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不放心一個人回去,堅持要將送到家門口。
路上,顧斐問打算什麼時候跟家裏斷絕關係?
江微微回答得很爽快:「明天吧。」
「這麼快麼?」顧斐有點意外,隨後又覺得不放心,「他們真會同意跟你斷絕關係嗎?」
江微微信心十足:「我已經跟他們談好了,我不追究他們之前對我做過的事,作為換,他們必須答應幫我支付重建房屋的錢,並跟我斷絕關係。」
顧斐定定地看著。
江微微下意識了下自己被紗巾蒙住的臉頰:「為什麼這麼看我?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男人低聲開口。
「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會再讓你吃虧委屈。」
在他看來,微微即便表現得再怎麼堅強樂觀,可畢竟是個孩子,要狠下心跟家裏人斷絕關係,肯定是經歷很多痛苦,才被迫做出的決斷。
他很心疼。
江微微仰起頭:「這可是你說的啊,以後不準反悔。」
男人舉起右手,神肅穆:「我發誓,絕不負你!」
江微微直接抬起自己的右手,輕輕在他的手掌上拍了下。
「那就這麼說定了!」
隨後便後退兩步。
「我先回去了,再見!」
顧斐站在原地,靜靜地目送遠去。
直到的背影消失在了院門後面,他這才轉回去。
江微微回到家裏,將筆墨紙硯還給江季和。
江季和再三確認筆墨硯臺都沒被用壞,宣紙也只是了三張,這才放下心來。
江微微拿出一個銅板。
「我已經打聽過了,這種生宣一文錢能買十多張,我用一文錢買你三張紙,應該足夠了吧?如果還有多餘的話,就當做是硯臺筆的磨損費用吧。」
對江季和來說,這是一文錢的事嗎?
他不想借東西給江微微,是因為他覺得這丫頭不老實,為子不好好地恪守婦道,反倒天地鬧事,簡直是不統!
可攝於對方先前差點擰斷他胳膊的威懾,江季和不敢反駁,只能默默地收下一文錢。
江微微並不在意他的反應,放下東西和錢后,就轉離開。
次日早晨。
江微微起床,洗完臉后,打開千金鼎,倒出一點兒藥。
淡褐的藥,聞起來有子淡淡的藥味。
對著銅鏡,小心翼翼地將藥抹到臉上,覺涼的。
上完葯后,藥味很快就揮發了。
這倒是免去了帶著滿藥味到跑的煩惱。
江微微將千金鼎放回原,走出屋子,順手上鎖,然後去了堂屋。
早飯已經被擺上桌,一大盆蒸紅薯,還有一大鍋野菜湯。
雖然做法依舊很糙,好在紅薯本來就甜的,再加上大家吃得都一樣,沒再出現區別對待。
江微微便沒有再挑剔,安安分分地埋頭吃飯。
一個大紅薯下肚,基本就飽了。
喝完碗裏的野菜湯,沖坐在上首的江林海說道。
「爺爺,咱們來談談斷絕關係的事吧。」
正在吃紅薯的江林海直接被嗆到了。
咳咳咳!他劇烈咳嗽,旁邊的趙氏趕把野菜湯端到他邊,喂他喝下。
喝完湯后,江林海終於緩過來了。
他抹了把,沒好氣地開口:「這種事就不能等吃完飯後再說嗎?!」
剛才吃得好好的,咋一聽到微丫頭說道斷絕關係四個字,驚得他差點被裏的紅薯給噎死。
江微微一臉無辜:「我的確是吃完了再說的啊。」
「可我還沒吃完!」
「好吧,您慢慢吃,我等您吃完再說。」
江微微當真就不再開口,乖乖坐在旁邊,用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江林海。
江林海被盯得心裏發怵。
被這麼盯著,哪還有胃口吃得下東西?!
他再度放下碗筷,板著臉開口:「你真要跟家裏斷絕關係?」
江微微反問:「您吃完了嗎?」
江林海冷笑:「你居然還知道關心我吃沒吃完?」
「呵呵,您畢竟是長輩嘛,我這個做小輩的,就算心裏不想理您,但面上總還得裝裝面子,免得被人說閑話,您說是吧?」
「……」
江林海真是要被的耿直給氣死了。
他覺得再讓這丫頭在家裏待下去,他的壽命都得短幾年。
這時的人們都在灶屋裏吃早飯,堂屋裏面只坐著幾個男人,他們還沒吃完,正一邊吃一邊豎起耳朵聽江林海和江微微的對話。
江微微始終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不是吹牛,就炮技能而言,在座的全都是渣渣!
想當初在各大醫院流會上,愣是憑藉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大殺四方,沒人敢跟爭搶鋒芒。
江林海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一肚子怒氣給下去。
「行,既然你非要跟我們斷絕關係,那就如你所願,以後你不管是生是死,亦或是被人欺負了,都別來找我們,我們不會再管你。」
江微微面激,真實意地道謝:「謝謝你們終於願意放過我了!」
「……」
眼見自家老爹額頭上的青筋都鼓出來了,老二江伯寧立即開口:「斷絕關係不是小事,得請村長來做個見證。」
說著他就沖灶屋的方向喊了聲。
「思丫頭!」
江思思不得不放下紅薯,走出灶屋,問什麼事?
江伯寧站在堂屋門口,沖說道:「你去村長家一趟,跟叔公說,微丫頭非要跟咱們家斷絕關係,請他來做個見證。」
他這話說得頗有技巧。
是微丫頭非要跟他們家斷絕關係,這事兒落在不知的人耳朵里,就是江微微不懂事,任妄為,不敬長輩。
江思思一聽到是這事兒,眼睛一亮,立即脆生生地應道:「好嘞!」
不得江微微趕從這個家裏滾蛋,只要江微微走了,小姑的閨房和服興許就能分給們這些丫頭了。
江思思心裏興,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完,急匆匆地朝外面跑去。
江伯寧回到堂屋裏坐下。
剛才他說話的聲音不低,江微微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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