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瀛估計自己也覺得這波自打臉有點疼,之后便只字不提取消合作那事。
試圖裝作無事發生。
以沈迎對客戶無微不至的,當然是得配合的。
因此裴瀛接下來將注意力變現在對的招待上,沈迎自然也是欣然接,一時間賓主盡歡。
裴瀛道:“喜歡風景的話,晚上可以就在這里用餐。”
“有專門觀賞星空的明穹頂房間,已經讓管家準備好了。”
見沈迎對這些安排無不滿意,裴瀛又閑話了幾句,然后不經意的問道:“剛剛無意看到你腳踝上的疤,看樣子傷得深的,是怎麼的傷?”
沈迎喝著新鮮的桑葚,漫不經心道:“小時候不小心。”
裴瀛:“你妹妹在同樣的地方也有一個這樣的傷疤,你知道嗎?”
沈迎:“知道啊。”
略有深意的笑了笑:“雙胞胎嘛,什麼都喜歡保持一致,我也沒有料到這麼巧,連個傷都在差不多的位置。”
“不過這也證明了我們姐妹倆之間無盡的緣分。”
沈迎的坦然態度讓裴瀛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如果真的是——
應該不會是這麼漫不經心的態度。
于是裴瀛只能下心中疑慮,找別的話題聊了起來。
竟然意外的發現沈迎特別的博學廣聞。
并不是傲慢,以他的出學識和眼界,一般人真的很難全方位的跟上他的話題,甚至詩詩都不見得能。
可沈迎,這樣一個拒絕了高級知識分子家庭收養的孤兒,一個普通大學的畢業生。
即便天賦擅長剖析人心,可學識閱歷卻不是所在環境能彌補的。
但裴瀛與說話卻毫沒有需要向下兼容的遷就,跟談很暢快淋漓。
以至于時間不知不覺都到了晚上,沈迎說想吃烤,裴瀛便讓廚房的人來到臺。
這時候天已經全黑,山澗的星空果然得讓人震撼。
沈迎一邊欣賞夜景,一邊用廚師現場制作的鐵板燒。
然后就注意到,主廚居然是個年輕的帥哥。
對方明顯是個混,高鼻深眼,皮白皙,五廓既深邃又致,穿著潔白干凈的廚師袍,神專注的落在食材上。
沈迎當即就跟人攀談起來,得知對方才27歲,便已經是拿遍知名國際廚藝類大獎的主廚,沈迎臉上滿是贊賞。
談中帥廚子告訴沈迎他是中法混,并夸沈迎眼睛很。
沈迎明顯很用,說著就要跟廚師換聯系。
裴瀛連忙黑著臉阻攔了:“你想干什麼?”
沈迎一臉大方:“什麼干什麼?主廚的手藝深深打了我,于是想留下聯系方式,看看以后有沒有合作機會啊。”
裴瀛:“你確定是手藝打了你?”
沈迎:“那當然還有風趣幽默,人格魅力。”
以及英俊臉蛋和八塊腹——別懷疑沈迎的眼睛,完全有本事從對方的狀態判斷服下面的材。
裴瀛深吸口氣:“你們能有什麼合作的機會?”
沈迎:“看不起人了這不是?我現在的家你應該很清楚。”
“跟裴總雖然沒法比,但偶爾開個派對還是請得起頂級大廚來鎮場子的。”
裴瀛面無表:“他是私家廚師,恕不接外單。”
沈迎立馬掛上笑容:“以我跟裴總這麼良好的合作關系,借個廚師肯定不在話下吧?”
裴瀛喝了口酒不斷上涌的郁氣:“別的廚師沒問題,他不可以。”
他覺得說到這份上,沈迎應該明白他的意思了。
結果這家伙直接裝都不裝了,質問他道:“這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我那是奔著廚師去的嗎?”
裴瀛:“你是奔著風趣幽默的英俊廚師去的對吧?所以作為老板,我有義務保護自己的員工。”
沈迎聞言悻悻的看著他:“遲早讓你親手送上門。”
裴瀛嗤笑一聲,想說做夢,但突然想到喻廷那傻貨帶去會所點男.模的事。
頓時有種什麼事在上都沒法下定論的煩躁。
不過即便如此,沈迎今天被招待得還是舒心。
晚餐過后,便被帶到了給專門安排的房間,通度幾斤明的房頂讓的視野毫無阻礙。
直接沐浴在星空下眠,不得不說今天還是不虛此行的。
而另一邊的裴瀛就沒有這麼容易安然睡了。
他回到房間后,又站在房間臺沉默良久,接著才撥通于詩詩的電話。
那邊接通后,裴瀛道:“你姐姐的事已經解決了,用的你的錢,放心吧。”
于詩詩臉有些僵:“這麼快?——那真的太好了。”
我姐姐現在人在哪里?”
裴瀛:“在我家。”
“——什麼?”于詩詩一瞬間有些失態,連忙找補道:“不是,我姐姐愿意跟你回來嗎?”
