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姜氏心很糟糕,先是自家媳婦小產了,盼了那麼久的孫子就這麼沒了影,心裏既埋怨媳婦不小心,又得顧及面子不落下個刻薄名聲,好生照顧媳婦小月子,心裏別提多憋屈了。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自家兒又被那個討嫌的小姑子給打了,打的那麼狠,整個臉都腫起來了,姜氏簡直要氣炸了。
「你到底怎麼惹了?」
姜氏看著兒的慘樣,先是憂心的臉會留下疤痕,畢竟璟姐兒還沒有說人家,這要是毀了容一輩子就毀了,生吃了陳蕓的心都有。
但是仔細查看了璟姐兒的傷口,發現也就是頭髮被扯了,臉上沒有傷口,消了腫應該就沒事,稍微放了下心,就得問明白原因。
「我不活啦!輩分大了不起啊!這麼欺負人!活不下去了!」
璟姐兒不顧臉上塗得膏藥,又氣又恨的把屋子裏八寶架上擺的東西都砸了個碎,炕桌也被掀起扔到地上,嚎啕大哭著,覺得到了平生未見的侮辱。
想著還有那麼多丫鬟婆子看到陳蕓打的過程,被這些低賤的人看盡了自己的笑話,璟姐兒就覺得不過氣了,在家裏再也不能出門了,的臉都一起在那個假山底下被陳蕓踩碎了。
「還管不住你這張!什麼活不活的,這話你也能開口說!」
看著璟姐兒在發瘋,姜氏問了邊同樣也被容和揍了的雪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雪兒跪在姜氏腳下,毫不敢瞞,嗚嗚咽咽的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個分明。
「你這個小孽障!有話不會回自己屋裏說嗎,還能被人當面聽到!告訴你多次了,管住管住,現在吃教訓了吧!」
姜氏聽明白了事的經過,更是氣的心尖兒疼。
雖然自己閨吃了虧,但是偏偏是沒理的那個。作為大家閨秀,青天白日的嚼舌,編派嫂子和姑姑,說出來自己都覺得沒臉分辨。
於是先是訓斥了璟姐兒一番,但是到底心疼兒,心裏也覺得就算兒有錯,做姑姑的開口訓斥兩句也就算了,哪家姑姑還帶打人的,陳蕓做得太過分了。
「別鬧了,小心臉。瞧你哭的,眼睛都腫的張不開了。快安生坐下,丫鬟給你敷敷眼睛。」
將已經又砸又嚎的璟姐兒攬在自己懷裏,姜氏仔細看了看依然紅腫的浮出手掌印的臉,又心疼哭的腫一條的眼睛,忙不迭的讓丫鬟打水給敷眼睛。
「我兒,你放心,這個事二娘做的太過分了,怎麼著也要在老太太那裏分辨分辨。這樣都快出門子的大姑娘了,還和侄手,這樣鄙的子要是讓謝家知道了,不得就要來退婚了,還得無端連累你們姐妹的名聲。」
璟姐兒聽了姜氏的話,心裏像得了一安似的,又哇的哭了起來,「娘親要給我報仇!」
又氣又可憐的拍了下璟姐兒,姜氏想到婆婆一向寵著慣著小姑子,自己去說恐怕不能讓陳蕓傷筋骨,於是想了個主意。
「等你爹回來,對著他哭,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是站親閨那邊,還是寵壞了的妹子那邊。沒得我兒了這麼大委屈,那作惡的人還好吃好喝的什麼事都沒有。」
到時候讓二老爺親自去和老太太說,怎麼也能讓陳蕓吃個教訓,看看以後還囂張不。
想起陳蕓這個小姑子,對自己這個嫂子從來都跟沒放在眼裏似的,仗著老太太和侯爺寵著,又得娘娘的臉,在家裏只有別人讓的,架子擺的那麼大,就讓不痛快。
憑什麼老太太和娘娘們就那麼偏心,眼裏看不見別人了,的兒也同樣是金尊玉貴的侯府嫡,就要欺負,走到哪裏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等到二老爺回來,已經晚的了,本來想直接去姨娘的院子裏鬆快鬆快,卻一進外門就被小廝告知夫人請他到四姑娘屋裏去瞧瞧。
「啊,璟姐兒怎麼了?」
剛一掀開簾子進屋,二老爺就被璟姐兒的臉嚇了一跳。
的臉抹過藥膏后,在藥的發作下,原先就腫的臉更是腫紫紅,還浮著手印,眼睛也腫著,原先一個清秀端正的孩兒,看起來格外的凄慘。
