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邱道一遇到了李歡。
李歡帶來的軍隊有二十萬之眾,氣勢浩。跟在他邊的,是李歡的首席謀臣,名字做張武。這個人常年不茍言笑,好像臉上著一層假皮似的。
“末將邱道一參見壽王!”
李歡駕前,邱道一單膝跪地,心中不安。
坐在泥金戰車上的李歡,目狠地掃了一眼邱道一:“我給了你八萬軍隊,如何現在隻剩下五萬之眾?”
邱道一低頭:“柳州有夏鎮守,末將不是他的對手。”
帶殘軍逃跑一段時間,邱道一豁然醒悟,背後山上的援軍是夏的障眼法。若真得有援軍,他們肯定會全力追擊他們。
“哼!”李歡不滿地一拍椅背:“加速向前行軍,圍攻柳州,正好斬了夏,大挫李世民的威風!”
邱道一與李歡會合後,軍隊總數達到了二十五萬。二十五萬之眾,圍攻柳州,真可謂殺用牛刀。
“壽王殿下,二十五萬軍隊在柳州排也排不開陣勢,很難施展。我看還是兵分兩路,一路北上,一路圍攻柳州。”
李歡點頭:“武所說有理,就按你說得辦。我帶十五萬軍隊北上,你帶十萬軍隊圍攻柳州。”
張武領命。
兩支軍隊在岔路口分開,張武帶著十萬軍隊複又卷土重來,在柳州城前安營紮寨。
這些天,柳州軍隊一直在加強迅練,見到城外浩大的敵人陣容戰誌高昂。
城頭上看到敵人陣勢森嚴,不像邱道一的軍隊那樣鬆散。夏心底掠過一驚訝,帶軍的怕是一個能人。
敵人並不急著進攻,遠遠看去,軍隊中炊煙嫋嫋,正在埋鍋做飯。
等到天黑,徐長亭問:“夏將軍,我們今晚劫營嗎?”
夏搖頭,敵人營地排列,呈現陣勢,不管驚哪個環節,敵人都能迅速做出反應。
一旦劫營,損失得必然是柳州軍隊。
石堅跟著搖頭:“還是不劫營得好。”
徐長亭笑了笑:“石將軍可是看出了什麽端倪?”
石堅:“廢話,夏將軍不是表態了。”
夏忍俊不,石堅倒有些蘇健的耍寶風格。
第二天,一個軍校渾是地進柳州城,一到刺史府,語氣慌:“夏將軍,大事不好,永州被敵人占領了。隻要敢反抗,敵人立馬屠殺,城裏流了一地。”
柳州於被防守的狀態,一直於劣勢,對陣邱道一,也不過是夏算計他打仗風格保守,過於墨守規。
此次敵人的主將,膽大心細。先行拔去永州的威脅,等於將柳州東邊的屏障完全拔去。相當於斷了柳州一條臂膀。
柳州本來的大唐軍就不多,才五千人,全被石堅帶到了這裏。城留下的,不過是百姓。敵人拿百姓開刀,令人發指。
石堅抄起刀,大步向外走:“瑪德,跟這群孫子拚了,老人就是死,也要濺他們一。”
後,夏平靜道:“回來!”
他的話有著莫大的魔力,石堅回轉。
這名永州軍士了一口氣:“敵將還讓我給你傳一句話。”
“說。”
他從夏的語氣裏麵聽不到任何的緒,小心地看了一眼夏,這才道:“他說,每過一天,他就殺死永州三十名百姓,直到殺為止。夏將軍憐惜百姓,必會馳援永州。”
“孫子,王八蛋,缺德鬼……”
石堅將能罵的髒話全部罵盡了。
“帶這位軍士下去休息,此事我知道了。”
夏拍拍石堅:“衝是魔鬼。”
石堅轉頭,急紅了眼:“每天是三十條人命,我覺得他們都因我而死,嗚嗚……”這個大老爺們,哭出聲來。
夏心裏歎一口氣,表依然看不出任何變化:“傳令陌刀隊,隨我去永州!”
張言遠是張軍武的手下,李歡的幕後,有張軍武運籌。永州屠殺百姓,是張軍武迫夏的手段。
張須陀打仗從來不殺百姓,張軍武與其父比起來,差得遠了。
陌刀隊集合,向永州出發。
永州城牆上,掛著數十顆人頭。城頭敵軍布列,為首的是一個灰人。
“夏將軍果然民如子,永州有難,第一時間到來!”灰人站在城頭拍手。
夏凝眸看向城頭的灰人,依稀間有些悉。
“說吧,要如何才會放過永州百姓?”
灰人像貓看著他的食,眼中盡是調侃:“夏將軍卸去全武力,封閉全道,到我麵前跪下。我自會放下永州百姓。”
幾名百姓被帶上城頭,灰人一使眼,手下拿著刀背在百姓的脖頸上劃來劃去,這幾名百姓立馬嚇得屎尿俱流。
“夏將軍,老夫死則死已,你在,柳州和永州尚得完全。你降敵,這個僵臉的家夥必不會放過你,兩州將盡屠戮。”
被嚇出屎尿,是人的本能反應。真正麵對生死,大部分人哪裏會淡然。
但是,明白事的關鍵,其中一個老人大笑三聲,將頭撞向城牆,鮮流了一地。
“夏將軍,如這位老者所言,永州、柳州不能沒有你,千萬不能讓這灰孫子得逞!”
“夏將軍,此事萬萬不可!”
“夏將軍,有句話說得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隨行的陌刀隊員反應激烈,紛紛想要阻止夏。
麵對艱難的抉擇,夏思考片刻,對著城頭大:“張軍武,不要在這裝了。我按你的要求做!”
被揭破份,張軍武戟指夏:“夏,老子做夢時,想得盡是如何殺死你。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快點按我說得做,不然,今天我屠盡永州!”
“夏將軍——”
陌刀隊員還要再勸,夏擺手,目嚴厲地製住他們。
卸去全武力,夏封閉全道,現在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勁風吹拂,他覺到了寒意。
永州城門打開,鮮遍地,一濃稠的腥味撲鼻而來。
滿月宴上放過張軍武,想不到會釀今日之禍。
張軍武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張軍武,夏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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