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凝幾個人出門的時候，渡邊淵子和莉塔的對話已經結束了。神崎貴也俯在代田真由理耳邊說了幾句話，真由理點了點頭。

“各位，好消息，莉塔士同意和我們合作。”渡邊淵子用輕快的語氣說道，“在接下來的一當中，會為我們提供一些助力，不多，因為對場景的干涉能力也很有限。”

“這一次，諸位可以與場景之中的自己完全融合。”莉塔跟著說道，“當然，也僅限于你們自己，如果各位選擇扮演了別的人，那就不會有這種效果。與自的完全融合可以讓你完全擁有場景人的記憶，能力，也不需要……呃，渡邊士所說的切換。”

“聽起來倒是不錯。”陸凝點了點頭。

“但是我們還是不太相信有這麼好的事。”

余歸亭四個人從另外的房間中走出，剛剛那句話正是余歸亭說的。

“莉塔小姐，合作講的是誠信，既然我們能夠有這種好，那麼相應的缺點你也應該給我們講明，好讓我們衡量一下利弊才行吧。”余歸亭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條件，“說實話，對于搞出了這麼大事的霍華德家，我能給出的信任非常有限。”

“你們會遇到的問題有兩個，第一是來自原人份、記憶、格對你們的行造的影響，我不能確定這個影響能有多大。第二是融合之后，幾位所能擁有的位格是否還有用也是個未知數。此外，這次干涉會導致整個走向我無法獲知其中信息，因此各位進之后，我便無法再如剛剛那樣從這里給出建議。”

“這樣的話，那讓我們稍微考慮一下吧，這一既然如此特殊，我想還是更加慎重一點為好。”廉清宜了胡子，“各位，見諒，我和余歸亭要討論一下。”

隨即，霧氣籠罩了兩個人。

接著，游客們便也各自進了私下討論的霧氣中。

“說說看，真實況怎麼樣？”陸凝問道。

渡邊淵子搖了搖頭：“恐怕這就是能夠維系的最后一了。”

“還快。”陸凝倒是不意外。

“莉塔對我們并非完全信任，就算是我也一樣。我猜這最后的孤注一擲，會讓自己也真正參與到島嶼之，哪怕對歷史造深切的影響，也一定要將新的故事覆寫在舊的故事之上。而對于我們來說就比較簡單了，第一，徹底摧毀雷尼克斯的計劃；第二，針對和我們為敵的游客；第三，我們兩人的功升階。”

“說得倒是輕巧。你讓奧蘭多和伊阿宋輕易升階，導致我們現在的局面也張起來了啊。”陸凝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伊阿宋誤打誤撞有些接近真相了，升階的分數我不想分出去太多，至于奧蘭多算是補償一下他們的損失。而且有了這個瑕疵也不壞，這兩個是我們都不了解的人，不如早早離場。”

“好吧，話題回來，我們兩個需不需要扮演自己？醫生和營養師兩個人，看起來可沒有那麼明顯的支配能力。”陸凝說。

“可是迄今為止，也就是這幾個人背后沒有被深挖掘過了。在這個人才濟濟的島嶼上，一個普通的黑醫和一個看上去背景平凡的營養師，怎麼會在島上呢？”

陸凝笑了笑，也是這樣的想法。就連上一莉塔劃定八個高靈的人的時候都沒有醫生和營養師的事。雷尼克斯找這兩個人的理由現在看來簡直百出。

“我會先殺了圓谷寺空和心宮淺夏。”陸凝說道，“當戰斗開始的時候，你看況，有余裕的話可以幫我對付一個。”

“你似乎很有信心？”

“他們剩下的能力不多。”

“我明白了。”

“另外，余歸亭和廉清宜，與我剛剛談話的那兩組之間也可能發戰斗，這個盡量不要去參與。渡邊淵子，你聽說過最近有一個騎士團，正在對一些他們認為異端的游客發攻擊嗎？”

“這……咱們組織太小了，沒有到過類似的事。”渡邊淵子搖了搖頭，“如果你想知道況，不如到了五階之后看看能不能找到你那個大組織問一下。”

