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救?”尚不等陳夙說什麼,樑蕪菁便低聲問道。
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做實在是不妥,知道自己婦人之仁,說不定會給陳夙的江山埋下禍害,只是稚子無辜,方纔寧雙冰那眼神深深刺痛了,那是一個母親在絕時最後的乞求。
薛北霖見陳夙沒有說什麼,便看著樑蕪菁,低聲道:“寧雙冰被刺中了口,只因是習武之人,才拖到了現在,只是失過多,沒有力氣生下孩子了,爲由剖腹將孩子取出來,這是我師門中不得已時纔會用的法子,世俗當中見所未見,還會被旁人誤以爲是妖法,原本剖腹取出難以生產的孩子並不是難事,母親的命也能保留,只是失過多,取出孩子必死,自然……取不出孩子,也必死,到時候便是一兩命。”
“那就救吧。”樑蕪菁回頭看了看陳夙,見他臉鐵青,雙拳握,便知他此刻心中也是糾結的,難的。
一直以來,陳夙都以爲寧雙冰早早就背叛了他,連在大火裡葬的孩子也是陳衡的,今日才知那竟然是寧雙冰的謊言,事實上對他並非那樣無,也並非像他心中那般不堪。
樑蕪菁要救這孩子,一來是因爲的確心了,覺得不忍心了,二來也是因爲陳夙,不想陳夙將來想起來會後悔。
薛北霖見樑蕪菁這麼說,而陳夙也沒有反對,便將皇后邊原本伺候的兩個宮過來,擡著皇后往後殿去了。
他倒不是怕陳夙,亦或者是忌諱什麼,他只是關心樑蕪菁,怕因此和陳夙有了矛盾和嫌隙,那可是他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人,雖然他已經知道那丫頭的心思都在陳夙上,不會改變心意,所以只能盡全力去幫助,而不是拆散了他們。
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只要功力完全恢復,想要奪走樑蕪菁易如反掌,哪怕陳夙是人間的帝王,也毫奈何不得他,但是他也知道樑蕪菁是多麼倔強的子,到那時候,只怕他不僅不能得到的心,恐怕還會讓記恨一輩子,他可不想和自己心的人反目仇,所以纔會無怨無悔的幫他們這麼多,纔會格外在意許多事兒,只希過的好罷了。
看著皇后被人擡下去,皇帝原本還擡起的手猛地掉了下去,任憑幾個奴才再扶他,他都起不來了,渾實在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陳夙掃視了在場的衆人一眼,邁開步子,朝皇帝陳衡走去。
“你……你要做什麼?”一直在一旁看著,也不敢,什麼都不敢說,震驚而又害怕的幾個嬪妃終於醒過神來了,特別是賢妃安氏,竟然撞著膽子,踉踉蹌蹌的從自己藏的地方跑了過來,擋道了皇帝面前,看著陳夙,大聲喝道。
“呵呵……沒想到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有人護著你,五弟,看來你對雙冰還不夠好,以至於後宮之中的人對你依舊心存幻想,可是……今日所有人的幻想都要破滅了,所有對你心存幻想的人,都將陪你用赴黃泉了,包括這些人,也包括這些忠心於你的大臣。”陳夙的聲音很大,但是卻很冷靜,一點點都不激,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皇兄,陳衡昏庸無道,朝中大臣早有微詞,對其不滿的更是大有人在,何來忠心一說?若誰敢忠心這樣的昏君,不必皇兄手,臣弟先殺了他,以先皇在天之靈。”永寧王陳煜從倒地的侍衛手中拔過大刀,一下子就架到了其中一位大人的脖子上,笑道:“本王知道你們現在中了毒,說不了話,可微微點頭搖頭還是可以的,你告訴本王,你可終於這個昏君陳衡?”
