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里數也湊不夠積分,換取一次偶遇。
“你還記得,高二下學期我過生日,你送我一張明信片嗎?”
晏斯時心口泛起一種冰雪灼燒的鈍痛,他點點頭。
“新加坡海底世界2016年6月結業了,我還沒來得及親自去一趟……”
好像就是在得知結業的消息時生出了放下的念頭。
再怎麼努力追趕,追不上廣闊世界,人世如。走散的人永遠走散,所有繁華到最后都有盡頭。
夏漓轉過頭,隔著眼里泛起的茫茫大霧去看他,“是的,晏斯時,我是喜歡過你好多年,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你能想到的很多次偶遇,都是我心積慮的結果,包括那天你過生日。我們去圖書館那天我就記下了你的生日,后來我又看了你的歌單……那天為你放歌,我計劃了好久。我也猜到了你可能會在鐘樓的教室……”
所以,記得他的生日,記得他不能吃辣,看他給別人推薦的書……
那本雜志,他現在確定,那也一定是送的。
什麼都能串聯起來了。
他知道自己并非遲鈍,只是下意識回避將那些蛛馬跡往這方面去猜測——他消失那樣久,杳無音信。
如果喜歡他,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薄、最混蛋的人。
心里翻起沸騰般的痛楚,不單單是因為此刻霧氣氤氳的眼睛,還因為他意識到,世事無常,將他困在局中。
他錯過太久、太久了。
他再次回頭去翻點那些往事,那雙看著他時,總有些脈脈的眼睛;洗干凈再還給他的運服;與他共的基地;執意要請他的那頓中飯……
所有吹過他們的風,所有如風一樣沉默的瞬間……
原來,都藏著晦、珍貴的心事。
這次沒有問“可不可以”,即便答案為否。
他手,抓住撐在欄桿上的手臂,一把拽過來,合懷中。
額頭輕輕撞上膛時,那種痛楚之分毫沒有消退,反而因為如此真實存在的呼吸與眼淚,而加倍翻涌。
“……對不起。是我后知后覺。”他覺得呼吸都在撕扯心臟。
在他懷里搖了搖頭。
襯衫心口那一片被浸得溫熱,像一枚灼燙的印記烙在皮之上。
他聽見的聲音輕聲說道:“……我會選擇全部都告訴你,是因為這些過期的喜歡已經沒有實際意義。當下和以后,才有意義……”
“你的當下和以后,能不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
晏斯時手掌按著的后背,他害怕說出拒絕的話,是以立即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需要考慮。你可以慢慢考慮,不管多久……”
夏漓心里得一塌糊涂,像梅雨季來不及摘下,淹在雨水中的青果,放久了,一片塌的酸。
世界的一切都在風聲中變得模糊,耳畔只有他沉沉的聲音——
“這次,我來等你。”
轉角的遇見,是心動的開始。 對你的特殊是喜歡你的表現。 從相識相知再到相愛,一路走來都是風風雨雨,攜手共進,但是為什麼在選擇深愛的時候發現這是一場玩笑?
偶有幾次,江稚茵聽朋友談起:“你沒發現嗎?你男朋友眼睛像蛇,看上去滿腹心機的,但是你一盯着他,他就乖得不得了,好奇怪。” 後來江稚茵注意了一下,發現的卻是別的奇怪的東西。 比如聞祈總是挑她最忙的時候,穿着鬆垮垮的衣服半倚在床頭,漆發半溼,瘦白指尖捻弄着摘下來的助聽器,嗓音含糊微啞: “與其做那個,不如做——” 他的嘴型由大到小,像嘆氣。 江稚茵打字的手一頓,猜到他將說沒說的那個字,及時制止:“現在不行。” “啊。”他耍渾,笑,“聽不到,你過來說。” “……” 在汗溼的時候,她故意盯着聞祈的眼睛,那人卻用手蓋住她的眼,用輕佻的語氣叫她不要多心。 後來江稚茵才知道,朋友說的都是對的。 這個人的心腹剖開後,都黑透了。 原來他從在孤兒院第一眼見到她,就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