“好。那麼，就這麼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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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濁的意識涌大腦，屬于另一個人的經驗開始變了自己的東西，這種很像是奪舍的覺讓陸凝覺不是特別舒服——或許也和記憶有關。

“醫生”的經歷比起陸凝能查到的更加糟糕，差一點就為了一個混在貧民窟整天靠麻藥麻醉自己的廢，只能算是一時運氣，晚上掉進了河里，沒能參加那個能讓萬劫不復的聚會而已。

然而那段時間，“醫生”的人生也基本上充滿了灰暗，有相當不錯的天賦，可這點天賦也僅僅是在學習醫方面的。事實上在的周圍，“醫生”中有非常多醫平庸，卻能夠在高位，僅僅是因為他們能夠賣出大量藥品，賺得盆滿缽滿——那個差點毀了一生的聚會就是鎮上一個醫生“贊助”的。

可想而知，在這種狗屎一般的環境中長大后，“醫生”的心態會變得如何。雖然憑借考學的方式離開了自己長的那個“地獄”，卻在離開之后發現，“地獄”到都是。

而后，在畢業不久又趕上了經濟衰退，一個沒有背景的醫學生本找不到工作，的助學貸款也看不到還上的可能。

就在生活即將再次落回地獄之時，“醫生”接到了魔法。

節很老套，救了一個昏倒在巷子里的人。當然，街頭火并這種事在那會的居住環境下開車每公里能遇到兩起，并不新鮮。救人只是因為這人還能救得活，卻沒想到這是個被仇家追殺的魔法師。

用毒藥和一些小計謀幫那個魔法師殺了他的仇家，而那個魔法師的回報就是幫建立起了一個黑診所，并給介紹了兩個集會的地點，而后便不知所蹤了。“醫生”靠著自己的本領經營診所至今，從集會那里也得知了一些魔法方面的知識，然而并沒有門的機會。得知霍華德財團似乎與魔法有關之后，便有意開始往對方靠攏，終于也有機會被安排了幾次試探的治療，而后功被霍華德看中。

為了雷尼克斯·霍華德的醫生，這件事倒是出乎意料的，當接到這個邀請時，幾乎毫不猶豫就同意了下來。對魔法的讓拋棄了很多顧慮，這不是靠自學就能解決的問題。

在同意了邀請后不久，“醫生”又收到了另外一封信，來自于被救了的那個魔法師。他向醫生請求幫助，希醫生能夠協助他針對雷尼克斯做一些準備，并寄過來了一箱非常珍貴的材料。

魔法師們的傲慢便是如此。

今天是九月二十日，汽艇載著陸凝向島上行去，手上捧著一本最近比較流行的，霍華德家的邀請函就被夾在的扉頁下，藥箱、行李箱放在側。醫生登上島嶼的時間比其他人要早一些，而在此之前已經和雷尼克斯見面數次，并幫助對方調理過了。

——“調理”更多還是營養師來做的，主要是控制雷尼克斯的藥量。

以前需要注意切換旁觀者和控者的狀態已經消失了，陸凝此刻已經與“醫生”這個份融為了一。當然，醫生那段在陸凝看來并不能稱得上是彩的經歷對的影響也微乎其微，畢竟還是和對方不同的人。

“陸醫生！我們到了！”

船速減緩之后，很快便到了碼頭。陸凝將書塞行李當中，提起了藥箱，走下船。船長向擺了擺手：“我已經給島上發了通訊，馬上就會有人接您了，您就在碼頭周圍不要走就好！”

“謝謝。”

船長離開后不過十分鐘左右，一輛車就過來迎接了，開車的人是月桂葉，似乎大部分來接人的工作都是他負責的。

“雷尼克斯先生的怎麼樣？”陸凝問他。

“家主的況我們也不敢隨意判斷，還是醫生過去看一看吧。”

“島上除了你們之外還有誰來了？”