人無法彈,無法說話時本就很害怕,很無助的,加之這位大人又不是什麼忠貞之士,聽了永寧王的話,立即搖頭。
永寧王似乎還不夠,拿著大刀一連問了好幾位,纔看著陳夙笑道:“皇兄您看,他們都視陳衡爲荒無道的昏君,一心只忠心於您呢。”
陳夙聞言掃視了衆人一眼,本以爲終於奪回了屬於自己的一切時,他會高興的,可是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大殿,看著這些大多數還是舊面孔的員,他只覺得沒有意思,只覺得無趣。
“皇兄。”陳煜見他竟然毫無作,有些奇怪,便上前幾步到了他跟前。
樑蕪菁和陳夙同牀共枕這麼久,兩人彼此心,彼此瞭解,所以已經察覺到陳夙的心意了,只是什麼都沒有說而已,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他。
就在有些想不明白他要做些什麼時,陳夙突然牽起的手,踏著地上的跡,拉著一步步往前走去,踩著臺階,上了高臺,坐在了上頭金碧輝煌的寶座上。
按照他和席先生信上所說,此刻席先生的人馬已經在京城之外了,十萬人馬,都是席先生在南邊心培養的,饒了很大的彎路才避開了耳目到了京城外。
而如今要料理的,要防範和忌憚的,是這宮裡宮外的衛軍,也就是侍衛,他們有的在宮中巡邏,當差,有的鎮守各出宮門,加起來近兩萬人,還有宮中幾千個奴才,這些人都得掌握下來,他才能完全坐穩這個位置。
而他在宮中可沒有毫的勢力,在衛軍中也沒有可以相助之人,只能藉助外頭的十萬大軍威脅他們就範。
奴才們還好說,都是伺候人的,膽子不大,威脅利一番也就是了,只是衛軍嘛……統領們倒是在這兒。
不用陳夙說什麼,已經潛進來的李雲聰等人立即將衛軍的統領和兩位副統領給揪了過來。
“你們可願忠心於我?”陳夙低聲問道。
地上癱著的三人也不敢,或者說是不能,雖然沒有被長刀架在脖子上,他們也知道如何選擇。
能在命到威脅時還敢逆水行舟的人,之又,更何況如今連皇帝都了那副模樣,他們也不知中了什麼毒,個個都擔憂呢,也就立即點了點頭。
“城外的十萬大軍已到,隨時可以進城,既然你們衛軍也願意歸順於我,一切都好說了,李雲聰,給衛軍統領服下解藥,讓他立即傳令,讓宮中各打開大門。”陳夙說到此看了一旁還在獨自飲酒的婁賀,眼中閃過一道。
“臣婁賀即刻吩咐京畿衛打開城門,迎大軍城。”婁賀放下酒杯,看著高坐上位的陳夙,笑著說道,臉上滿是恭敬之,至於心中,卻寒冷一片。
他原以爲自己會超然世外,爲中立派,無論是陳夙失敗,還是陳衡繼續做皇帝,對他來說都沒有多大的影響,但恰好是他的謹慎害了他啊。
正因爲謹慎,所以他沒有吃下丹藥,只喝了這個酒一點兒事都沒有了,可反觀殿毫無事的人,那可都是陳夙的人啊,那他無形當中也會被所有人當做是陳夙的人,沒有任何退路了。
事實上,他若是吃了丹藥,如今和所有人一樣中毒了,也是人爲刀俎我爲魚,當刀子架在脖子上,他真的還敢不聽話嗎?他可以不在意自己,不能不在意自己的家人,特別是相依爲命的母親和妹妹。
人活在這世上有太多的無奈了,別和他一介武夫說什麼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在他心中,母親和妹妹遠遠比權勢富貴重要,比皇帝重要,更何況他本就不滿皇帝,雖然對陳夙也不滿,可如今還有選擇嗎?
陳夙倒是沒有料到婁賀會如此說,輕輕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事兒就好辦多了,一切都異常順利,朝中大臣們全部被關押起來了,雖然沒有他們,卻沒有還他們自由,至於陳衡還有他的嬪妃和孩子們,自然是單獨囚起來的。
三日過後,京中一切都趨於安定了,席先生帶來的人馬早已進京,衛軍和京畿衛已向陳夙效忠,宮中死忠陳衡等人的太監和宮被清理乾淨了,而朝臣之中,凡事陳衡的親信,也都沒有再或者走出囚他們的宮殿,就連他們的家人也都被誅殺乾淨了,可以說……這三天,京城裡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擔憂大禍會隨時降臨到自己上。
雖然京中每日都會決許多人,流不止,讓人不忍看,甚至不想聽到,但是歷來皇位更替只要不是正常況下,流是必然的。
在席先生帶來的十萬人馬和京畿衛的相助下,二十萬人馬直殺岐州城,寧家軍也趁此打開城門和外頭肖和統領的人馬以及五大營的兵馬廝殺在了一起,出忽人意料的是,肖和等人竟然不願投降,似有要突圍出去,自立門戶的意思,陳夙便沒有毫的憐憫,下令手下的大軍圍剿他們,大戰了一日一夜後,肖和等人被殺死後,生下的人馬才被降了,雙方人馬死傷無數,但一切總算穩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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