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世大尊的最后真靈氣息飛速地遁逃,那像是在做最后的遁逃,在離開了長安劍和道果的庇護之后,濁世大尊的最后真靈顯而易見,難以維系住先前的狀態,開始逐漸的衰弱下來。
衛淵和天帝追逐其后。
卻在追逐的過程中,見到有諸多的異相變化,其中有的是濁世的山川,高聳冰冷;也有的是濁世深不可見的深淵,橫亙于長空之上,幽深極玄,散發出極強橫可怖的氣息,種種異相不一而足,卻都是濁世之中的諸多概念。
而現在,這些濁世概念正在從濁世大尊的真靈之中傾瀉出來。
天帝老辣,一眼就看出來這代表著什麼。
語氣多有些許的復雜和漣漪,淡淡道:“濁世的概念,已經要消失了……”
“祂應該到了末路。”
“只是還有些問題,若說隕落,是真靈隕落,而現在的他卻是真靈還在,屬于自我境界的東西反倒是逐步剝離,若是從他往日所走的路數,【斬斷過去和未來】來看,反倒是境界正在逐漸升高的跡象。”
“奇怪。”
“奇怪麼……”
衛淵自語,看著周圍濁世的諸多概念一一浮現出來,而后又一一散去的畫面,腦海中忽而想到了,當初自己坐在武當山上,【垂釣】了林守頤的真靈的時候,【命運】曾經意有所指的說過一句話:
【今日之你,未必不會是來日之大尊,此刻之大尊,亦然可能是此刻之你。】
只是后來的【命運】不知為何,從來不再提起這一句話。
衛淵曾經幾度三番去詢問,旁敲側擊,但是青衫文士就像是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說過這句話一般,再也不曾提起,更是不曾回應,衛淵心中思索過很多次,但是礙于這兩句話實在是沒頭沒腦的,卻并沒有什麼所得。
唯一稍有些擔心的,是從這句話的字面意思上來看,那麼自己或許會有朝一日,反倒是為了濁世大尊的起源。
亦或者說,這被伏羲放走的那一道真靈,會不會為了自己的起源。
那自己豈不是上演了一出【我殺我自己】的戲碼?
旋即又想到,道果層次都需要極端純粹的自我,自己證得道果,應該是沒有這樣的擔憂的,這個疑本來已經慢慢地消失下去,但是此刻看著濁世大尊逐漸地消散,離去,看著這諸多濁世異相齊齊浮現出來,這往日的事就又浮現心中,忽而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個問題,或許也有可能是【命運】的本不愿意告訴自己。
畢竟,此刻在涂山氏的那個青衫文士,可并非是命運的本。
其原本只是一道命運的分,被自己擒拿之后,命運本的意識降臨于此,控著這個分行而已,既然是真靈意識降臨,那麼在降臨的時候,有意識地封印了一部分的記憶,卻也不是難事。
但是,祂為何要如此做?
這樣做的話,理由說來說去,不過是擔心祂自己會說出這句話潛藏的意思?
但是說出這句話的真實含義又如何?
難道說說出來會惹來天大的麻煩,殺之禍嗎?
可是這世上還有誰能夠真正威脅到祂的命?
道人心中復又想起了那一句不知道多次聽過的【小心濁世大尊】
【小心濁世大尊】。
這句話的含義究竟又是什麼?那青衫文士命運也是始終不肯說的。
衛淵嘆了口氣,這個青衫文士,總是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到底瞞了多東西在肚子里,這一次回去的話,一定要好好著詢問他一番,把這些話語都迫地詢問出來一遍。
他是不知道青衫文士還曾經無意識念出來一句【小心元始天尊】
更不知道,青衫文士連帶著這兩句話都給忘了干凈。
否則的話,肯定要直接運用莽夫文嫡傳的詢問手法,好好地問一問這個家伙,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哪怕是和伏羲聯手都在所不惜,而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濁世大尊真靈忽而停止住了,不再奔逃。
站在清世和濁世的界。
曾經渾天的道場,也是渾天最終離去的地方。
神域·【中央渾沌之海】。
洶涌的波濤聲音轟鳴,從不曾停歇,來自于清世和濁世兩個世界的法則在這個地方撞,發出巨大無比的轟鳴聲音,無數的法則碎片攜帶者耀目的輝散落下來,如同墜落的星辰,激出來的風暴令濁世大尊的袖袍和擺微微揚起。
他站在那里,竟然出一種和曾經的渾天類似的氣息。
超的氣息?
