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的歌一首接著一首,現場彌漫著的氛圍。
作為一只母胎solo的單狗,薛梨靠在樹邊,打了好幾個呵欠,瞌睡都涌上來了。
站的位置不太對勁,邊全是,相互依偎著、膩膩歪歪地聽著歌,說著小話,做著小/事…
薛梨誤區,尷尬得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兒落了。
心更加emo。
就找不到男朋友。
嗚嗚嗚,一個人好寂真。
就在這時,有個瘦高的男孩神不知鬼不覺地挪了過來,在邊幽幽道:“你好,我可以跟你一起聽嗎?”
薛梨被他突如其來的搭訕嚇了一跳,居然又又又開始打嗝了。
“呃,嗝~”
男孩有些尷尬:“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嚇你,就想和問問你,如果你是一個人的話,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聽音樂會。”
“嗝~”
薛梨還沒來得及回答,陳西澤的聲音自后傳來——
“不是一個人。”
他的嗓音低沉磁,似還帶了些強的意味。
薛梨詫異地回頭,看到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夜里,男人穿著一件黑外套,氣質冷寂,眼神筆直地著搭訕的小哥,如利刃一般,釘死了他。
小哥慌了神,匆匆向薛梨告辭離開。
薛梨捂住,竭力平復著打嗝,但無能為力。
陳西澤抱著手臂,懶散地倚靠在樹邊,一言不發地跟一起欣賞著音樂會。
許然正唱一首沙啞慵懶的民謠,給人一種昏昏睡的朦朧。
他的到來,瞬間驅散了薛梨心里的小惆悵,取而代之的是細細的喜悅。
低聲問他:“你怎麼來了。”
“課程很無聊。”
“但那是你的專業課啊嗝!”
“早就會了。”
“嗝~”
過了會兒,薛梨忽然似想起什麼,一把揪住了陳西澤的袖,急切道:“你不會是來干城管的吧!”
“……”
立刻做出一副保護我方戰友的姿態:“絕對不行啊,許然可是我們夏日晚會的特邀嘉賓!你不許得罪他!”
陳西澤懶得理,直接坐在了鋪滿銀杏落葉的草坪上。
薛梨打了一會兒嗝,才后知后覺地看出來,陳西澤…好像是在陪聽音樂會。
的心正如許然此刻的歌聲一樣,瞬間變得無比。
每一句歌詞,好像都在訴說并不復雜、卻又很難說得清楚的緒。
也猶豫地坐在了草地上,抱著膝蓋,跟陳西澤隔著半個人的距離,坐在一起。
“他唱的好的,嗝~”
“很有氣質,難怪這麼紅,嗝~”
“我們夏日晚會一定會為歷年最盛嗝~大的。”
陳西澤沒有應,手卻不聲地落在了的后背,替輕順氣。
薛梨著年溫熱的手掌輕輕順著的背,頓時心跳了節拍,嗝也止住了。
不打嗝了,陳西澤也就回了手,修長的手臂隨意地擱在膝蓋上,漆黑的視線平視著前方的演出現場。
薛梨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演出上,全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全力以赴地知著邊的男人。
只想和他聽音樂會,只想和他談天說地,只想坐在他的邊…
“陳西澤,你為什麼要當學生會主席?你平時學業都這麼忙了。”
他輕描淡寫道:“主席可以加分。”
“就為了這個?”
“不然還能為什麼。”
薛梨角了:“我還以為…你是為了鍛煉自己的社和組織能力呢。”
“我的專業,不需要這些。”
薛梨想他以后大概率會為眼科醫生,大概也不需要鍛煉什麼組織社能力。
“那你加分是為了什麼呢,保研嗎?”
陳西澤薄微啟,頓了幾秒,終究還是沒有說。
薛梨就當他是為了保研,悶悶地說:“我媽讓我考研,你說我該考研嗎?”
“我說了,你會聽?”
“如果你用領導的份說教,那我不聽。”的手揪著角,猶豫了很久,紅著臉說,“我…我只聽我正經男朋友的話。”
陳西澤的心像被什麼了,偏頭斜斜睨一眼,結微微滾了滾:“小貓,我現在條件不太好,但如果你覺得沒問題的話…”
這時候,許然緩緩彈起了周杰倫的《楓》的前奏,他清淡的嗓音響了起來——
“這首歌送給一個可的孩,薛梨。”
全場孩都沸騰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當眾表白啊!”
“石錘了吧這…”
“什麼表白,他什麼都沒說啊。”
“還需要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
優的歌聲里,陳西澤笑哼了一聲,偏頭向邊的——
“一個靈王子還不夠,又來一個,你桃花怎麼這麼多。”
薛梨忽然有點氣急敗壞,話都遞過去了,超級想聽陳西澤后面那半句話啊啊啊!
“主席,咱們現在可以去執行城管任務了。”咬牙切齒地說。
陳西澤卻站起,拍了拍上的草灰,轉朝銀杏林外走去。
薛梨連忙跟上他,和他并肩走在清冷寂靜的林間小道上,腳下的枯樹葉子發出脆裂的清響。
“我可沒有公私不分哦!”薛梨竭力向陳西澤解釋,“是許然自己誤會了,而且我也給他解釋清楚了,可能是我那晚表現太過英勇?我也覺得我那晚帥的呢。”
陳西澤沒有應聲,只是冷冷笑著。
薛梨有些著急,加快了步伐,攔在他前面:“你真的別誤會我啊,我跟他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為了工作!我絕對不會因私損公,請領導相信我!”
