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肖墨關係打好了,在商場上簡直如虎添翼,傳出去,也能讓那些不長眼的宵小知道自己的厲害,想到這裏,傅國邦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里,都是熱好客的漣漪。
傅宴極為熱:「肖,多留一會兒吧,我有不經商的問題想問你呢。」
傅歡點頭:「我最近學了幾道菜品,不知道能不能肖的口,想讓肖給我做一回小白鼠,不知道肯不肯賞臉。」
肖墨坐在一旁,心思全系在樓上的傅錦瑤上,那人換服可真夠慢的,害他要在傅家人的包圍圈中敷衍良久,簡直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也好。」
肖墨一開口答應,頓時傅家人更加歡天喜地。
容紫燕站起來向著廚房走去,一迭聲的催促傭人好好準備,拿出看家本事,傅歡也扭著腰走遠,決心好好表現,讓肖墨發現自己的閃點——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可比傅錦瑤那個上不得枱面的東西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兩個人一走,肖墨又不得被傅宴和傅國邦纏住,談那些生意往來的事,傅宴見的避開吃喝玩樂的話題,虛心求教,奈何肖墨貴人話,總是問三句答一句,幾乎所有的話題都能用一兩個字回復。
「聽說最近紐約市大規模,會影響到華國嗎?」
「或許。」
「肖最近都在忙什麼啊?」
「工作。」
「聽說上次霓虹訪問團來到京城,川左先生特意帶了一條品相俱佳的秋田犬給您,現在還養著呢嗎?」
「嗯。」
總之,不管是聊生意經,聊日常,肖墨總能輕輕帶過,完全沒有把談話進行下去的意思,害的傅國邦和傅宴從一開始的興緻,到後來絞盡腦,拚命的想要找出話題來說,一兩個小時下來,已經是疲累不堪,口乾舌燥。
肖墨不時掏出懷裏的一隻復古懷抱,看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傅錦瑤這個服換的,一去不復返。
他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瑤瑤……」
傅國邦心領神會,心裏有些惱怒,肖墨肯為了傅錦瑤來傅家一趟,已經是給足了面子,死丫頭卻擺起架子,居然不出來了,真不給老子做臉。
當即提高了聲音:「瑤瑤,快下來,去廚房幫忙!」
非把全家眷都去廚房裏忙活,才見的出他待客的誠意,而他和他的寶貝兒子,只坐著跟肖聊「大事」就好。
傅錦瑤早換好了服,在房間里得過且過的玩遊戲,聽到傅國邦的那一聲大喝,知道躲不過去,只能無奈的走出房間,直奔樓下廚房。
傅家的廚房裏,一片飛狗跳,熱鬧不已。
傅歡說是要展示拿手好菜,陣仗拉的極大,家裏的傭人一個個圍繞左右,聽憑差遣,又因為傅小姐平日裏十指不沾春水,不過是做做樣子,那些新鮮的螃蟹和龍蝦上躥下跳,不肯接被吃掉的命運,傅錦瑤進到廚房裏的時候,恰好聽到一陣尖聲中混著鍋碗瓢盆摔摔砸砸的刺耳響聲,滿地的海洋生爬,一隻臉盤大的大閘蟹搖頭晃腦,直接從邊威風凜凜的爬了出去。
「抓住他!」傅歡手忙腳的指揮:「我要拿他做蟹羹的!」
十幾個人在廚房裏撲騰,那場面堪稱是混,傅錦瑤眨眨眼睛,挑了個角落,準備隨便做點什麼幫忙。
李媽忙過來詢問:「瑤瑤,想做什麼?」
傅錦瑤在一片震耳聾的尖聲,蹙著眉頭想了想:「我燉個湯吧。」
也沒打算大展手,再說也沒什麼手好大展的,做的東西只是不難吃,談不上什麼味。
更何況,不得肖墨早點走,一點展示的心都沒有。
傅歡用眼角瞟著傅錦瑤那邊的靜,見鼓搗了半天,才燉了個湯,隨手涼拌了個三,不由得心裏一陣輕蔑,覺得對方笨手笨腳,完全沒法子跟自己相比。
好容易一桌佳肴大功告。
不得不說傅國邦這臨時起意折騰出的大餐,看著還是十分盛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應有盡有。
傅國邦客客氣氣的讓肖墨坐在首席,自己在一邊作陪,眼見著肖墨邊的位置空出來一個,傅歡一邊吩咐傭人布菜,一邊步步為營的,慢悠悠的往肖墨邊挪。
肖墨頭皮一陣發麻,見傅錦瑤正站在一隻碩大的青花瓷花瓶旁邊天,他挑了挑眉:「瑤瑤,你過來一下。」
傅錦瑤無語凝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到底還是被揪了出來,鼓著往肖墨旁邊一站,不大願的問:「怎麼了,肖?」
肖墨直接一把將摁在椅子上:「坐下,準備吃飯。」
那眉目中的縱容和寵溺毫無掩飾,赤果果的晃人眼睛,傅歡布菜的手指頓了一下,恨恨的咬牙。
妒恨的表在臉上一閃而逝,接著不聲不響的坐在了傅錦瑤邊,隔著傅錦瑤給肖墨夾菜:「肖,這是我新學會做的蟹海膽,還有這味佛跳牆,你嘗嘗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獻醜了。」
容紫燕在一旁拍手:「歡歡這孩子就是聰明,從小什麼都是一學就會,平時輕易不下廚的,就算是我和爸爸想吃什麼,都要好言好語的勸,今天也就是肖您來了,這丫頭才肯一手……」
傅錦瑤撲哧一笑:「那歡歡架子也太大了,爸媽想吃都不給做嗎?」
誰不是看自己家的孩子好,奈何容紫燕這誇獎的也太做作了,傅歡是什麼米其林大廚嗎,平時想吃一口東西還得三催四請?
沒等傅國邦出聲呵斥,傅宴先一拍筷子:「有你什麼事兒嗎?我姐也不是廚娘,當然不能天天在廚房混,名媛哪個圍著鍋臺打轉兒?眼皮子淺!」
「好了好了,吃飯,別因為一點小事吵起來,讓肖笑話。」傅國邦笑微微的看向肖墨:「肖,也不知道小的手藝合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