“早晨的時候家主的兩位朋友已經到了，不過此刻正在歇息。家主的吩咐是您到了之后，我就帶您立刻去見他，禮數不周，還請見諒。”

“沒關系，我就是為此而來的，開車吧。”

很快，陸凝就在主館見到了雷尼克斯·霍華德。

由于之前幾次都是九月二十五日來到島上的，所以陸凝對于之前的事并不是那麼清楚，而這次居然回到了醫生登島的九月二十日，這就意味著有更加充足的時間……或者，這次可能本不會進此前三那悉的劇了。

雷尼克斯·霍華德，這位老人在眼前的形象與此前的印象似乎有些出。

蒼白的頭發，疲倦的神，雙目失去了大部分材，整個人也是病懨懨的狀態。所幸雷尼克斯依然能夠開口談，他讓月桂葉離開了房間后，便讓陸凝到他的面前坐了下來。

“陸凝醫生。”雷尼克斯開口了，陸凝立即察覺出來了這個雷尼克斯和印象中微妙的差異在哪里——那種天生的高傲已經不存在于眼前這位老人上，他已行將就木，眼前便是生命必然的終點。

“霍華德家族，我想你也已經了解過了。你很聰明，雖然有一點急切，卻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并且功得到了它。”

“還沒有，雷尼克斯先生。我的追求尚未結束。”陸凝回答。

“哈哈哈，沒錯，你還年輕……不談這個。醫生，我現在和你談論的，并不是一個非常嚴肅的話題，只是閑談。哦，你在這個過程中也可以幫我看診，沒有問題。”

“好。”

陸凝將雷尼克斯扶到床上，開始準備檢測。可是其實不用這些儀也看得出來，雷尼克斯活不長了——比之前幾看到他時可能還有兩三個月還要短。

“霍華德家族對于醫生的審查是非常嚴格的，你并不符合要求，你的背景調查結果并不算很合格。”雷尼克斯說道，“你經常參加魔法集會，甚至參與過一起對魔法師的謀殺，你是個非常危險的人，野心……然而正因為如此，我親自將你挑選了出來。”

“我有您需要的特質？”

“你進這個神的領域？”

“是的，我從一個骯臟不堪的地方長，我以為離開了一片垃圾堆之后能夠走進稍微潔凈一些的地方，卻沒想到垃圾堆到都是。”陸凝用了沒有那麼激烈的說法，“甚至我知道，魔法師這個圈子也干凈不到哪里去。”

“但是你還是要進這個圈子。”

“是的，畢竟這里面可能還有一些能夠讓我用得上的力量，而不是純粹的爛。”陸凝瞥了一眼儀上的讀數，心下一沉。

“確實是這樣。盡管魔法研究到了深一樣會給人帶來絕，但臨時的力量也終究是力量，它超越了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個人能力的極限。”雷尼克斯微微側過頭，“醫生，我可以幫助你實現這個愿。”

“雷尼克斯先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我有要求，而且，你要活著從這里離開，你想要的東西才能到你的手上。這是個危險的易，你愿意接嗎？”

“我不在乎生命。”陸凝垂下頭，“倒是您，雷尼克斯先生，從我看到的數據來說，您的生命之火大概隨時都會熄滅，甚至活不到宴會結束的時候，你要怎麼兌現承諾？”

“承諾兌現的方式多種多樣，你應該相信我這樣的人能夠留下足夠的后手，保證我的承諾一定會按照既定的規矩執行。而你提到的這個，正是我要和你易的容。”

“您想讓我延續您的生命？雷尼克斯先生，我的醫水平可治不了即將死亡的一系列并發癥。”

“別急，醫生，你可能過于急了，你可以先了解一下……你一直在追求的魔法。”

雷尼克斯說完，輕輕拍了拍手。他床后的墻壁忽然開始無聲地向側方打開，顯現出了一扇門。

“這……”

令陸凝震驚的并不是這個暗門的存在，而是看到的門后的東西。

暗室之中，在一把陳舊的扶手椅上，一個人正在以端坐的姿態沉睡著——雷尼克斯·霍華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