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部皇城,
一名名巫王急匆匆趕來。
越接近皇城,眾巫王的心里就越忐忑。
雖然在之前,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
但一想到要面對那位祝晝巫尊,心中不免到惴惴不安。
只要進了皇城,生死可就由不得自己掌控了。
“各位,明日進祖巫殿,面見祝晝巫尊。”
一直駐守皇城的巫王,前來傳達明日面見的命令。
這些從各地趕來的巫王,紛紛上前行禮。
想要套套近乎,探聽一些祝晝巫尊的況。
不過那傳達命令的巫王,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便迅速離去。
只留下這些巫王,面難看地站在原地,尷尬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連上罵兩句的勇氣都沒有。
這里是在皇城,誰要是不想活,倒是可以試試。
不過好在,大家都差不多,所以這尷尬到窒息的場面,很快就過去了。
他們看到了悉的面孔,便互相打了聲招呼。
當沒有看到那張可惡的面孔之后,一個個心里樂開了花。
幽冥啊幽冥,你完了。
雖然祝晝巫尊沒有說明覲見時間,但你沒早早過來,就是視祝晝巫尊如無。
如此傲慢自大的大巫,祝晝巫尊豈能容你?
羌狩和羌殉也發現李長安沒來,頓時急了。
“不是說他已經得到消息了嗎?”
“怎麼還沒有過來?”
“他會飛,速度應該比我們還要快,這要是被祝晝巫尊怪罪,那可真的危險了。”
“這下子,恐怕真的要出事了……”
兩個巫王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擔憂。
反觀其他巫王,卻是一個比一個高興。
幽冥死了,他們就能恢復以前的日子了。
除了看上面巫尊大人的臉,剩下的就可以作威作福,也沒有其他巫族可以隨意管他們。
再也不會出現一個,竟然敢隨意呵斥他們,他們卻偏偏不敢招惹的小輩。
次日,
李長安還是沒有來皇城。
這讓這些巫王一個個喜笑開,不過都藏在平靜的外表下。
前前后后,共有上百位巫王,走進了祖巫殿。
這祖巫殿,赫然是一座巨大無比的祖巫祭壇,高高矗立在皇城的最中心,同樣也是最高。
浩瀚恢弘的力量,在這片天地間彌漫。
讓這些巫王到了無盡的渺小之。
眾巫王走上臺階,遠遠看到了那高坐在神座上的影。
神座聳立在祭壇的頂端。
這些巫王走到第一片平緩的平臺上,便紛紛跪了下來。
“屬下,見過祝晝巫尊。”
即便是可以主宰數百萬命的巫王,也不得不表達著自己的敬畏與謙卑。
然而,沒有任何聲音響起。
靠近祖巫殿,甚至連風都沒有。
只有那無窮無盡的威,好似天河倒灌而下,不斷沖擊著這些巫王脆弱的心。
“啪嗒。”
“啪嗒。”
……
一聲聲腳步,從高慢慢向下近。
這些巫王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嚨。
這種迫,讓他們如芒在背,一點點冷汗從額頭滲下。
“祝燚巫尊……是怎麼死的?”
“有誰能跟我說說嗎?”
平平無奇的聲音,卻讓這些巫王全都在繃,甚至不自就想要逃跑。
如果不是對死亡的恐懼,占據了他們所有的神智,他們早就逃走了。
“赤磯,你來說。”
赤磯,正是當初被李長安喝退的兩個巫王之一。
被點到名,他瞬間嚇得以頭地,戰戰兢兢說道,“當,當時……祝燚巫尊英勇無比,要正面擊殺敵首。”
“不料敵首設下埋伏,傷到了祝燚巫尊。”
“祝燚巫尊不得不暫時退離。”
“從那之后……屬下,就再也沒有見到祝燚巫尊了。”
話說完,祝晝的腳步恰好落在他旁邊。
“嗯……”
“那時候,你們這些巫王,在做什麼?”
赤磯心頭咯噔一聲,生怕是祝晝巫尊要開始算賬。
于是立馬解釋道,“當時屬下率領大軍沖上了火暝山。”
“但萬萬沒想到,那蠱神教,卻提前布下了埋伏。”
“等圍剿大軍沖上火暝山后,被反包圍在了火暝山。”
“屬下當時正在拼死殺敵。”
這里一片安靜。
靜的,似乎連好似擂鼓一般的心跳聲,都能聽得清。
“好一個拼死……”祝晝一腳踩在赤磯的腦袋上,聲音里聽不出半點喜怒,
“可是,你怎麼還沒死啊?”