亦或者說,死亡的氣息。
衛淵和帝俊止步,保持一種不至于會被卷發里面,卻又不會讓濁世大尊的真靈真正逃離的距離,兩氣息散發開來,已經將濁世大尊鎖定于其中,只是來到這里的濁世大尊,卻沒有了先前的那種真靈晃和震的覺。
他的氣息在極端的不穩定之后,反而再度地安穩下來。
還是神卻有一種茫然質,真靈所化的模樣除去了靈的暗淡之外,還呈現出一種面蒼白的覺,黝黑雙目注視著前方空無一的地方,在怔怔出神,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祂忽而深深吸了口氣,道:“元始,帝俊,你們終于還是來了。”
祂背對著兩人,灑道:“不過,你們追殺而來,才是正確的。”
“若我是你們,也不會放過我這樣的家伙存活在外。”
“雖然說,我不知道伏羲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伏羲為何要以長安劍將本座的這最后一縷真靈存在放回來,但是我終究還是要謝他。”
“經過之前和你們的那一戰。”
“我瀕臨死亡,舍棄一切只求大道可得超,反倒是誤打誤撞,契合了超之奧妙,卻是戰敗,本來應該在領悟大道超奧妙的時候就要死在你的劍下,但是伏羲卻將我救回來,呵……”
“所謂的【命運】,果真是玄妙得不可思議啊。”
濁世大尊微微閉上了眸子,雙手張開,掌心向上,朝著兩側微微展開雙臂,袖袍翻卷,似在擁抱著這浩大世,擁抱著這十方世界,神態有些許的沉醉之。
衛淵和帝俊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察覺到了異樣之。
濁世大尊現在這樣的迷醉覺。
反倒是給他們一種混之,一種不真實的覺,猶如海市蜃樓,鏡花水月。
而在這種不真實的覺里面,兩人都敏銳無比地覺到了一的危險。
這危險雖然知得極為微弱,甚至于可以說是縹緲,難以把握,但是卻又是無比真實,如同附骨之疽,讓他們都知到背后生出了一揮之不去的森冷之。
濁世大尊手腕微轉,手掌虛著下,眸子掃過他們,微笑道:
“本來,我該要死在你們的手中,如此才算是愿賭服輸,生死之戰。”
“但是,大道超之機,就在眼前,大道超的機會,也在眼前。”
“若有此機會,卻要舍棄的話,我便是死了也不甘心。”
“故而,在此對你二人說一句抱歉。”
“我還,不能夠死在你們手里!”
濁世大尊忽而右手猛地一掃,放聲大笑,卻并不是要逃跑,也不是要反過來襲擊衛淵亦或者天帝,而是朝著前方的虛空,朝著渾天曾經居住過的中央渾沌之海,朝著那清世和濁世的界,抬臂,揮舞——
斬落!
轟!!!
一陣陣巨大的轟鳴聲音炸開,磅礴的元氣匯聚起來,然后朝著四面八方逸散開來,清濁兩界都朝著彼此的方向逆轉席卷過去,就像是將一幅畫卷從中間,以蠻力撕扯了兩部分一般,在他們三者之前,出現了一條直通向不可知之的通道!
金燦燦,浩然明,有著無數的燦爛虹流轉于其上,有著清世和濁世的諸多法則盤旋于周圍,為其賀禮一般,散發出一種神圣恢弘,時間盡頭,世界之巔的玄妙味道,濁世大尊一步一步踏上這道路,似乎在整個世界的軌跡之上逆流而上。
衛淵和帝俊微微皺眉,各自施展手段,或者掌控周天星辰,盤旋于周外,或者把握因果,劍氣盤旋洶涌,周游六虛,皆是隨其后,那金的明非但沒有消散,收斂,反倒是越發地恢弘,越發地強橫起來,仿佛當真是超于此世此界之道路。
“你們休想要阻攔于我!”
“這是我的道路,我將超于此!”
