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怎麼樣了？」

先志看著仍在昏迷的辛燁，不由問道。

聞言，辛鳶也轉頭看向李彥。

方才時間急，況都還沒來得及細問。

李彥拱手，「稟老太爺、小姐，大夫已經診治過了，這孩子傷不，但好在普遍傷在皮，臟里傷並不嚴重，只是失過度，還需要小心將樣著才行。」

聽見這樣的結果，辛鳶鬆口氣之餘又尤其氣憤。

那個該死的武沖，早知道剛剛真不該那樣輕易放他走！

這時，辛燁眼睫了下。

辛鳶見了連忙上前，「辛燁，你醒了？」

半晌，辛燁有些無力地掀開眼皮，待看見眼前一臉關切張的辛鳶時，他還有些發懵。

他下意識想下子，卻被辛鳶更快一步按回去，「老實點，不記得自己上有傷嗎，還不安分躺好，是想讓自己傷上加？傷嗎？」

傷？

辛燁怔了怔，憶起昏迷前發生的那些事，黑的眸里掠過一寒芒。

「你啊，就是不讓人省心！」

瞧見他這幅狼狽的模樣，辛鳶既心疼又忍不住責備，「早跟你說了別瞎跑跑，你就是不聽。看吧，這下惹出禍了吧。」

聽見的訓話，辛燁垂了下眼睫，默默無語。

這次確實是他錯了。

辛鳶曾不止一次告誡過他山上危險，讓他不要一再前往，但他就是當耳旁風。這些日子過得太安逸，安逸到他都忘了先前到的教訓，這才會再栽同樣的跟頭。

今日重重夾擊之下，要不是他乘攻擊了那帶頭人，之後又遇上來尋的李彥等人，他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怎麼了，可是上痛得厲害？」

之前每次說他，他都是一副桀驁的樣子，今日卻顯得乖順無比，辛鳶忍不住擔憂，了語氣問道。

辛燁眼皮閉了閉，看起來有些力不濟。

辛鳶一見不敢多說，「累了？那我不吵你，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辛燁虛弱地閉上雙眼，幾乎下一瞬就陷睡眠之中，呼吸變得綿長平緩。

辛鳶細細幫他掖好被角，起正準備離開時，卻覺上一扯。

低頭一看，辛燁手正拽著的擺一角不放，像是覺到要走，昏睡中的他眉頭不自主地皺起。

辛鳶心裏一。

還從未見辛燁對如此依賴過，看來這次的事，是把這孩子嚇到了。

在他耳旁低語，「安心睡吧，我陪著你。」

辛燁的眉頭這才慢慢舒展開來。

先志在一旁觀察了半天，這下也覺頗為驚奇。

原本聽兒說外孫決心將辛燁導向正途，他也覺得這理想實在太過天真，是小姑娘的天真幻想，不可能為現實。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是全無可能。

*

按照雲國開國之君朝帝定下的規矩，逢五逢十乃大朝之日。大朝之日，臣子到朝廷覲見君王，奏事議政。

今日恰是十五，文帝一如既往早早起，準備迎接大朝會。

見皇帝起，一屋子太監宮忙上前伺候著。

頃，太監總管孔也躬著子進了殿，「啟稟聖上，河大長公主求見。」

文帝納悶，「這麼早？可有說所為何事？」

孔也搖頭，「大長公主只說是要求聖上為做主。」

「做主？」

文帝挑眉，自己這皇姑母向來蠻橫又霸道，從來只有欺得人求饒的份，哪曾見有輸陣求援的時候？

這可真有意思了！

孔也小心地問道：「聖上，可需推遲早朝？」

大長公主拂曉宮，想必心底也是著急得很。

文帝神淡淡地擺手，「國事為重，你去告訴姑母一聲，朕早朝之後再召見。」

「奴才遵旨。」

……

聽見孔也的傳話，河心底很是不滿。

這麼早宮，明擺了就是不想等到早朝結束，結果文帝居然就這麼干晾著？

好歹自己也是文帝的親姑母，文帝此舉未免太不將放在眼裏。

可就算再不滿意，面上還是不能出分毫，只能規規矩矩地等著，這一等就等到日暮之時。

河臉越發綳不住。

像是沒看見河不佳的神，文帝輕描淡寫道：「政務繁雜，朕一忙起來就忘了姑母還在等候的事，讓姑母久候了，還請姑母勿怪才好。」

說忘了不過是種說辭罷了，事實上就算皇帝當真忘，也有邊人代為提醒。

關於這點，河豈會不知，可知又能如何呢？

只能幹地說了聲，「聖上說的哪的話，聖上勞國事本就辛苦，本宮心疼都來不及，哪有怪責之理？」

文帝淡淡一笑，抿了口香茗，沒多說什麼。

河原本還等著文帝詢問來意，等了一陣卻仍未見他開頭，這下憋不住了，「聖上，本宮今日宮是想請聖上做主。」

文帝興趣地「哦」了一聲，「發生了何事，姑母竟還需朕幫忙做主？」

河這會也沒心思探尋文帝的話中深意，忙將心中之事竹筒倒豆全部道出……

「也就是說是武沖半夜私闖民宅在先？」

雖然河全力飾，但文帝還是一下抓住重點。

河未想他關注點竟是這個，不由梗了一下，「……沖兒也只是著急想要抓回自己的獵，他就是進去看一眼，又沒有別的惡意。」

見文帝還皺著眉，河又轉移視線道：「是，這事沖兒是有不是之，但他畢竟年無知，做錯什麼也是有可原啊，反倒是先志更是不容饒恕。

他仗著自己是老臣子，其子手握重兵就目中無人，竟縱私衛將沖兒打重傷，行徑如此囂張，本是沒將咱們皇家放在眼裏，更沒將聖上您放在眼裏。」

河當然清楚對先志這樣的有功之臣，文帝不可能會為了一點子蒜皮小事就拿他如何，所以才拚命將是事往不臣上面引。

近日盛傳文帝有意對家下手，也不知這事是否靠譜，若是真的……

河小心地觀察文帝的臉。

只見他沉不語，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

文帝沉緘了陣，道：「事朕已知曉，姑母先行回府吧。」

見河張言，他繼續說道：「放心，這事朕會給你一個代的。」

河聽了這話才算滿意，謝恩告退。

文帝側首看了眼開始暗下來的天，驀地沉聲道：「傳先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