話音落,一暴的殺意,瞬間籠罩了所有在場的巫王。
腦袋已經被踩住的赤磯,更是被嚇得腦袋一片空白。
好像下一刻,就要死了一樣。
可即便如此,他卻連任何反抗的念頭也不敢有。
來了祖巫殿,生死,早已經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了。
腦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赤磯心臟幾乎快要停止了跳。
無盡的恐懼,將他死死按在了地上,一不敢。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粘稠無比,似乎完全靜止了。
突然,赤磯覺到腦袋上的力停了下來。
隨后那只腳離開了他的腦袋。
劫后余生!
赤磯本不敢表出任何喜,依舊把頭死死抵著地面。
“祝燚巫尊離開之后,就沒有其他巫族再看到嗎?”
祝晝的聲音,在回響。
沒有任何一個巫王敢回話。
祝燚巫尊離開后,誰也不知道去了哪兒,誰敢說?
這種時候,說就是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那時候你們都在火暝山,還有誰不在火暝山的?”祝晝的聲音里,多了一怒意。
這時,終于有巫王開口了,赫然還是赤磯。
他巍巍,又不太確定地說道,“屬下知道有一支大軍,不在火暝山。”
“是哪一個族群?”
“是幽冥部落。”赤磯回道,“不過其首領大巫,自封為王,同時將幽冥部落,改為了幽冥族。”
“圍剿大軍,沖出重圍之后,在回來的途中,就遇到了幽冥大軍。”
“幽冥?只是一個大巫?”祝晝的聲音里,多了一不可捉的意味。
“這個大巫,看來很特殊,能讓你一個巫王,特意把他說出來。”
話音未落,赤磯的左臂瞬間炸碎。
赤磯疼的全抖,但卻連半點聲音都不敢有,死死咬牙關,一張臉瞬間憋得通紅。
鮮灑出去很遠,濃郁的腥氣迅速彌漫開來。
“誰能告訴我,這個幽冥是誰?”祝晝走在這些巫王的邊,讓這些巫王的頭越來越低,生怕惹來了注意。
“螟火,你來說。”祝晝再次點名。
螟火一個哆嗦,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道,
“啟稟祝晝巫尊,這個幽冥當初最開始是由羌族發現。”
提到羌族,羌狩和羌殉瞬間抖了一下。
但好在祝晝巫尊只是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什麼。
這讓他們在擔驚怕中,稍稍松了口氣。
螟火繼續說道,“而后祝燚巫尊發了對共工部的戰爭。”
“幽冥在這場戰爭中,嶄頭角,一擊之力,可以清空方圓三十余里。”
“巫王之下,無敵!”
“就算抗巫王的全力一拳,也只是了一點傷,并且迅速恢復。”
“戰爭過后,祝燚巫尊賞賜了他一滴祖巫,表示了看重。”
“再之后,就是圍剿蠱神教的戰爭。”
“幽冥率領大軍,負責一路清繳……毫發無傷,并且其麾下的大巫,晉升為巫王,但依舊聽命于幽冥,忠心耿耿。”
螟火說的,沒有添加任何個人猜測,可謂實事求是。
祝晝點了點頭,“這麼說來,這幽冥雖是大巫,卻不比巫王差……”
“他來皇城了嗎?”
這話,問的是守在旁邊的巫王。
那巫王低頭,“不曾。”
“屬下傳達消息的,都是冊封在冊的族群,部落沒在傳信之列。”
原本,赤磯這些想要給李長安上眼藥的巫王,再也沒了從中作梗的想法。
羌族兩巫王,更不可能說他們通知過。
這樣就把幽冥不尊祝晝巫尊的事坐實了。
干脆蒙混過去的好。
祝晝點了點頭,“也好,去給幽冥傳消息,讓他立刻來皇城……”
突然,他眉頭了,隨即看向東方。
“去看看那里,好像有什麼變化。”
守在旁邊的巫王,迅速消失在祖巫殿。
不多時,那巫王面古怪地回來了,“啟稟巫尊,是幽冥進了皇城。”
祝晝眉眼間,流一沉思之意,“好,傳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