裴瀛:“一開始確實不愿意,但高.利.貸.催收的人突然找上門,可能是被嚇到了吧?還算順利的就把人帶回來了。”
于詩詩:“這,這樣啊!也好,暫時待在你那里就不用擔心了。”
裴瀛:“嗯!確實要注意一陣,那些高.利.貸催收的比我想象中能干,你姐姐才換的地址,下午就被找上門了。”
于詩詩拋出早就想好的借口:“可能是借住的朋友不小心走風聲吧?”
裴瀛心里更是下沉:“可能吧。”
一件本不存在的事,怎麼走風聲?
接著裴瀛又像之前問沈迎一樣漫不經心道:“下午無意中看到你姐姐腳踝,上面居然有個跟你一樣的傷疤。”
“你知道這件事嗎?”
于詩詩臉一白,但隨即安自己,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又有這麼多年的,即便姐姐親口承認,也有辦法證明那是在撒謊。
于是按下驚慌語氣平靜道:“你也看到了?”
“這件事我還疚的。”
裴瀛:“怎麼說?”
于詩詩:“我姐姐天生子比較要強,小時候我們姐妹不管做什麼都要一樣的。”
“服,鞋子,文,要剪短發的話,不管我再怎麼想留長發,也必須跟著剪。”
“我當時了傷回去,看到了特別氣急敗壞,可我沒想到,會給自己弄個一模一樣的。”
說著于詩詩復雜的嘆了口氣:“確實為了做了很多,甚至不惜傷害自己,所以才覺得我跟爸媽走是背叛了吧。”
說到最后,于詩詩的聲音又多了哽咽。
可裴瀛這次卻沒有第一時間安的緒,反而是有一陣的沉默,接著才續上話題。
“想想時間過得真快,咱們都認識十幾年了。”于詩詩追憶道:“我現在仍然記得第一次見到你,那時候我倆可真狼狽,在下水道里不敢出聲……”
于詩詩形容的細節仿佛將裴瀛拉回了那一天。
他無聲的曬笑了一下,嘲弄自己疑神疑鬼。
總不能因為詩詩在他這里人設坍塌后就連一開始的邂逅也懷疑。
裴瀛這邊跟于詩詩又聊了一陣便掛斷電話去休息了。
但于詩詩那邊卻是一夜未眠,事明顯已經越來越超出自己的掌控。到了快天亮的時候,猛地坐了起來——
不能待在外面了。
*
第二天吃完早餐,裴瀛讓沈迎跟自己一起出的門,準備去公司之前先送回自己家。
在車上,裴瀛漫不經心道:“我跟詩詩說我暫時收留了你,為了避免高.利.貸那邊還可能存在的麻煩。”
沈迎當即道:“收留我?”
“那還等什麼?趕造我東西被撞破,被你嫌惡趕出家門的劇啊。”
裴瀛差點沒噎死:“我為什麼要平白污蔑你的名譽?”
沈迎鄙夷的看著他:“那你就這麼看著我妹妹心如刀絞?”
“話說回來你干嘛造收留我的事?不知道聽了會不開心嗎?”
“你這算哪門子的追求者。”
裴瀛:“……”
所以他花錢到底是圖什麼?
裴家宅邸離沈迎住的地方不算近,不過說著話時間也過得快。
但裴瀛卻沒料到會見姜流許——也不算上,那家伙明顯是等在這里的。
然后他就想起昨天沈迎說的,跟這家伙的私云云。
態度便充滿嘲諷:“一早就候在這里,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關系這麼好了。”
姜流許臉上帶著笑意:“投緣嘛,自然而然私就好了。”
這解釋跟沈迎里的如出一轍,裴瀛眉頭更深了:“你花這麼大的代價追求詩詩,卻對另一個人大獻殷勤?”
姜流許聞言嘆了口氣:“別提了,我已經不想追求詩詩了、”
“并且我早就跟詩詩說過退回到普通朋友關系,誰知道詩詩之后對我更在意了。”
裴瀛心里憋屈,自從昨天直面詩詩的真面目時,的所有行為自己都能看穿了。
他知道詩詩為什麼還試圖吊著姜流許,這家伙在諸如昨天那類事上,是最好的幫兇。
他不會多問,也不會在道德層面批判對方,知識趣,多好用?
但這些都無法明說,即便兩人心知肚明,裴瀛也只能從別的層面諷刺:“你騙鬼,前幾天你還在參與競價。”
姜流許:“我倒是有心收手,可沈小姐不讓。”
“還威脅我必須跟你們三個步調統一,否則就斷了你們三個的希,讓詩詩直奔我當目標。”
“我現在又不喜歡詩詩了,當然不能冒這個險,所以懾于沈小姐的.威,只能繼續陪你們玩。”
說著嘆氣道:“我也是被的。”
裴瀛被噎得嚨腥甜,冷笑道:“你這態度可不像是面對脅迫自己的人,未免太過熱了。”
姜流許:“我患上斯德哥爾綜合征了。”
裴瀛:“……”
你還能不能要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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