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完親衛將蔣的帶回去厚葬,武士尋拉住夏:“夏將軍你私自殺了我的手下,我要你和我們去到三公子哪裏說個清楚。”
“去就去,當我們還怕了你們不?”蘇健大著嗓子吼了一句,一行人向守將府而去。
李世民正俯在桌案上研習兵書,聽到外麵嘈雜一片,眉頭一皺,抬頭間看到手下的三個郎將還有百夫長蘇健進來,笑問道:“你們怎麽全來了,發生了什麽事?”
田衝當先把事的經過講了一遍,其中最為敏的地方就是蔣和他手下究竟對那位姑娘有什麽企圖,他一句話帶過。
聰明如李世民如何聽不出來的事的貓膩,淡然一笑,正打算說話。
武士尋兌道:“三公子你是一個向來辦事秉公理的人,夏如此做法,明顯是把我們這兩員郎將放在眼裏,他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蘇健搶先道:“任當場的人誰都知道你的軍士想做什麽,就算夏不手,我也要手將他們殺個一幹二淨。非得要等那位姑娘了辱,我們才亡羊補牢,說是得當了證據?”
“你又憑什麽說蔣一行是想侵犯哪位姑娘?”
當下兩撥人爭吵不休。
李世民笑嗬嗬道:“反正蔣已經死了,要不讓夏將軍自裁以謝?”
“這有何不可?”田衝正在氣頭上,渾然未注意到李世民的笑意底下藏著一極為銳利的眼神。
李世民厲聲大喝:“鬧夠了沒有?這件事就此打住,我不想再聽!事按我說得辦,夏理罰金一百金,我再著府庫給你們補助一百金,漂漂亮亮地把蔣的莽禮辦好,事就此揭過!”
盡管武、田兩人明顯看得出李世民是在偏坦夏,但是這已是最好的結局,如果真得若了李世民,他細究下來,發掘出事的真相,那就隻有他說的份了。
當下四人行禮準備離去,李世民住夏:“夏將軍,你且留下,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等到那些人全部走了以後,李世民過了良久也不說一句話,一直在思考著如何跟夏通。
在肚子裏麵思量了好多辦法,最終覺得開門見山是最好的辦法:“夏兄,你是絕頂的聰明的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有句話說得好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有些事你做得太絕,會得罪人的。”
夏眉頭一抬:“你是說我殺死蔣這件事,做得太絕得罪了田衝和武士尋?”
李世民苦笑著點頭:“他們兩個都是你的同僚,若日後給你使個什麽絆子,那如何是好?再退一步說,就算不使絆子,天天見麵之後,跟苦喪似的,你覺得好嗎?”
夏嗬嗬冷笑,他還真得有點高看李世民了,反問道:“你想過沒有,曆來起事能功的關鍵因素是什麽?”
李世民道:“眾誌城,團結一心,勇向前。”
“如果有這些先決條件,那麽陳勝吳廣在起義之初相約為兄弟,結果不過是曇花一現?西楚霸王項羽手底下的將領你能說他們不團結一心嗎?項羽兵敗烏江,三百子弟兵還死心追隨於他。”
一番話說得李世民啞口無言,他所說的三個因素在夏擲地有聲的言詞下,脆弱得不堪一擊,於是誠心向夏請教道:“夏兄,經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真得不知道什麽才是決定戰爭敗的關鍵因素,還你不吝賜教。”
夏正道:“劉邦進駐關中,與百姓約法三章。使得他贏得了關中的民心,自此以後,沃的關中是劉邦的據地,進可取天下,退可依關中之險。這步棋的彩之就在於因為約法三章使得漢家立於不敗之地。”
李世民以為然地點頭,示意夏再說下去,夏也就對於楚漢之爭略有所耳聞,再讓他列舉出別的事例來,他還真得說不出,故總結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之所以能必殺蔣此人,是為將來的李家考慮。試想我們占領一個地方,結果沒有贏得那裏的民心,始終基不穩,那就沒有我們自己可以依仗的據地。”
這番話說得李世民心悅誠服,當下拍著大讚道:“夏兄,你此番論事,采至極!”他反複講“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名言默念幾遍,霍地站起:“我收回將蔣厚葬的命,順便將他的掛在街市中示眾,這樣老百姓就會知道我在為他們著想。”
夏擺手道:“算了,此事就此了結吧。蔣已經得到了他應有的罰,而你也下了命令不再追究此事。我看明日你親自去一下那個驚的小姑娘,怎麽樣?”
李世民當即答應下來。
江都,楊廣行宮。
李淵起義的消息已然傳到楊廣的耳中,破天荒地今日早朝。
這位隋朝的九五至尊看起來材清瘦,眼角之還有著一些眼屎,神並不是特別好。
不是因為隋朝的江山風雨飄搖,而是因為最近又納了一個淑妃。
隋朝盛行李氏將代隋天下,所以他不得不重視。
“諸位卿,我的表弟唐國公起兵反唐,你們認為派誰去鎮較為合適?”
“臣舉薦張須陀大將軍!”
“臣附議!”
“臣附議!”
底下一片應和之聲,這些臣子平時都已經習慣了,張須陀是大隋最後的一員無敵悍將。
附議之聲聽起來有氣無力,楊廣平日怠惰,上行下效,辰時一刻舉行的早朝,直到辰時三刻才上朝,一個個依舊看起來都跟沒有睡醒一樣。
楊廣聽了以後,尚算清醒,張須陀正在與瓦崗軍作戰,如何敢讓他分兵。順帶著他想起一個人來,這人是宇文都的師父,名字做羅。
在龍椅上,楊廣提議道:“讓羅做為平大將軍前去討伐李淵,你們看可好?”
怕聽到一陣“臣附議”之聲,楊廣宣布了一句:“退朝!”
臣子們打著嗬欠魚貫走出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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