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終于良心發現接我回來,結果你卻是讓我代替聶無雙嫁給昏迷不醒隨時可能一命嗚呼的宸王!”
“現在宸王好不容易醒過來了,你又讓我給他下毒謀害他,天下哪有你這樣的父親?!”
錦枝厲聲指責,句句犀利,氣場全開,
“我來這只是想要回我娘的嫁妝,如若你們不給,我便告到京兆尹那里去,讓京城的百姓都看看你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聶丞相,究竟是怎樣霸占發妻的嫁妝的?!”
“還有,如果我把今天你們說的話告訴宸王,或者散播出去,你們覺得會怎麼樣?”
“你,你!”聶遠政氣得面發紫,林氏一邊扶著一邊對著錦枝大喝一聲,
“聶錦枝!你難道不管你的親生母親了嗎?聶家的名聲損,這個聶家婦又豈能幸免?!沒有了聶家,你這個宸王妃的位子又能坐得穩嗎?!”
錦枝不語。
雖然不在意聶家,但是林氏說的也不無道理,總要顧及一下聶錦枝與曲夭的,況且曲夭的事,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查出來的……
現在還不適合跟聶遠政徹底決裂。
見似乎被自己說了,林氏松了一口氣,
這小賤人要是真的把他們謀劃害宸王的事出去,聶家就完了!
想到這,林氏眼底劃過一冷芒,
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
一邊為聶遠政順氣一邊說,“老爺說了半天口也了,妾去讓他們上盞茶來吧。”
說著便秋桐進來,在人看不見的角度與秋桐換了眼神。
不多時,三盞茶上來,聶遠政與林氏各抿了一口,就在錦枝端起茶來也要喝時,
卻在茶里嗅到了一不一樣的味道。
余瞥了一下林氏,見面如常,眼神卻不自覺的往這邊瞥,心底冷笑,
果然是!
這杯里下的,是黃泉散的引子!
黃泉散若非是下的,又怎麼會知道聶錦枝有黃泉散的殘余,并且毒很弱需要引子來發?
這引子,就是忘川的水。
不過,可不是好欺負的!
假裝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實則背著手悄悄了個訣,給林氏下了一個倒霉的小法,能讓厄運纏,倒霉。
先給點教訓,待弄清楚了曲夭往死的始末,再一筆一筆的算!
這邊聶遠政也逐漸恢復了理智,又恢復了人模狗樣的正經表,“宸王并非良人,坦白跟你說吧,是皇上容不下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若是現在識趣,待除掉宸王,看在你是我聶家兒的份兒上,為父也會為你另謀出路,你若是負隅頑抗,也不要怪我不客氣!你娘的牌位,可是還沒祠堂呢!”
聶錦枝手指握拳,曲夭當年是在外出時突然生產,被挪到最近的三清觀,難產而死,事后有法師說命格不祥,聶遠政便不愿接回曲夭的,只命人草草下葬,在三清觀的一個小角落里設了牌位,十幾年不聞不問,現在竟然還敢拿這事來威脅!
簡直不配為人!
但是現在還不能收拾他們,閉了閉眼,“要我怎麼做?”
……
馬車上,棲墨見心事重重,說道,
“若是不喜歡丞相府,回去告訴門房,不再接丞相府的帖子便是。”
“哦……啊?你說什麼?”錦枝正在想黃泉散的事,沒聽清他說什麼。
“本王說,以后若是不想見丞相府的人,不見便是。”
“唉,無所謂了。”錦枝攤手,若不是為了曲夭跟黃泉散的事,對那群惡心人的東西才沒有興趣!