濁世大尊知到了那兩隨自己后的氣息。
只是此刻的他也已經虛弱到了無法出手,無法施展各類神通,阻攔后的兩個強敵,但是無妨,無妨!道路就在前方,無妨,無妨!超之機,就在前方了!此刻,心中的諸多雜念都已經被剝離,心神變得極為凝聚,極為統一,眸子死死盯著前方——
快了!快了!
馬上就要越那一道屏障!
即將超!
“將濁世諸多概念,匯聚于我一人之軀,越諸多阻礙。”
“斬破了過去,斬破了未來,以抵達極限之上的層次——”
濁世大尊猛地穿破了那一道【屏障】。
而后神剎那之間,一片凝固。
衛淵和天帝隨其后,踏其中,旋即臉上的神都出現了一的變化,周圍仍舊是金的云氣,流轉變化,垂眸往下看的話,來時的道路閉合,看不真切,清濁兩界的所有法則混雜在了一起,并且泛起了漣漪,仿佛是一個巨大的池塘一般。
而這‘池塘’旁邊,尚且還有一道高大無比的影盤坐。
其眉宇飛揚,噙著一笑意,竟然也是【濁世大尊】的模樣!
此刻他竟然在這曾經的渾天道場核心之,雙手環抱,周圍有著無數法則在簇擁著他,呼吸之中,仿佛蘊含著風暴,竅之中諸多異相,星辰,河流,黑,伴隨著其呼吸而流轉,變化,呈現出一種極端的浩渺蒼茫與安寧平和。
手中拿著一似乎竹竿般的存在,垂落了金的線,落了‘池塘’之中,如同垂釣著什麼。
他們就像是【魚兒】。
亦或者說,真正的【魚兒】,正是濁世大尊!
帝俊和衛淵瞬間后掠,心中浮現出控制不住的驚愕。
而衛淵看著呆立住了的濁世大尊真靈,又看著那垂釣三千世界清濁兩界的恐怖存在,忽而心中震,腦海中浮現出一副畫面,那是青衫文士在武當山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而后道:【今日之你,未必不會是來日之大尊,此刻之大尊,亦然可能是此刻之你。】
此刻之大尊,亦然可能是此刻之你!
那時候的衛淵,正坐在武當山上,垂釣林守頤的真靈。
和此刻所見到的一幕,何其相似!
原來,那青衫文士口中所說的提醒,并非是自我真靈,而是在提醒濁世大尊在做的事?!
此刻衛淵和帝俊所悉的那個濁世大尊,那殘留的真靈忽而似是無法接,猛地踏前一步,怒道:“不,你是誰?!你是誰?!竟然敢于變化我的模樣!竟然膽敢化作我的模樣!”
“你到底是誰?!”
那以【清濁兩界】為池塘,垂釣十萬八千世界的高大存在微笑著道:“還執迷不悟嗎?我即是你,你也是我。”
“不!你在說謊!”
“我絕不會是你!”
濁世大尊震怒,他手掌都在這種驚愕的怒氣之中微微震著,咬牙憤怒道:
“吾自先天而生,見渾天之道而領悟!”
“曾經迷惘,曾經弱,終究頓悟!”
“斬去過去諸多我,斬去未來諸多我,以求唯一,已經抵達超之前!”
“你竟然敢冒充我!”
濁世大尊已經將自己的一切都放在了超這件事上,即將抵達終點的時候,卻忽然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自然心中震,難以接,忽而怒聲質詢,與此同時,已經調殘留的力量,要襲殺,但是后者時候垂眸落下,自己凝聚的力量就登時破碎。
那高大無比,周盤旋著無數道果法則的存在微笑著垂眸,嗓音醇厚安寧,道:“你說,你為超,斬卻過去諸多我,斬去過去的諸多我,UU看書www.uukanshu.com將除自我之外,所有時間線的自我都已經斬去了。”
“那麼,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呢。”
那高大的存在注視著那真靈,微笑著道:
“其實,你也只是要被斬去和剪切的其中一個呢?”
剎那死寂之時。
衛淵看到其放在旁邊的青竹釣竿忽而一晃,化作了一名四肢都被打斷的青衫文士,口中咳,看著衛淵,看著天帝,臉上浮現出悵然悲愴之,忽而慘笑幾聲,再度說出了那句話——
“小心,濁世大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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