我……我就只能報了!”
沐子言似笑非笑地看著伙計,“你不走我就連你一起打了,讓我家爺賠你醫藥費就。”
“你……你這樣是目無王法啊!我……我可以報抓你的!”伙計道。
“我要打的是門,你自己往我面前湊的,怪我?”沐子言道。
“這……這……”伙計懵了。
門口這麼鬧騰,里面的人只要不是聾子都該聽見了,若是別人鬧騰,梧也就由著他們去鬧了,可其中一人是沐子言,梧便不會像對待其他人那樣。
門開了,那只顧著攔人的伙計一屁摔到了地上。
一扭頭見了梧,忙道:“先生您快進去,這人是來找茬的!”
“你先下去吧,我能應付。”梧道。
“不行啊先生,小的不能讓這人傷了你!”要是讓先生傷著了,他們老板非剝了他一層皮不可!
“他們既來見我,必是有事要與我談,若是傷了我,我必然不會罷休,他們該是知道的。”梧道。
梧言辭間也一副與沐子言不的樣子。
很顯然,梧也是聰明人,他又豈會不知此時此刻此此景他若是表現出對靖王的“另眼相看”來,于靖王會是何種結果。
于是三個聰明人演了一出不大的戲,給藏在暗的也不知道多雙眼睛看,可苦了這客棧里的小伙計,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了戲,還在那邊著急得不行。
“聽見沒有?”沐子言一副惡霸附的模樣,沖著小伙計吼道,“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礙著大爺的眼!”
小伙計心里面憋屈,被人吼了也不敢輕易吼回去,想著自己與其在這里白白挨了打,不如趕去通知掌柜的,讓掌柜的來理這件事,免得出了事算到他的頭上去。
于是伙計悻悻然離去,走的時候里還小聲地嘀咕著:不過是個奴才,把他給能的!該死的小白臉!
這話當然是罵沐子言的,誰讓沐子言兇他來著。
楚梟也上樓來了,剛好聽見這伙計罵沐子言的話,眉頭微微蹙了下,但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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