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際琰讓大家伙都留下來,村民們頓時有些興。
這是好事兒,至不用再流離失所了,畢竟先前大家還以為富商是要趕人,沒想到卻是挽留。
一時之間議論聲四起,大家都覺得這個本就不用考慮,留就是了。
坐在人群里的丁貴小聲問兒:“你怎麼想這事?”
丁小蝶托著下,手肘杵在小小的膝蓋上,低喃道:“爹啊,你不是這麼天真吧,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
果不其然,猶豫了片刻的丁貴接著說道:“不過嘛,人家也說得很清楚,要我們留下來就要做事,就是……先把那些屋里的清理出去,畢竟時間久了,可能會有瘟疫啥的。”
“村長,他我們留下來就是為了幫鎮上清理嗎?這可是很晦氣的事兒,那他有沒有說,會不會給點好啥的?”
有人聽到要幫忙,立刻就想到了回報這件事。
其他人也問道:“是啊,去搬死人,多晦氣。”
“在咱農村做這種事的還要給紅包哩。”
“就是。”
來福了手:“你們先聽我說完,人家說了,每人給一碗粥的酬勞。而且,還不是清粥,是熱乎乎的粥,除此之外,還每人一個饅頭。”
一碗粥一個饅頭?
這麼多人呢,那得一天煮多糧食。
且不管這富商怎麼如此有錢,最重要的是出來逃荒的大家伙都有多長時間沒有吃過熱乎乎的粥和饅頭了。
因為口吃的,瞬間所有人的心都了。
但還是有人不放心地問:“是白面饅頭嗎?”“是一家子人個個都有嗎?”
來福點頭:“是白面饅頭,只要一家出個男人,其他人也就都能領到食。陸老爺說了,如果大家伙都答應,那明日一早就來派糧食,如果不答應,那今天晚上就請自便,不能再留在楊柳鎮了。”
丁小蝶心想,好家伙,看樣子這陸老爺也不是啥善類,眼下的意思就是不答應就走人。
不過一人出工全家吃飽這條紅利還是很吸引人的。
沒有過多思考,村里的男人們都紛紛站起來表態:“行,這事我干。”
“不就是搬個死人唄,只要能讓家里人吃飽,有啥不的。”
“在楊柳鎮上有屋住,還有吃的,我們不打算走了!”
看到大家都紛紛表態了,丁貴也只好在妻的注視下站了起來,他們沒得選擇,只能隨大流。
丁小蝶忙拉了拉父親的腳,等他彎下腰后小聲提醒道:“你不好奇那個陸老爺的家在哪嗎?”
丁貴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問道:“村長,陸老爺家在哪?鎮上的房子我們都去過,沒有發現這麼個大戶人家嘛!”
“荷塘一側有座小山包,順著路繞過那個山包就是陸家。”
這麼說,他們昨天在荷塘里挖蓮藕的時候,陸家人也看在眼里的。
來福又問:“還有沒有啥要問的,快點。”
眾人都搖搖頭,有吃的就,其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行。”來福就一錘定音:“哪咱們接下來清點人數,每家每戶出一個男人,數好人數,再按照老弱壯來搭配著分,幾個人負責理一家。”
這個提問也沒有人反對,男人們都紛紛上前去站一排,等待著分配和清點人數。
眼看著生活有了著落,婦人們也終于放松下來,個個臉上都出了久違的笑容,每家每戶的娃娃們也開始瘋了似的在街道上玩,捉迷藏,抓石子。
反正明天就有吃的了,不必要再躺著不攢力氣。
而丁小蝶側托著腮坐在臺階上,小手揮了揮打打蚊子,相比起其他孩子,顯得有些孤獨,不過一個二十歲靈魂的去和那些小屁孩玩,寧愿回去睡覺。
王大這會吃飽喝足,正往人堆里湊,張秀也要存存人脈,也得往人堆里湊。
一時之間整條街突然就熱鬧起來,大人的聊天聲,小孩的笑鬧聲,這熱鬧的場景哪還有點逃荒的樣子,整得跟過年似的。
可是托著腮的丁小蝶瞇了瞇眼,想到一個問題所在。
如果事真是這麼簡單,那來福叔為啥還是一副眉頭鎖的樣子?
難不他擔憂那些收拾完之后,他們就不得不離開楊柳鎮?
現在突然對這個陸琰老爺非常非常興趣了!
“堂姐,你怎麼不跟我們一起玩?”
不知什麼時候,丁香留意到這個孤單單的小伙伴,就走到面前來問問。
丁小蝶很喜歡這個堂妹,從原主的回憶里記得,丁香的父母和姐姐雖然都不是什麼善茬,可是小家伙卻大有種出污泥而不染的氣質。
不僅不可惡,而且還很單純,總有點憨憨的可。
此時看著丁香的頭發辮子散了一邊,丁小蝶把拉到自己面前坐著,然后就著月給編辮子:“我不跟他們玩,都是一些小屁孩。”
丁香便捂著撲哧笑了下:“堂姐不也是小屁孩。”
那笑容像個小天使似的,讓丁小蝶也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
“丁香,你干啥,回來。”
就在倆姐妹正開心的時候,孫氏突然跑過來一把將丁香拉起來,然后指桑罵槐地咒道:“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啥人都可以你的頭,你也不嫌臟。”
這什麼話?
丁小蝶看著丁香被娘這麼一扯,角撇了撇哭起來,一定是這個瘋婆娘把的手扯疼了。
而且孫氏里罵出來的話又這麼難聽,當下正想回幾句,誰料還沒開口,母親就護到了面前:“孫氏,你罵誰呢,什麼臟,誰的手臟?我看你是心臟,小蝶和丁香是堂姐妹,們兩在一塊兒說說話玩會怎麼了,就你那針尖大的心眼兒,連孩子們的份都裝不下。還嫌棄別人,你算個什麼東西?”
孫氏居然半張開一半就噎住了:“……”
什麼況?
這些年來明里暗里的可沒欺負張秀,今天晚上是怎麼著,吃火藥啦?太打西邊出來了?
就當孫氏還沒回過神,想好要罵點什麼的時候,上突然挨了一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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