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回汜水關之后，楊戩目中的茫然之已是削減了許多，但眼眸之中依然是空至極。

上次與文殊廣法天尊一同去救雷震子，自己被放棄了。

而這一次，戰余化，自己又被放棄了。

明明開戰之前，姜子牙口口聲聲說，只要自己出余化的戮魂幡，懼留孫便會出手拿下余化。

可事實卻是，姜子牙撤退之時，甚至都沒有看過他楊戩一眼，更沒有丁點的猶豫。

是蘇塵太強了麼？

蘇塵的實力固然擺在那里，但經過此事之后，楊戩也很清楚。

就算這一次沒有蘇塵，姜子牙拿下余化，自己險。

那麼自己早晚有一天也還是會被當做犧牲品的。

區別不過是這一次還是下一次而已。

還有那韋護，見到韋護死之時，姜子牙的那般震怒本不是對于韋護本，而是在于韋護之死，有損闡教面。

自己、土行孫、雷震子以及韋護等諸多闡教三代弟子，就只是闡教的犧牲品麼？

此時，聽著蘇塵的詢問。

楊戩的目徐徐轉向蘇塵，漠然答道。

“還能有何打算？”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上一次蘇塵已經放過了他，這一次自然是不會了。

但蘇塵卻是看向一旁的余化，揮了揮手。

“你先去忙其他事吧。”

余化雖然有些不懂蘇塵要做什麼，但卻很識趣的轉離開了。

余化走后，蘇塵再次開口。

“我可以不殺你，讓你離開。”

楊戩瞳孔一，這一次蘇塵還放自己？

“為什麼？”

楊戩一字一字地說道。

要說死在蘇塵手中的闡教中人不，蘇塵也并非是什麼心慈手之人，為何要一再放過自己。

蘇塵微微一笑。

“我說過了，不是什麼人都像闡教的玉虛十二仙那般喜歡以大欺小。”

“再者，要說的話，還有一點，我比較惜才。”

“你不該待在闡教那種地方。”

要說在封神之中，楊戩與哪吒絕對算得上是戲份較多的兩個人。

最開始的時候，蘇塵搶先一步收了哪吒。

而楊戩那邊便晚了一步，導致楊戩還是拜了闡教門下。

如今有機會將楊戩收為己用，蘇塵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了。

但這種事，蘇塵并不會明說。

畢竟現在有了哪吒與孔宣，收楊戩更多的是錦上添花，一切還是要看楊戩自己的選擇。

而這也是蘇塵給楊戩的最后一次機會。

楊戩神一怔，完全沒想到蘇塵會這麼說。

可若是離開的話，再回到姜子牙那邊，姜子牙又會如何？

先前去救雷震子失敗之后，自己回去便已遭到姜子牙的針對。

那這一次呢。

想到這里，楊戩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

不過有件事，自己還是想弄清楚的。

楊戩看著蘇塵，緩緩問道。

“楊戩很想知道，玉虛十二仙收徒究竟有何意義，我等闡教三代弟子到底算什麼？”

“不知前輩能否解。”

現在的楊戩只想知道，在自己與土行孫等人的這件事上，究竟是姜子牙的個人態度所為，還是說玉虛十二仙本就如此？

而楊戩的這個問題可以說是問到點子上了。

蘇塵輕笑一聲。

“這個問題我直接告訴你有些不妥，還是你自己看吧。”

說著，蘇塵取出玄靈鏡。

早在蘇塵趕到汜水關的時候，便已在姜子牙的營地那邊布下了一塊玄靈鏡的碎片。

玄靈鏡上華綻放，畫影流轉。

其上所呈現的，正是此刻姜子牙帥營之中的一幕。

……

姜子牙的帥營之中。

此刻的帥營之中便只有懼留孫與姜子牙二人，兩人都是耷拉著腦袋，一臉沉之。

半晌之后，姜子牙一腳將面前的帥案踢翻。

“蘇塵，蘇塵，又是這個蘇塵！”

“這蘇塵不在三仙島跟云霄在一起，跑汜水關來做什麼？”

“先斬文殊師兄，如今又壞我好事！”

“氣煞我也！”

今日只要來的不是蘇塵，哪怕是其他準圣，有玄都在也是萬無一失的。

此戰本該拿下汜水關，結果卻被一個小小的余化給擋在了這里。

“還有那玄都。”

“什麼人教大師兄，被蘇塵三兩下就打敗了。”

“廢！”

姜子牙越想越氣，臉上的都變得扭曲了幾分。

“金嶺折雷震子，汜水關折楊戩與韋護。”

“這樣下去的話，不等到朝歌，我手下的人就得死了。”

“師兄，你們當初收徒的時候就不能多收幾個麼，反正也是為了渡過自殺劫，多幾個弟子不是更保險麼？”

現在看來，這幾個弟子本不夠啊。

姜子牙這麼一說，懼留孫也是一臉無奈之。

“量劫來臨之時，師尊有令，命我等下山收徒，一方面是助你伐商，另一方面則是度過我等的殺劫，可誰曾想這伐商如此之難啊。”

“楊戩、韋護等人死了就死了，道行天尊等人也不會因此責備于你。”

“但這汜水關你得想想辦法了，我等也不能在汜水關前拖太久啊。”

懼留孫這一句話也是點出了姜子牙眼前的要之事。

“我也知道要過汜水關。”

“但現在玄都逃了，文殊師兄隕，只靠你我兩人又能如何？”

“還有那蘇塵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他是要一直留在汜水關嗎？”

姜子牙接連說著。

懼留孫則是攤了攤手，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別問我，我怎麼知道。”

“要我看，眼下你也只能再走一趟昆侖山了。”

姜子牙長嘆一聲。

這一次次的去昆侖山，只怕會影響師尊對自己的看法啊。

可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

“也罷。”

……

玄靈鏡之上的影緩緩消散。

蘇塵收起玄靈鏡，然后看向楊戩。

“你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吧。”

對面的楊戩臉上出一抹自嘲之。

從懼留孫的口中已經得知了闡教三代弟子的真相。

原來，自己與雷震子等人，就只是用來渡過殺劫的工而已。

姜子牙、闡教！

楊戩的眼眸之中逐漸有著一抹怒意翻涌而來。

他楊戩怎能被人如此利用。

若非是蘇塵的話，他楊戩已經是死過兩次的人了。

他想報仇，找那姜子牙報仇。

可他又很清楚，憑自己現在的能力，什麼都做不了。

起碼，有懼留孫在，自己拿不了姜子牙。

短暫的失神之后，楊戩的目開始變得堅定了起來。

“不知前輩能否助楊戩復仇闡教？”

楊戩一臉誠懇地著蘇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