今天下午那一會兒,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聶遠政確實是個小人,在朝上便一味奉承皇帝,私下做了不貪污禍國的事。”
這要是旁人,父親被夫君毫不留地指責,估計早就又又惱,不敢吭聲了吧,
到了錦枝這,覺得他說的非常對,連連點頭,
“也不知道我娘當初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玩意兒。”
這悶悶的語氣倒引得棲墨輕笑一聲。
回到王府后,錦枝便把自己悶到房間里,搗鼓了半天,做出了一串小紙人,
施了法,那些小人便都消失無蹤,悄無聲息地到了丞相府。
林氏能拿出來這麼多冥界的東西,背后肯定有人引路,最好的監視的方法就是用這些傀儡小人了。
殊不知這些小人剛去,就帶回了一出好戲。
林氏的蕓香院,聶無雙正在林氏鬧脾氣。
“我不管,就要嫁給宸王!”聶無雙此刻面漲紅,跺著腳,甩著帕子,一副十足的被慣壞的小公主樣子。
換做平時林氏怕是就依著了,但是此刻沉著臉,顯然也是怒火中燒,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你給我跪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要嫁給宸王!”聶無雙被吼的有些發憷,乖乖跪下,但是還是不服。
林氏氣得渾發抖,一把拂掉了桌上的茶盞,守在外面的下人都嚇得瑟瑟發抖,沒有一個人敢進去,就連秋桐也只敢站在門外徘徊,不敢進去勸架。
因為很清楚,在外溫婉賢良的夫人懲治下人多麼心狠手辣,此刻若是進去,就是們母兩個的出氣筒。
“宸王現在就是一個站都站不穩的病秧子,有什麼好的,值得你為了他來頂撞你的親娘?!”
“宸王長得好看,又有權有勢,我嫁給他怎麼不好了?”
林氏覺心口仿佛有一口氣上不來,想喝口茶一,找茶的時候才發現茶盞已經被自己掃到地上了,只好捂著口,
“聶錦枝已經是他的王妃了,你嫁過去難道要做妾嗎?!”
“那就把聶錦枝拉下來,”聶無雙一臉理所當然,“我也是丞相府嫡出,難道宸王還會放著我這個凰不要去要一只鄉野里長大的野嗎?”
聶無雙的話和態度如同穿心一箭,穿了林氏所有防備,一臉恨鐵不鋼地指著跪在下面的聶無雙,
“那你知不知道咱們聶家是皇上一派,跟宸王是對立的,聶家已經有一個兒嫁到宸王府了,你要是再嫁給他,皇上會怎麼看你爹?”
聞言聶無雙更不服了,“那憑什麼聶錦枝就可以嫁給宸王,跟宸王有婚約的明明是我!再說了,等我嫁過去,宸王殿下上了我,肯定就不會再跟爹作對了,還會是我們聶家的一大助力呢!”
“你!你!”林氏簡直要吐,“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蠢貨!”
“娘!”聶無雙一臉委屈,哭喊道,“我可是你親兒,我只是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我有什麼錯?!你不幫兒謀劃夫婿也就罷了,怎麼還一直打兒呢?”
“你給我聽好了,天下男子你誰都能嫁,但是唯獨不能嫁給宸王,聽見沒有!”
林氏巍巍地站起來,秋桐很有眼的進來添茶,
“秋桐,把小姐給我帶回房間,讓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聶無雙一臉抗拒和傷心,但還是被帶回了房間。
聶無雙被帶下去之后,林氏便想到床上坐會兒,不料一不小心崴了一腳,手掌剛好摔到破碎的瓷片上,瞬間染紅了地上的茶水。
“哎呦!”
秋桐連忙上來扶,卻被怒火中燒的林氏狠狠打了一掌,
“不長眼的東西,地上的碎瓷片都不知道收拾嗎?本夫人養你們有什麼用!”
秋桐挨了打,也不敢分辨,只委委屈屈地跪著,也不敢喊冤,林氏不起更不敢起來。
包扎好傷口的林氏在丫鬟的攙扶下回到床上,但是就在坐下去的那一瞬間,
“轟”的一聲,整個床板瞬間塌陷,漫天的木屑嗆得林氏直咳嗽。
真是倒霉頂了!!!
主屋沒了,林氏只好讓下人把旁邊的小房間收拾了一下,勉強將就。
第二天一早錦枝收到小紙人的匯報時,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母倆這麼快就開始窩里反了啊。
于是一早上心大好。
用早膳的時候又想起林氏床板塌了的妙場景,沒忍住笑出了聲。
“怎麼了?”一旁安靜吃飯的棲墨覺莫名其妙,打量了一下自己,“本王今天有何不妥?”
“沒事沒事,殿下你好得很。”錦枝邊笑邊說,搞得棲墨更不明所以。
這段時間他深刻會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人不可貌相,他一開始以為是只可遠觀不可玩的仙子,沒想到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他發現錦枝似乎每一個作和表,的每一句話,都在他的意料之外,時時刻刻都能帶給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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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言寢不語這一套在這本不起作用,甚至現在不聽在飯桌上叨叨幾句都會覺得不舒服。
錦枝想了一下,還是小聲告訴了他昨晚蕓香院發生的事,搞得一向教養良好的棲墨都差點沒忍住噴了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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