小樹林里,月清冷明澈,給孩的臉龐籠上了一層淡淡的澤。
陳西澤指尖抬起了的下頜,礪的指腹輕微地過了的:“我知道。”
“那…那剛剛的話,你要不要繼續說完啊。”薛梨揪住了他的角,期待地著他,“你說如果我不介意,然后呢。”
他漆黑的眼眸鎖著,此刻的再不是曾經膽小瑟的小貓,勇敢得像個俠。
但許然告白的那一瞬間,陳西澤卻失去了勇氣。
還有很多不錯的選擇,每一個…都勝于他。
他薄抿了抿:“我忘了。”
“……”
薛梨氣急敗壞地甩開他,“這都能忘!”
“嗯,被你的追求者刺激到了。”
“陳西澤,你真的…”抬踹了他一下,眼睛瞪圓了,儼然如出利爪要撓人的應激小貓,“我想打死你。”
“對不起。”
“不聽!!!”
薛梨委屈得要哭了,轉一腦跑回了宿舍。
……
寢室門被推開,小姑娘一陣風似的跑回來,掀開簾子鉆進去。
陸晚聽興地沖過來,拼命搖晃著的肩膀:“我啊啊啊啊,許然都跟你表白了,你的桃花怎麼這麼旺啊,能不能分我一點。”
“我恨他。”薛梨咬牙切齒道,“我恨不得親手掐死他!”
陸晚聽角:“你你…你就這樣對你的慕者?”
“他害死我了。”
“你是怕自己又被人掛論壇上吧。”
沈南星開簾子:“何止啊,幾十萬人的在線直播里、當眾送歌,還是送給最可的孩…這是要上熱搜的程度吧!”
薛梨背靠著墻,整個人都不好了,心煩躁。
沈南星剝著橙子,走過來倚在桌邊:“怎麼樣,考慮答應他嗎?”
“我是準備要答應啊!那個膽小鬼!”薛梨真的要氣死了。
沈南星和陸晚聽對視了一眼,似乎今天晚上發生了不故事呢。
……
晚上,被窩里,陳西澤給發消息了。
123:“對不起。”
冰糖雪梨:“你今天給我道的歉,比以前加起來都多。”
123:“氣氛有點不太對。”
冰糖雪梨:“發現了。”
123:“我們不要這麼尷尬。”
冰糖雪梨:“同意,你還是當我哥哥吧。”
123:“嗯,請小貓吃飯。”
冰糖雪梨:“那勉強原諒你。”
123:“”
薛梨的指尖過了他的北極熊卡通頭像,心似乎也被平了,心里涌著扣的。
當天晚上,又做夢了。
這一次的夢境就直接很多了,不再是第三人稱旁觀者視角,而是第一人稱,在月幽冷的小樹林里,陳西澤拉著一路奔跑,來到荒無人煙之,遠離了這個世界的一切。
他的吻就像夏日的風,在臉上、頸上、呼吸間…恣意肆。
清晨,從夢中驚醒,大口地呼吸著。
臉頰的紅還沒有退散,鬢間有汗。
而對面床鋪上,陸晚聽又敞著簾子在換服。
看到薛梨忽然如僵尸般坐起,陸晚聽驚悚地大喊——
“啊啊啊,你可不可以不要突然驚醒啊!”
這一次,薛梨沒再和爭辯,心臟狂跳著,呼吸紊,著自己的口。
這夢…
好不正經啊!
對他的想法,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qwq
*
夏日晚會將在九月的最后一天舉辦,學生會各部門間通力合作,外聯部贊助陸續到位,組織部的嘉賓上場順序也安排好,兩位播音系主持人也都下了邀請函…
一切都準備就緒。
薛梨起了個大早,準備等會兒下課就去幫著育部的男生們將音響設備搬到天場地。
然而,起床之后不過十秒,站在臺上,看著外面飄潑的暴雨。
整個人都石化了。
前幾日艷高照,薛梨也每天盯著天氣預報,確定了接下來一周都不會有雨,晚會各項準備工作才照常推進。
現在……
薛梨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摘下眼鏡,用手背使勁兒著眼睛。
我還在夢里,快醒來!醒來啊!
薛梨重新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的景——
“今天果然是個艷天呢!”
邊的沈南星從柜子里出傘,崩潰地說:“不想去上課了!這麼大雨,把我的靴子都弄了!”
薛梨臉上的笑容頓時變了哭喪,看著窗外仍舊是稀里嘩啦的大雨天。
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了。
完蛋了!
顧不得什麼,趕給陳西澤打電話,商量對策。
陳西澤沒有接,也沒有放棄,一連call了好幾通。
最后一通電話,陳西澤終于接聽了,刻意低了嗓音——
“有事?”
“你在那里啊?!”
“桌底。”
“你為什麼在桌底接電話?”
陳西澤很無語:“因為,我在上課。”
“啊這這…”薛梨想起他平時上課基本都坐第一排,咽了口唾沫,“敢為您的位置是…?”
“第一排。”
“那你還接電話!”急了。
陳西澤嗓音仍舊低醇,帶著輕微的氣流音:“你要不要數數,你給我打了多個?”
薛梨怕他被老師分,趕掛了電話,換了發消息——
“外面在下雨你看到了嗎!”
123:“我們不于平行世界,不用問這麼明顯的問題。”
冰糖雪梨:“那怎麼辦啊陳西澤,晚會怎麼辦!下午還有最后的彩排呢,完蛋了!”
123:“不要急。”
薛梨不可能不著急,宛如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完了完了,全完了,陳西澤,我真不該提議什麼天舞臺,沒考慮到天氣因素。”
123:“深呼吸。”
薛梨知道他一向變不驚,也只好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123:“上午有課?”
冰糖雪梨:“有的,專業英語。”
123:“那先去上課。”
冰糖雪梨:“我請假算了,想辦法,看能不能換場地。”
123:“學業優于任何社團活,先去上課。”
冰糖雪梨:“晚會的事籌辦了這麼久,不能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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