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是嵐城盛夏,靠空調救命的時節,初壹不想出門,正好在家專心工作。
程栗看到了在朋友圈發的照片,是在北城那會,初壹難得出去玩一趟,每天都是九宮格,里頭摻雜了不和小高的合照。
評論:“崽,你竟然背著我去人了。”
初壹:“……”
無語凝噎,收起手機沒有回復。
才回來兩天,初壹就收到了程栗的邀約,一張照片,還有句話。
程栗在一家酒吧里頭的自拍,燈昏黃的吧臺,面前放著一杯紅綠的尾酒,托腮嘟,細細小吊帶掛在白得晃眼的肩膀上,和沒有差不多。
“舊在線等渣男回復。”
初壹:“……”
停了筆,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低頭敲手機。
“你干嘛呢?”
“喝酒。”這次程栗正常多了,直截了當的回復。
“來不來,老地方。”
“行吧。”初壹想了想,也是有段時間和沒見了,再加上今晚喬安琛也加班,隨即回答。
“我現在過來。”
結婚之后初壹就很去過酒吧了,雖然以前也去的不多,雖然那是一家清吧。
初壹還是給喬安琛發信息報備了一聲,順便找了小吊帶和短出門。
骨架小,肩膀鎖骨都是細細的,穿吊帶時有種小玲瓏的可,又帶了說不出來的。
但不太敢在喬安琛面前穿,因為他會微皺起眉頭,然后從柜給拿一件薄開衫。
初壹有時候真是不了他這個古板的老男人。
打車到酒吧時,夜正濃,初壹進去一眼就找到了程栗,原因無他,周圍的男人最多。
初壹走過去徑直在旁邊坐下,揚起眼,眸輕掃,對著旁邊搭訕的幾人淡淡出聲。
“不好意思啊,已經結婚了,孩子都生了兩了。”
“啊……”男人臉上出尷尬,隨后對舉了舉手里酒杯很有風度地頷首。
“那我就不打擾了。”
待周圍的人都走了之后,面前終于清靜了下來,程栗睨了一眼,懶洋洋拖長腔。
“誰說我孩子都有了,別造謠。”
“你今天怎麼這麼閑。”初壹沒理,看了眼墻壁上的新品一欄,對調酒小哥招了招手。
“一杯薄荷之夜。”
“什麼我今天這麼閑。”程栗抓起面前玻璃杯喝了口,酒水把浸染得無比瀲滟。
“我這段時間一直很閑。”
“咦。”初壹訝異,睜大眼看。
“你家那個如膠似漆的親的呢。”
“別說了。”程栗嘆了口氣,又神郁郁的端起杯子喝酒。
“他最近忙著出差,都快一個月不見人影了。”
“啊……”初壹同加慨,腦中費力搜索了一下那個男朋友的職業,最后不確定道:“他不是做技那塊的嗎?項目負責人?”
“對呀,最近他們公司架構調整,經常要去和客戶談事,他都連續好幾個月這樣了。”
“那你最近都干嘛呢?”初壹好奇問,也沒見多聯系自己幾次。
“忙工作啊,我也是有自己正規職業的好嗎。而且一有空就空飛過去陪他了,最近是有些累了,所以想休息一下。”
程栗眼波一橫,對嗔道:“哼,哪像某人這麼快就有了新歡。”
“不是,那是我網上認識了好幾年那個朋友。”初壹解釋,“這次剛好去北城,就和見面了。”
“好吧。”程栗沖舉起杯子,舒展神,燈紅酒綠下,眉眼氤氳著艷的風。
“那你今晚得好好陪陪我。”
……
初壹覺得自己今晚就是充當了一個垃圾桶的作用,聽程栗傾吐著因為男朋友最近沒空陪,一個人寂寞孤單苦悶的煩心事。
看起來是真的很失落難過,程栗似乎越說越煩,酒跟水似的一杯接著一杯喝,初壹一阻止,還發脾氣,往手上拍了一掌,刺疼刺疼的。
“我一個人喝多沒意思,來,干杯!”醉酒的人毫無理智可講,拉著初壹陪一起喝,不喝就開始鬧,初壹拗不過,認命的給喬安琛發信息,他待會過來接人。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到后面,一見到杯子空了調酒小哥就自給們續上,初壹還算矜持,意思抿兩口就放下了,程栗完全是仰頭一口悶了。
晚上十點半,喬安琛推開酒吧門時,就看到程栗披頭散發靠在初壹肩上,哭得肝腸寸斷,就好像剛失的人,被傷害得極深。
初壹眼里還算有幾分清明,一邊安,一邊給眼淚,不經意抬頭看見喬安琛時,明顯出了如釋重負的表。
“這里這里——”初壹沖他招著手,喬安琛快步走過去,目落在旁邊東倒西歪的程栗上。
“要送回
家嗎?”