「爹啊,你要為兒做主!我被欺負的好慘!」
璟姐兒的委屈已經滿的快要溢出來了,看到父親關心的眼神便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還是姜氏替向二老爺道,「璟姐兒下午不過是和二娘絆了幾句,縱有不是,二娘上來就手打人,把璟姐兒差點打壞了,你看好端端的璟姐兒的幸好沒留疤痕,不然整個人可不就毀了。二娘也實在心狠,哪有大家小姐人打人的道理,比之鄉野潑婦還厲害!」
被姜氏連消帶打一通告狀,果然,二老爺的眉頭擰了起來。
「竟然是二娘手打的璟姐兒?」
「可不是,平日裏老太太和侯爺慣著,我們做嫂子的誰也不敢說句不是,就連幾個侄,在二娘面前也是乖乖順順的。就這也不行,輒一言不合就打人,跟霸王一樣,二爺若是不能為璟姐兒做主,大不了我就帶著回娘家,侯府容不下我們,我們也不會沒臉沒皮的著!」
聽到姜氏竟然拿回娘家做威脅了,再看璟姐兒也是委屈的不住掉淚,二老爺重重嘆了口氣,「這二娘也是太過分了,我去和娘好好說說,這次一定不能再縱容了,非得好好給個教訓不行。寵也要有個限度,這樣的脾氣連侄都不能寬容,出了門子以後豈不是禍害了別人家。」
二老爺難得態度堅定地偏向自己,璟姐兒瞇一條的眼睛浮現出一喜意,陳二娘,你慘了,我一定要讓你後悔打我,親自來跟我道歉。
「二姑姑青天白日的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面手打我,就連姑姑邊的婢也了手,現在闔府肯定已經傳遍了,連姑姑邊一個婢也能欺負我,都在看我的笑話呢。我以後有什麼面出門,在院子裏算了。」
璟姐兒繼續嚶嚶啼哭著,想起同樣兇惡的容和,就恨得牙生疼。一個丫鬟也敢在面前這麼猖狂!
「竟然還有如此之事!」
聽聞自家妹子邊的丫鬟也了手,二老爺大怒,氣的臉發青。
他知道自家妹子這些年被寵的有些驕縱,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這麼不知事,縱仆傷人,跟侄手,一個大家閨秀做出這樣的事,簡直讓人髮指。
畢竟現在天已經晚了,老夫人和侯爺已經歇下了,於是二老爺便答應明日休沐,一大早就去榮喜堂說道說道。
塗得藥膏效果很好,第二天璟姐兒的臉便好了許多,只有輕微的紅痕,只是昨天哭的太狠,整張臉還是有些浮腫,眼睛的腫脹也沒有徹底消除。
吃早飯時,二老爺特意又將璟姐兒到前,看到的臉好了許多,才鬆了一口氣。
畢竟是唯一的嫡,想著兒了如此大的委屈,二老爺便決定給兒好好補償一二。
「過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了,到時候一定好好在府里給你大辦幾桌酒席,把你外祖家的表姐表妹,平日與你好的各府千金,都發個帖子請到府里,一起過來為你慶生。」
「啊……」
璟姐兒驚呼一聲,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
就連大房的二姐琪姐兒都沒有如此大辦過生日,而這幾年陳蕓的生日一向都是白日宮裏娘娘召見,晚上回來闔府一起吃飯慶祝,也沒有這麼隆重過,看來,要是這侯府里姑娘中的頭一份了。
心極好的吃完早飯,看著二老爺向著老太太住的院子裏去,璟姐兒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
「娘親,爹說的你剛才聽到了嗎?再過五日就是我的生辰了呢!」
「聽到啦!這下開心了吧?以後你也得吃點教訓,這麼大的人了,上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心裏別那麼沒算。」
看著璟姐兒樂滋滋,再不見昨日裏哭嚎著要死要活的樣子,姜氏心裏也開心,只是上仍然不輕不重的數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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