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兒在將軍府給出去的東西,柳和滿懷同地道:「這就不是願不願意的事兒。」
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有誰逃得過三爺這天網恢恢?
「這是何意?」朝狐疑。
言又止,柳和道:「馬上月底你就明白了。」
月底有什麼事呢?將軍府的公子要立妻,朝廷的科考也將舉行,將軍府大紅燈籠高掛,九族親朋都來賀正房添人之喜。
花月以為,從側室升為正室,不過也就擺一桌席,給老爺夫人行禮就好。
結果李景允給弄了個轟轟烈烈。
日子,很多東西都是來不及準備的,也不知他哪裏來的神通,嫁嫁妝有了,聘書聘禮甚至人都齊全,愣是天不亮地將從被窩裏抱去客棧,收拾打扮了一個時辰,再敲鑼打鼓地抬回將軍府。
從熱鬧的喜堂上被人攙扶回房,花月都還沒回過神。
扭頭看見邊霜降的擺,愣愣地問:「怎麼回事啊?」
霜降比還愣,咋舌道:「公子準備好幾日了,聽聞還親自去五皇子那剛搬的府上送了喜帖,鑼鼓一敲,半個京華都知道了您的名姓,眼下沈大人正鐵青了臉坐在外頭呢,還有孫總管他們,沒喜帖也來了。」
像是很不可思議,扭頭道:「您還當這是應付幾日嗎?往後不管您去哪兒,只要還用這名姓,人家就都知道你是將軍府的夫人。」
花月:「……」
心裏略微不安,著手裏的紅綢,開始反思自個兒是不是玩大了些。
然而,房花燭夜,李景允將抱在懷裏,一邊拆頭上珠翠一邊道:「爺也就能給你這些了。」
下個月就要進宮赴任,趕著時辰個親也算留個念想?花月很是理解地點了點頭,心裏稍松。
「你會不會捨不得爺?」親昵地蹭著,他溫聲問。
這要是說不會可就太不識趣了,花月想了想,用盡自個兒全上下的溫,摟著他的脖子道:「自然是會捨不得的。」
「嗯。」他滿意地著的瓣,「聲夫君來聽聽。」
「夫君。」
眼裏微深,他應了一聲,拇指挲:「再一點。」
「夫君~」
花月聽著自己這聲音都覺得難,可面前這人卻像是喜歡極了,墨瞳底都泛出了。
床帳落下,桌上的龍燭燃燃跳焰,燈火朦朧之中,有人低啞地問:「還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沒,夫君該給的都給了。」
「嘖,不是該說想要爺留下來?」
「沒用的話何必一直說?」
「再說一遍試試,嗯?」
「嗯……留,留下來。」
話說到最後,意識都未必清醒,花月重複著這人教的話,綿斷續,越來越連不一句完整的,到最後支離破碎,泣不聲。
***
今晚是個好月夜,蘇妙撐著下看著沈知落一盞又一盞地喝酒,也沒勸,甚至在他興起的時候端起旁邊的杯子和他了:「你幹了我隨意。」
沈知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旁邊的人嚇得退避三舍,蘇妙卻覺得有趣,滿眼歡喜地看著他這微紅的臉,忍不住讚歎:「我還沒見過你喝醉的模樣,瞧著也是別有風。」
「你會不會誇男人?」沈知落冷眼瞪。
蘇妙咯咯地笑開,指尖劃過他這格外魅人心的雙眸,了道:「那就風華無雙。」
他哼了一聲,算是認了。
蘇妙笑得更歡,抬手指了指另一桌坐著的五皇子,戲謔地道:「你看看人家,風平浪靜的,那樣才面。」
周和珉像是聽見這聲議論了,臉轉過來,紅齒白地一笑:「我邊可沒個關懷備至的姑娘,喝醉了也不會有人管,哪像大司命,人在側,還不與他斤斤計較,這才面。」
蘇妙掌就笑:「殿下慧眼。」
起,似是想過去同人多聊兩句,沈知落眼皮也沒抬,手就將的手腕扣在了酒桌上。
「嗯?」回眸,「怎麼?」
他冷聲道:「那是別人的桃花,與你沒有關係,別去沾染。」
蘇妙訝異地看了五皇子一眼,又坐回他邊:「你連這個都知道?」
沈知落嗤了一聲,又倒一杯酒。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蘇妙聳肩,「你知道的事這麼多,為什麼還會借酒澆愁?按理說今日這場婚事,你也早該料到了。」
「借酒澆愁?」沈知落愕然了一瞬,接著就不屑地笑了,「這算什麼愁。」
蘇妙不解:「不愁你喝什麼酒?」
「沒喝過,想嘗嘗味道。」捻起酒杯,沈知落半瞇著紫瞳,「知道太多不是什麼好事,不如喝上了頭睡一覺,什麼也不記得。」
眼裏劃過一抹憐憫,蘇妙抱著他的胳膊,輕輕蹭了蹭臉頰。
沈知落納悶地側頭看:「你到底在同我什麼?我是大司命,錦玉食榮華富貴,我一樣也不缺。」
「嗯。」十分贊同地點頭,然後了他的腦袋。
這姿勢近似於安小,他更加不爽了:「別把我想什麼可憐人,你比我可憐。」
「我知道呀。」笑,「我沒你富貴,也沒你有地位,甚至還算是寄人籬下。」
酒氣三分上心頭,沈知落抿,也學著的樣子了的腦袋。
蘇妙一怔,燦然笑開,又蹭了蹭他的胳膊。兩個人就這麼靠在一起,在人多眼雜的酒席上,甚為沒個統。
不過誰也沒去管。
周和珉聽著臺上唱的戲,覺得有些無趣,他掃了四周一眼,目落在角落那幾個不起眼的人上。
酒已經喝得差不多,庭院裏也有人開始走,但那幾個人很奇怪,鬼鬼祟祟的,竟是要往後院走。
門口守著的奴才被支去端茶了,也沒人攔他們。
打了個呵欠,周和珉收回目。
沒有人給他講故事,他才懶得管這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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