“對,先把送回家吧。”初壹費力的拖著程栗起來,現在喝這樣,一灘爛泥似的靠在初壹上,完全作不起來了。
喬安琛見狀搭了把手,同一起扶著程栗出去,被外頭夜風一吹,醉得意識不清的人又醒了幾分神,雙臂被他們兩人架著,拖在地上,懵懵懂懂抬起頭。
“這是哪啊……你們要帶我去哪……”
“這是酒吧門口,我和喬安琛一起送你回家。”初壹耐著子同解釋,程栗一聽完,哦了聲,又立刻垂下腦袋不省人事了。
把塞上車坐穩,兩人都系好安全帶,喬安琛從后視鏡看了眼,接著啟油門。
程栗家離這里不遠,抵達小區外面,初壹從包里翻出鑰匙,又和喬安琛把架上電梯,最后打開家門,把人扔在了床上。
兩人都不約而同舒了口氣,初壹在這一刻還是覺到了有個男人的好,至如果只有一個人,估計這會已經倒在地板上累得爬不起來了。
“你在外面坐一下,我把收拾收拾。”初壹緩了下說,喬安琛出些許疑,卻只問道:“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用,你出去吧。”初壹回答,喬安琛點了點頭,很順從的離開了。
待他關上門,初壹才走過去,把程栗的服鞋子都拉下來,然后給套上睡。
在洗手間找到了卸妝水,初壹又打了盆溫水,三下五除二給床上睡的那人把臉上妝給卸了,最后手法暴的給拍上水。
“嗯唔……”程栗被弄醒了,擰著眉了,初壹乘機泄憤,用力擰了把的臉。
“下次讓你再喝!”
床上那人睡得和死豬一樣,毫無知覺。
初壹弄好出去時,喬安琛靠坐在沙發上,手背搭在額頭,閉著眼,似乎在休息。
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心里有些愧疚。
“是不是很累了?”初壹走過去,輕聲開口,喬安琛睜開眼,里頭還有些朦朧的倦意,隨后站起,了把臉。
“沒有,……都弄好了?”他朝門示意,初壹點了點頭。
“幫卸了妝換了服,應該差不多了,我們回家吧。”
“好。”喬安琛頷首,拿起車鑰匙。
其實初壹今晚也喝了不酒,早就累得不行了,全靠意志在這里撐著,一上車就靠著座椅闔眼休息。
腦袋昏昏的,不小心就睡了過去,車子什麼時候停下的都不知道。
喬安琛熄了火,在旁邊看了一會,想了想,還是拍了拍肩膀醒。
“初壹,我們到了。”
“嗯……”初壹迷迷糊糊醒來,手了眼睛。
“到了嗎……”
“到了。”
初壹推開門下車,落地不穩搖晃了兩下,喬安琛牽起往電梯走去。
夜里很安靜,電梯里只有他們兩人,頭頂燈泡冷白,四周亮如鏡面,初壹把頭靠在喬安琛肩膀上,閉著眼休息。
喬安琛微側過頭,垂眼,看著初壹近在咫尺的臉。
他沒說話,只是手抱住了。
回去,鞋都是勉強換下來的,初壹第一件事就是進去浴室,洗完澡才舒服幾分,連保養的步驟都省略了,直接爬上床睡覺,手機都不想一下。
等喬安琛一弄完上來,立刻鉆進了他懷里,閉著眼準備安心眠。
“今晚怎麼去和程栗喝酒了?”他出聲問,嗓音沉沉的在耳邊,帶了幾分厚重的磁。
“心不好……”初壹抱著他的腰,臉在他鎖骨閉著眼睛嘟囔。
“男朋友最近老是出差不陪……”
頭頂沉默了一下,就在初壹快要睡著時,又聽到喬安琛問:“不陪,就要去喝酒嗎?”
“嗯……”初壹頭重腳輕,困得要命,沒去仔細聽他說什麼,就隨口溢出一聲回應。
然后,整個世界終于安靜了。
之后兩天,初壹突然發現,喬安琛竟然每次都準時下班了,但都會在書房待得很晚,有時候快半夜了,出去喝水,都能撞見喬安琛滿臉疲憊剛好打開門的模樣。
“你干嘛不在檢察院把事做完再回來?”撞見了兩次,初壹就忍不住問了,腦中滿是疑。
據所知,在那里查閱資料什麼的應該都會更加方便,為什麼還要特意把工作帶回家。
喬安琛眼睛的作頓了下,隨后拿開手,那雙黑眸認真地注視著,抿了抿。
“我……就是想多陪陪你。”
“可是你在書房,我在臥室,這和你平常加班,又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呢?”
初壹真實的表示自己想法,喬安琛聞言臉上浮起失落,視線低垂看向地面,很快,又掩蓋了下來。
初壹立刻后悔了,馬上補救。
“我的意思是……”費力在腦中思索著措辭,誠懇地解釋道:“你
如果忙的話加班也沒有關系,不要特意為了我影響到工作什麼的,我可以理解的。”
“可是——”喬安琛抬眼,眸中映著燈很澄澈,面容干凈,聲音卻又似乎帶了委屈。
“我不想你去喝酒。”kfYV3CVoNDVhFXYgR7MVO7+MK1n+KdMT6Vtc9XpQgYuCWHP5REKg40ddUbIZxKO3XZlXwIziPYIz09g==
“會很危險。”還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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