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門,徑直走出辦公室。
馮主任快步追了出去。
「江醫生!」
江微微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馮主任跑到面前停下,焦急地勸道:「詹姆斯院長馬上就要回來了,等他一回來,咱們就把事的原委全部告訴他,他會給你一個代的。」
江微微卻是一笑:「你們似乎弄錯了一件事。」
「什麼?」
「真正需要一個代的人不是我,而是病人和他的家屬。」
馮主任怔住。
江微微道:「他們作為害者,有權知道事的全部真相。」
「可你要是把事捅出去了,我們醫院的名聲就完了。」
醫生不慎在手中失誤,和醫生故意調換藥品導致病人生命垂危,這兩者是想想都知道哪個更致命。
如果只是失誤的話,只要醫院儘力安,再加上適當的賠償,就可以將這件事故帶來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可若是醫生故意調換了藥品,無論原因是什麼,這個醫生的前程都完了,連同這個醫院的名聲也會遭重創。
馮主任苦口婆心地勸道:「這件事鬧大了對誰都沒好,再說了,你現在手裏沒證據,憑一張別人不一定會相信你,說不定回頭還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江微微平靜道:「我只是想把我知道的都說出去而已,至於結果如何,跟我無關,反正我問心無愧。」
無視馮主任的阻攔,大步地離開。
馮主任無奈地回到辦公室里。
劉福國急切地問道:「怎麼說?」
馮主任搖搖頭:「我勸不住。」
這下子就連原本打算冷眼旁觀的錢副院長也坐不住了,他皺眉說道:「老劉,這次的事你外甥惹出來的,你們要是不能把事解決好,就等著吃律師函吧!」
元雅櫻委屈地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明明就是江微微手失誤,你們要怪也應該怪啊。」
錢副院長冷笑:「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呢?真以為我們都信了你舅舅的鬼話?剛才我們不說話,是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但要是事鬧大了,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元雅櫻狠狠噎了一下。
沒想到對方說話竟然如此不留面。
孫副院長此時也已經收起笑容,嘆著氣道。
「我原本都跟你們說了,把這事兒往那個小護士上推,這個江醫生是詹姆斯院長親自招進來的,不好對付,老劉你不聽,非要拿頂鍋,這下好了,得人狗急跳牆了吧?我醜話說在前頭,故意調換病人的藥品,這是要承擔刑事責任的,回頭病人家屬要是起訴的話,所有責任都得由你們承擔!」
劉福國這下子是真的慌了。
他原本以為只要運作得當,不僅能幫外甥把事下去,還能除掉江微微這個刺頭兒。
誰知道江微微竟然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剛,二話不說就直接辭職,還要把事捅出去,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錢副院長和孫副院長相繼起離開。
他們走的時候臉都不太好看。
劉福國知道,這事兒要是解決不好,這兩個副院長不僅不會幫他,還可能會趁勢在他上踩一腳。
他扭頭看向元雅櫻,見還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忍不住罵道。
「你看看你惹出來的禍事!」
元雅櫻不服氣:「這事怎麼能怪我?明明就是江微微的錯,是非要把事鬧大的。」
「是有錯,你又好到哪裏去?你要是不去招惹,能有今天這件事嗎?!」
眼看他們舅甥兩個要吵起來了,馮主任這個外人很自覺地退了出去。
當房門被關上,還能約聽到從辦公室里傳出的吵鬧聲。
馮主任嘆著氣走遠了。
劉福國教訓了外甥幾句后,還是決定先去找病患家屬,他不能任由江微微胡說八道。
他讓元雅櫻跟自己一起去見病患家屬。
元雅櫻雖然心裏百般不願,但及到舅舅那暴躁的眼神時,最終還是不敢拒絕,老老實實地跟著舅舅離開行政樓。
此時江微微已經找到了紀爸爸和紀媽媽。
把紀明半夜忽然發病的原因如實說給他們聽。
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使用任何形容詞,就這麼平鋪直述地講完了整個過程。
紀媽媽得知自己寶貝兒子居然是被人給害的,氣得渾都在發抖。
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撕了元雅櫻!
紀爸爸比較冷靜,他半信半疑地問道:「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證據嗎?」
江微微坦然道:「原本是有視頻的,但視頻被人給刪掉了,不過你們非要查的話,應該還是能查到線索的。紀明的樣本可以檢測出青霉素,檢測結果醫院裏應該還有留檔,我給紀明開的病歷以及用藥證明都有寫病人對青霉素過敏的事,在這種前提下醫院不可能給病人使用青霉素,另外……」
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用封袋裝著的藥瓶。
「這是給紀明用剩下的藥水,藥瓶上面的標籤是葡萄糖,但裏面裝著的卻是青霉素,你們如果拿去請專門的機構進行檢測,興許還能從瓶上檢測到元雅櫻留下的DNA。」
這個藥瓶被馮主任送去了藥科做鑒定,剛才經過藥科的時候,順帶把這瓶葯拿了出來。
紀爸爸接過藥瓶,神已然變得極其難看。
江醫生把話說得條理清晰,且還拿出了證,十有八九說的都是真的。
他的兒子之所以忽然垂危,並非什麼後排斥反應,而是有人故意在害他的兒子!
紀爸爸攥了手中的藥瓶,咬牙切齒道:「這件事我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紀媽媽紅著眼眶道:「我們要起訴!這是什麼破醫院,竟然允許醫生私自調換病人的藥品,簡直是草菅人命!」
接下來該怎麼做是病人家屬的事,江微微自覺已經盡到義務了,準備離開。,
紀爸爸住,小心翼翼地問道:「江醫生,如果我們要打司的話,能否請您幫忙給我們作證?」
江微微爽快答應:「可以。」
紀爸爸很意外:「真的嗎?你不怕被領導責怪嗎?」
「無所謂,反正我已經辭職了,這破醫院誰待誰待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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